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烈烈幽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的时候嵬名家的步跋子仅仅是sao扰戍城,可最近半个月却忽然开始猛攻。”姜楚一双手攥的发白,脸也毫无血色,往利的意思是灵均很有可能被嵬名氏掳走,现在又猛攻戍城,这一系列的反常莫不是有什么联系?

令狐曦衣衫边的一角上,那荷花香气渐渐侵入鼻息中,姜楚一抓住了心中那一点猜测。

他稍微挺起了精神:“齐将军还是不能露面么?”令狐曦叹息着摇了摇头。

姜楚一略略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令狐兄请为我请来一个人。”

令狐曦狐疑看他:“什么人。”

多年前的记忆一点一点浮上心头,印象中的男男女女如如光掠影般冲进心头。他低低开口,吐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端木易。”

“如何?”齐贞吉表情肃穆站在城楼之上,沉着审视着城下战局。从这里不能够观望较远的小沛,但那仅仅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齐贞吉已经和空气中每一分关于战争的硝烟气息融为一体,小沛的空气上空弥漫的,是血腥般的仇杀气氛。

可是令他不解的是,嵬名氏忽然赶在年关之前最后背水一战意欲何为,抑或是留有后手?

“将军不必担心,这样也不过是互相耗下去罢了。边关这些游牧部落在年前偶有sao扰来劫掠粮食财物罢了。不过下官甚是奇怪,听将官说敌军军人似乎也偶尔高呼‘为二王子报仇’,下官实在不解,这是什么理由?”齐磊垂首相报,也实在难解。

齐贞吉有力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饱经沧桑的城墙,微微的勾起了唇,这个年真是令人难忘。他轻声下令:“不必耗下去了,我已经感到厌烦了。”齐磊微微吃惊,将军几乎喜怒不形于色,难道这是,生气了不成?他心中着实想问,却又强自忍耐不问,只是抽动着面无表情的面皮。

齐贞吉看着他轻轻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小儿子也到了叛逆的时候了,从前别人都说他有王谢遗风,是小辈中龙蛇隐现的得意之人。看来,孩子终究是孩子。”

齐磊念及齐维桢素日里来沉稳颇得众心,也不禁感叹:“三公子平日思虑周全,军中都说他将来必然是个‘东吴都督’,以谓他聪明果断,可是这次偷着随姜大人出境,下官实在是不明原因。”他心中想着仅有几面之缘的姜灵均,“难不成三公子心仪姜小姐,故而失去理智不成?”

齐贞吉笑着摇摇头。

推开古朴的雅木扇门,一股清淡的檀香气侵入鼻尖。齐贞吉笑睥着面前的齐维桢,这孩子无论是什么时候,永远都是老僧入定的模样。

齐维桢身上的蓝衫淡雅素净,脱下战袍的模样更像是富贵之家的世家公子,而非战场上英武的少年将军。他静静的端坐在桌边,对耳边之事充耳不闻,只是淡定的看书而已。

齐贞吉颇感兴趣的坐下看他。

“父亲不必多言,儿子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一不该违抗将令弃城出塞;二不该延误职责有辱军务;三不该在此敏感之时挑动今上和父亲中那根博弈的命脉。”齐维桢淡色的眼瞳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一如既往的冷静:“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谁先迈出第一步,谁就输掉了一颗棋子。”

齐维桢的脸色忽然转淡:“记不记得我怎么告诉你的,‘一龙一蛇,与道翱翔,与时俱化’。他人若行,我便要藏;他人若隐,我便出世。小三,强者之间的对决,从来都是智者的游戏,被感情所掌控的人,没有资格参加游戏。”

齐维桢似乎微微一笑:“哦?那我大概已经三振出局了吧。”

齐贞吉在默默等待着一个理由。

“姜大人为国浴血奋战,甚至连他的女儿都被人掳走;往利是赵国的臣属,却二心于辽。可是却要因为这种无聊的博弈而牺牲一个品行高洁的年轻女孩子,难道这就是权力斗争的最终结果吗?”齐维桢真的很想问问龙座上的天子,姜楚一已经不惧怕“归正人”的身份杀进敌营,只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既未外通西辽,又为借用赵国一兵一卒,御座上之人却为何如此残忍,连一个忠贞臣子的唯一希望也要剥夺?

齐贞吉静静看着面前的三子,在他心中,这个儿子一直有不同的地位,也许是因为他心中那种对世俗斗争的莫名漠视令他颇感兴趣,而三子尚能够带上温文有礼的面具去压抑这一切。尽管如此,火山终究有爆发的时候啊。

作者有话要说:  齐三终于出来了,其实,他是个超级复杂的人啊,优等生的苦恼…

☆、教子

谢言扑掉身上薄薄的落雪,看着晦暗不明的天空。黄沙的颜色漫天袭来,将冬日晴朗的高空割裂出大漠般的肃杀气息。“好浓的血腥味…”谢言皱了皱女子般的细细眉毛,看了看一旁面容呆滞的主将。额上的青筋慢慢的爆起,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一旁神游太虚之人:“我说齐大公子,面对下面血流漂杵的场面,您老好歹也皱一下眉毛啊。”齐明晦转过头两眼不眨的看着他,随即轻轻“嗯”了一声。谢言几乎要被气的口吐白沫,能把他这个机灵鬼搞到这种抓耳挠腮地步的也就只有齐大公子这个从来动作都是慢一拍、脸上永远都是春风一般、其实就是没睡醒的微醺表情。

“结束了。”齐明晦低低启唇。

弥漫的硝烟慢慢散尽,尸骨酸腥腐臭的气息冲上堡垒。

谢言皱着眉头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这种没有意义的战争实在是令人厌烦。面对一个微小弱部进行琐碎的持久对峙,这本不是齐家军的风格。

“喂,老大,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谢言无意去揣测圣意,然而这种无意义的长时间损耗简直就是浪费钱粮。齐明晦仍旧是一脸未睡醒的模样:“不知道。”

“啊?”

“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走吧,和我去看看小三。”

齐维桢看着面前久未出现的大哥,起身恭肃一拜。谢言“噗嗤”一笑:“齐小猫儿这次连姨夫的面子都不给了,怎么见到你大哥还和见了爹似的。”

“冷静下来了吗?”齐明晦轻轻递过去一杯茶。

“大哥不用多说,我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已经想到了结局。想必父亲那边会很难做吧,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今上的禁军中杀出去把姜小姐救出来。”父亲只是不想触碰那道防线,但他相信父亲并非没有能力去解决此事。

谢言挑起半含秋水的柳叶眼一笑:“明明知道姨夫一向爱避嫌,对于姜大人出关救女也持中立态度,就是不想让齐家的任何一个人沾上半点污名。你这个‘谢家宝树’倒是好,给大家来了一个大吃一惊。”

齐维桢撑着下巴看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表哥:“我倒是没看到你有多紧张。”

齐明晦看着一向老成持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