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贵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1

分卷阅读291

    马车在将要到达殷府的时候,王倾尹忽然对车夫唤道:“停下,劳烦把马车停下。”

车夫依言停车。

“王朗君?”宋元衣道,“怎么了?”

“抱歉。”王倾尹说了这么一句,忽然就掀开帘子闯进了雨幕里。

“王朗君!”宋元衣大惊,跟着掀开帘子,却在看清朦朦胧胧的雨幕里的那个场景时,忽然怔住。

在大雨中,只见殷暖背着一身红衣的水奴,一步一顿的缓缓行来。

“殷郎君、水奴娘子!”王倾尹几步上前,大雨中,有些焦急又惊慌的唤着。

“王阿兄!”殷暖抬起头来看着他,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你来了?”

“五郎。”王倾尹心里一痛,道,“水奴娘子她……”

水奴受伤的那一边脸颊靠在殷暖的背上,血迹染红了殷暖的衣衫,又被大雨冲刷干净。

“阿姊没事。”殷暖只是笑着,“她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他边说边往前走着,因为时间太长的缘故,脚步已有些滞缓,他脸上苍白,顺着额头流下来的,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五郎。”王倾尹忍不住说道,“让我来帮你背一下水奴娘子吧!”

“不。”殷暖固执的摇摇头,“很快就要到了不是吗?”

说完再不理王倾尹,尽管缓慢,可是却依旧极为坚定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王倾尹心里酸涩得厉害,亦步亦趋的跟住他的身边,直到殷暖进了殷家那道大门,他才终于在门外停住,怔怔的看着殷暖背着水奴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雨水冲刷在脸上,王倾尹甚至不清楚眼睛里不能承受的重量是不是终于滚落出来了。半响,直到脸上的液体渐渐温热起来,他却终于确认,自己竟然真的哭了。而头上的雨水,也不知何时不再汹涌。

王倾尹回过头,就见宋元衣站在他身后,自己已经全部淋湿,却还是执着的给他撑着伞。

“宋娘子。”王倾尹有些狼狈的抹去眼泪。

宋元衣亦是泪流满面,轻声笑了笑,说道:“他们确实很让人感动不是吗?所以儿家觉得,为此哭一场,原也是情之所至。”

“是啊!”王倾尹轻声叹息,“情之所至。”

宋元衣又道:“王朗君要进去看看水奴吗?”

“不,不用了。”王倾尹摇摇头,回头看了宋元衣一眼,而后接过她手里的油纸伞,遮住她已经淋湿的身体,道,“宋娘子,咱们回去吧!五郎和水奴娘子是仆的好友,待雨停了,再来看望便是。”

好友,只是好友而已。水奴身边,早已经有了那个把她放进心里的人不是吗?

“嗯。”宋元衣含着眼泪点头,又补充道,“水奴不是好友,是儿家的阿妹。”

大雨中,伞下,两个人,自成一个无风无雨的世界。(。。)

ps:愿看文愉快

第二八〇章薤露

“王朗君。”

“嗯,宋娘子想说什么?”

“……水奴很好,只是,若不是对的那个人,王朗君不防看看身边之人。”

“……仆明白。”王倾尹轻声回道。

或许所有的好感都是源于花灯下的惊鸿一瞥。可是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真真实实的人,她尴尬的模样、羞怯的模样、悲伤的模样,也许都是存在心底的,只是被不小心,忽略了而已。

殷昕出了书房,绕过回廊,还未走进院子,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他皱了皱眉,有些不喜这刺耳的喧闹。

马思琪原本坐在屋檐下的绳床上的,见殷昕走进来,便起身道,“夫婿看完书了吗?可要用些糕点?”

“不必。”殷昕摇摇头,看向院子中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两个奴仆拿着长棍,正在对一个梳着双螺,着一身浅色衣衫,姿色平平的婢女行刑。

“这贱婢手脚不净。”马思琪道,“竟敢偷了妾身的首饰,被搜出来还不承认。”

“稍加教训就是了。”殷昕皱眉看着有些血腥的行刑场景,说道,“难不成真要打死不成?”

“妾身听夫婿的。”马思琪笑着,吩咐人把那婢女拖下去之后,就跟着殷昕进了正厅,然后接过婢女奉上的凉茶端到殷昕面前,“夫婿辛苦了,饮杯凉茶歇歇吧!”

殷昕接过饮了一口,问马思琪道:“你丢了什么东西?”

马思琪道:“一只翡翠手镯,这贱婢胆子可够大的。”

“确定是她拿的吗?”殷昕想了想道,“可是误会了什么?”

他记得那个婢女在舒玉楼伺候了好些年头。并不是这样眼浅的。

“夫婿。”马思琪有几分不满的道,“你是在怀疑妾身冤枉了人吗?”

“也罢。”殷昕懒得与她争论,说道,“以后且注意些就是了。”

“夫婿说的哪里话?”马思琪更是不满,“难不成妾身在自己的屋子里也要防备着这些贱婢不成?既然如此,要来何用。”

殷昕闻言更是头痛,无奈的道:“也不是所有的家僮都是如此。”

“怎么就不是?”马思琪说道。“很多人都是表里不一的。看起来是副温良模样,内里还不知怎样狡诈。夫婿可还记得树砚阁的那个叫水奴的婢女?”

殷昕心里一顿,问道:“她怎么了?”

马思琪对他突然就起了兴趣的模样很有些不满。不过想起水奴现在的下场,又释然了,说道,“那水奴也不过是看起来模样清高而已。现在还不是贪慕权势,嫁进宋家为妾了?”

“你说什么?”

“水奴被抬近宋家。做宋家家主的不知道第几个妾室了。”马思琪对殷昕的反应颇为满意。他知道殷昕对那个贱婢一直没有死心,所以现在也不介意多说一些,“夫婿你是不知道,前段时日不是听说宋家家主又要纳妾吗?那水奴不知道从何处得知了这个消息。就央求阿姑自请嫁入了。”

她说的得意,殷昕却是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没有听清楚她后来都说了些什么。不知怎么的。殷昕忽然想起,之前水奴忽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