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An Apple（46-48）
【46】 「降温降这么多的吗……？」你抱着小熊一个劲地往夏以昼怀里钻。 「好啦，你再挤我就要掉下去了。」显然他也没睡着。 都是咖啡的错，害你们这个鬼样子！ 你挪挪位置，让他睡进来一点。 夏以昼靠过来的同时还不忘把你脑后的被子边缘捂严实，「这么冷吗？」 「还不是你不肯给我取暖……！」你委屈巴巴。 刚刚夏以昼勉为其难答应跟你一起睡，可他只肯出一条胳膊。 你脑袋睡枕头，脖子可以垫在他的胳膊上。 蓝色小熊趴在你俩中间充当第三者。 虽然是你偷懒昨天没有换厚的盖毯，但这温度也太夸张了，简直是速冻—— 偏偏夏以昼事先跟你约法三章，搞得你没法跟他耍花招要贴贴。 而且他叮嘱你的样子好严肃哦…… 总觉得他现在很避讳跟你一起睡，真是过分！ 「脚怎么是冰的。」他终于良心发现开始给你捂脚了。 「哼！你还好意思问——」你心安理得地把脚踩在他脚上，隔着毛绒玩具窝在他怀里。 夏以昼犹豫了一下，收拢手臂圈住你。 「奶奶发现我俩睡一张床的那天，跟我聊过了。」夏以昼抱着你，轻轻拍着你的脊背仿佛在哄你睡觉。 「没跟我聊，我啥也不知道。」你开始装傻，「我只知道今天没有哥哥抱着睡我就冻死了。」 无视你的话，他兀自说了下去，「奶奶默认我们都是要各自成家的。」 你嘿嘿笑了起来，「那我现在躺在别人老公的怀里，刺激～！」 「瞎说什么呢！」他刮了下你的鼻子。 本来夏以昼说这些话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结果还是低估了你的离谱程度。 「完了完了，」你笑得更欢了，把蓝色小熊举出被窝，「小熊啊，你现在不是第三者了，第三者变成我了～」 你一边笑一边蹬被子，顺路踩他两脚。 「不要胡说八道，快睡……！」夏以昼很是无奈，把你的手抓回被窝，还用脚把被你蹬开的被窝重新整理整齐。 你的床比他的小一些，冬天裹着厚被子的时候，两人一起睡虽说算不上挤，但肢体接触难免会多一些。 这会儿你还把蓝色小熊请出了被窝，你俩挨得更近了。 「蓝色大熊，暖和～」你抱着他。 这口气夏以昼叹得格外明显。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言外之意就是暗示你这样不对。 白天你什么暗示都能听懂，晚上就开始耍赖，根本不着他的道，「我现在抱着的是别人老公，是我哥那只蓝色大熊，跟你夏以昼有什么关系！」 他这次回家因为箱子里要放你的礼物，为了避免压坏包装他刻意腾出了一块宽敞的区域。 所以小熊睡衣就没带回家，想着家里还有别的厚衣服。 结果你见他不穿熊袄子，你也不穿。 「我们现在跟粉蓝小熊没关系，也不是上次你生理期那种特殊情况，我给你当暖炉——」 「这样抱着睡不合适。」夏以昼沉声跟你讲道理，又适时放缓了语气。 「你都这么大了，不至于人跟熊都分不清吧……？」 「人跟熊都分不清的是你！」有些可说可不说的话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脱口而出，你本来打算装作不知道的。 「那次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给谁梳毛呢？！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做这种事，就别被我发现啊——」 「夏以昼你变小气了……真的。」 没想到这件事会被突然提起，当时你没意识到问题，他就以为自己成功蒙混过关了。 在这种状况下被揭露，他作为哥哥对你的所有说教全都站不住脚。 因为他自己也做不到…… 窗外北风呼啸，窗框被吹得哐哐直响，他的心坠直冰点，面上却烧得厉害。 夏以昼的表情完全没藏住。 你们的相处时间真的很少，可要是多了，他肯定会变得更贪婪。 又是那种隐忍的目光，又用那种眼神看着你，即便在如此昏暗的房间你也能清晰捕捉到。 「就今晚，降温了，冷……」你把腿伸过去贴近了一点，他没躲。 虽然胡诌的借口也可以，但你这次用的全是合情合理的。 「明天，明天开始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了。那样奶奶也会比较放心吧……」 「我睡了，我不会做什么的。」你低下头不看他，闭上眼。 结果半分钟都没过，又问夏以昼现在几点了。 他唤醒床头不知道是你的还是他的手机屏幕，扫了一眼。 距离十二点差两分。 报完时间缩回被窝的中途，夏以昼被你按住肩膀亲了一下。 要不是你的发丝扫到了他的脸，可能他会觉得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快得一触即分。 没有留恋，没有温度，也没有停留。 他眨了眨眼，因为露在被窝外的部分会冷，整个人还不至于当机太久。 你蒙进被子卷成一团，只有一小截发尾露在外头，颇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他试图拉你出来，「快出来，不能这么睡，会缺氧的——」 「马上第二天了，说好不缠着你的！」你不出来。 夏以昼也钻进了被窝，拨开你挡住脸的头发，凑近给了你一个吻。 带着留恋，带着温度，亦稍作停留。 你亲了他一下，所以他回了你一个吻。 把你一并从被窝里拔出来，他对你温柔地笑笑，「睡吧。」自己率先闭上眼。 你拽拽他家居服的下摆，「哥，我失恋了……」 「失恋没关系，别失联就行。」他略带笑意回了句，眼皮都不抬。 你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蓝色小熊又拽回了被窝，隔在你俩中间。 「我这不能叫失恋，应该是移情别恋。好，粉色小熊下线了。」 夏以昼睁开眼匪夷所思地看着你，又看了看横在你俩中间冒出脑袋的蓝色小熊，觉得你就是故意膈应他的。 最后他手臂一伸，把你跟小熊都揽在自己怀里。 行，你们三个一起睡。 反正都是他的。 【47】 这么冷的天，正常人一般都会窝在家里，出门也尽量选室内。 但你们的脑回路跟正常人关系不大。 你们喜欢错峰。 你跟夏以昼裹得严严实实的，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准备出发去离家最近的那个游乐园。 和上次去天行市的小熊乐园畅玩不同，这次你们乘地铁上午去下午回，晚上还打算去潮玩店抓娃娃。 早上你俩一块儿刷牙的时候你突然灵光一现，夏以昼叼着牙刷同意了。 早高峰的地铁还是有点挤，你们找了个角落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和你们同一站下车的人还不少，你俩挽着手跟着走，也省得掏出手机查地图。 扫码入园很方便，排队的人也不多，只是刚走出没几步就看到边上有对吵架的小情侣。 你们走过路过听了个大概。 无非是一点点小事放大成的矛盾，一方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一方觉得对方无理取闹。 都开开心心出来玩了，这会儿吵架的话，岂不是一天都不开心了？ 走远了一些，你突然出声他，「哥。」 「怎么了？」夏以昼原本在看指示牌，听到你叫他便靠过来低头看你，眉眼微垂。 「没什么，我只是——嘿嘿……」你话说一半自己先笑了起来，「只是觉得你不会让人感到不被重视。」 他一开始没懂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扫了一眼后面还在较劲的情侣顿时明白过来。 「——这可是某些人才有的待遇。」 他隔着手套和帽子拍拍你的头，「再不济我也是你哥，不会不管你的。」 「也是……我的蓝色小熊还在家里独守空房。」 你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然后一把抱住夏以昼把脑袋埋在他胸口。 「可路边的野花实在是太香了——」 「撒手，在外面呢！」他的话你完全不听。 被你扑了个满怀，夏以昼的手有些无处安放，半响才圈着你挪动半步一起躲在大型装饰后面。 「小赖皮，昨天自己说了什么，还记得吗？又说话不算话……！」 「我只是想犯一下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嘛～」 你嬉笑着在他怀里抬起头，帽子顶端的狐狸毛球还刮了一下他的下巴。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不行吗？」 「可以，但对象仅限我和蓝色小熊。」 夏以昼答应得特别爽快，一副大度的样子。 「允许你反复横跳，如何？」 「那不行，」你故作为难，「还有我哥呢！」 「我哥怎么能没有名分呢？」 「你哥怎么可能有名分呢。」他无奈一笑。 「……那给没有名分的哥哥一个亲亲～」你踮起脚。 他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抵在你的唇间，制止了你的行为。 「外面不行，回家补给我。」 【48】 从小到大你没缺过毛绒玩具。 基本上只要是你看中的、在娃娃机里的，夏以昼都能给你弄回家。 他这人做事很有分寸，也不会滥用Evol给你无止境地抓娃娃，通常都是见好就收。 而且自从你有了蓝色小熊，它就变成了你的专宠，现在都不怎么往家里搬毛茸茸了。 不过这次店里的娃娃机居然能抓吃的了，你看到吃的也会走不动路。 比如冰淇淋啊，巧克力饼干之类的，还都是有牌子的贵价货。 原本是打算晚上再去潮玩店的，但上午游乐园人少，不怎么排队。 你们半天就把想玩的项目都过了一遍，中午离园去商场觅食，选了性价比最高的工作日午市套餐。 通常一人份的东西夏以昼可能会吃不饱，所以等会儿再找个地方喝下午茶，他请。 这中间的空档时间，刚好可以用来抓娃娃。 「冰淇淋，想要……」是你常吃的牌子，而且还有最好吃的蜜瓜味。 「吸吸冻，想要……」吸吸冻都好吃，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好吃的吸吸冻！ 「巧克力，想要……」是裹着坚果碎的那种混合口味巧克力饼干，还是大包装！ 你左顾右盼一通之后还是盯上了身边的人，「夏以昼，想要……」 「讨好我也不会多帮你多抓几样。」他早有防备，不可能你说什么他都答应。 「小时候的约定怎么还作数啊！」你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存在的尾巴耳朵都垂下来了，「一个也太少了……」 「只能选一个，别想耍花招。」夏以昼可太熟悉你动坏心思的小表情了，他见得多了。 「那就……」你抬手搭上他的小臂，「选你好不好？」 或许是这里的灯光太过繁杂，或许是背景音乐太过聒噪，这个瞬间他没出息地心动了。 听说喜欢都很短暂，心动都会转瞬即逝。 可为什么他的感情会不断膨胀呢……？ 明知不可为，偏偏要勉强。 「不同意的话，我可移情别恋了啊。」你瞪着眼睛威胁。 「你移吧，」夏以昼笑了起来，调侃道，「我看谁帮你抓，蓝色小熊又——」结果他的手臂开始被你拽着晃悠。 「哥，哥～」你腆着脸撒娇，「我要蜜瓜味和香芋味的冰淇淋～」 行，合着你就逮住他一个人欺负。 真有你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