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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么?我去接你。没有回复。其实,不担心她的安全,简风看起来像是个稳当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南嘉树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小丫头不是个喜欢热闹的,可她很明显挺在乎她那个师兄,累了一天还愿意跟他出去吃饭不奇怪,可制服都来不及换就跑来,好像很急的样子,至于么?想起她当时的表情似乎也没觉得多开心,那么口无遮拦的表达都没激起蒋航宇的调侃。不对!南嘉树拿起手机腾地起了身。电话拨通了,两声之后拨号音忽然成了铃声,清晰地从走廊来。南嘉树赶忙从房间出来,没等他往楼下走,大门的钥匙已经在响。门开了,她走进来认真地锁好门,转身,抬头,目光直直地看着二楼栏杆旁的他,沉重的公文包和电脑包勒得肩膀都塌,却不知道放下来,好一会儿,才叫,“小叔叔……”居然带着哭腔!南嘉树心一揪,大步往楼下去,“这是怎么了??”小脸白白净净的,很漂亮,可是没有颜色,在暖色的灯光里像秋露打了一样,凉凉的……南嘉树皱眉,“出什么事了?”“他……知道了。”“谁?知道什么?”“简风,我师兄……”苗伊轻轻咽了一下,“他知道……我们是假婚了。”南嘉树一皱眉,“是么?他怎么知道的?”“周二那天中午……他去给我倒热水,回来……就没进来。然后……听到我们说话,听到我叫你‘小叔叔’……”安静了一会儿,她微微笑了一下,“知道就知道了,反正……我也不想再装了。”大手握了她的肩,南嘉树轻轻把她搂进怀里,抱紧。低头,看着她干干的嘴唇,“苗苗儿吃饭了吗?”第45章房间里很安静,水晶吊灯没有开,只有壁炉里燃烧的圆木,暗红的火光暖暖地照着整个客厅。站在玄关,抱着她。问了话也没答,小脑袋轻轻地靠在他胸前,像一只疲倦的小鸟。肩膀上沉甸甸的背包拽着她的衣领露出毛茸茸的发和雪白的脖颈,他想该把包先给她卸下来再抱,可是,第一次,她的手臂乖乖地垂在两边,完全没有抗拒他的怀抱。低头,能嗅到她头发上儿童香波的味道。这是她小时候用的牌子,他买来纪念版放在她浴室里,本来是逗她玩儿的,谁知她真的在用,好乖,忍不住轻轻嗅在上面……“小叔叔……”“嗯,”“我是不是……特别……”小声儿在他怀里起了一句又嗫嚅,南嘉树把耳朵凑上去,“嗯?特别什么?”“傻……”“哦,这可不好说。”静了一下下,胸前的小脑袋轻轻抬起来,四目相对,一张酸酸的、愁得不知所以的小脸。南嘉树笑了,很想蹭一下她的鼻尖,看能不能把泪蹭出来,可是,忍了。抬手把包从她肩上卸下来放在地上,牵了手一起走到客厅沙发坐下。La-Z-Boy肌rou型的沙发庞大又饱满,她一坐进去就被包围,黑色真皮上突出着雪白的衬衣领口和白净的脸庞,显得人越发瘦弱。南嘉树蹙了下眉,手臂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拢着,看她低着头,两手捏着钥匙环,发出无措的声响。大手轻轻抚起她垂下的发丝,“跟小叔叔说说,今儿他是怎么质问你的。”她轻轻吸了口气,“也没有,就是说……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师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苗伊听得出那其中的克制。从来没有见过师兄发火,他是她见过最有涵养的人。不敢抬头看他,失望,也许是人类情绪里除悲伤之外最能感染人的……“他说……这么荒唐,把自己的名誉、信誉……还有前途都当成儿戏,还说……还说……”一整天消耗的嗓音本来就疲累不堪,现在这两个字重复了两遍也说不下去,南嘉树不得不低头,“还说什么了?”“还说……把南工也给拖累了……”泪终于从堵得发痛的嗓子漫进眼中,“我是那种看起来就会让人同情的人……只是旧邻居而已,南工仗义,可我……不应该这么滥用你的好心……”唇颤颤的,她抿了抿依然干干的,平常一闭嘴巴就会嘟起的唇珠已经爆起了皮,似乎一碰就要破,看着都疼,南嘉树皱眉,不吃不喝,怎么给焦心出来的?火光映在眼里,好大一大颗泪,也不敢掉,她不得不轻轻提了口气,才慢慢地忍回去。“……师兄说,他刚进社的时候,社里分过一次房子。从分房到最终产权过户,有的耗了将近三年。在这期间,如果恢复单身又没有子女,社里是可以重新调配的。”三年……小叔叔正值风华,要耗给她三年?师兄说得很隐晦,可是苗伊听懂了:这三年,即便社里没有人怀疑他们,假夫妻又怎么坚持?如果小叔叔能做到,她于心何忍;如果小叔叔做不到,有女朋友,有心爱的人,合情合理,可南工的名誉就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完完全全都是她的错……“要累你这么久,影响生活,又影响声誉……”声音已经哑了,很难听,苗伊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自己的声音,“……而且,这么长的时间,我一定做不好,会露破绽。社里一旦知道,绝对不会姑息,犯这么严重的错会在远油通报批评,更会连累你在业界的名声……”钥匙链翻来覆去握在手里用力,终于嵌进rou里,痛了,她才抬起头,碰到他的眼睛,鼻子一下又酸,“小叔叔,对不起……当初我如果不那么任性,听你的话,就不会把你卷进来,陷入这样的境地……”那个时候她真是想钱想疯了,在她的脑子里根本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想要那二十万,太想要了,什么名誉,什么清白,她都不在乎。可是,现在她才知道,把光芒闪耀的小叔叔拖入了她这潭泥沼,会让她这么难过……一颗泪滴终于滑了下来,“小叔叔……”那天她疼,疼得厉害,女孩最隐私的生理期都曝露在他面前,她哭,趴在他肩头呜呜的,他抱着哄,只觉得像小时候;可现在,就一行泪,白净的小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凉凉的,却揪得他心疼。南嘉树抬手,拇指轻轻给她擦去,“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回来的路上,我都想清楚了。”苗伊轻轻抽了抽鼻子,“我们马上离婚,在初审下来之前我就撤回申请。我会向组长解释清楚,师兄说,组长其实一直都有怀疑,因为是我,她才没有追究。至于其他人,嗯,我们可以……晚一点告诉。”苗伊忽然想到蒋航宇,心里的内疚更加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