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陪我上去睡觉/小嘴凑上去主动

    桌子板凳瞬间歪七扭八，文菡抬头就看到祈彦把梁同学的脑袋按在桌子上，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反观被欺负的人，正闭着眼挣扎，等被放开时，桌上的本子都不要了，跑回自己的座位收拾东西就跑。

    文菡尴尬的要命，因为班里就几个人，另外的几人捂着嘴在笑，笑着看她和现在她桌前的人。

    祈彦看她死盯着桌上没写完的纸条，大掌一伸把那张“偷情”纸条攥进手里毁尸灭迹，张嘴想说话又憋了回去，把手机掏出来噼里啪啦地打字。

    「跟我出来。」

    文菡闭着眼摇摇头。

    「别逼我把你从教室抱出去。」

    她有些委屈，瘪着嘴看向面前的人，小脸微微抬起来，可怜的让人心疼，直接戳了祈彦了心窝子里。

    他忍了一下，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把手机递过去给她看，「我错了，把我加回来。」

    他靠得很近，文菡想拉开距离，又被黏上。于是只能在草稿纸上写道：「教室里不要这样」

    因为手软，连纸上的字都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一样，文菡被他的身上的淡香裹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本来就堵上的鼻子更堵了。

    少女的心事祈彦不懂，他根本看不穿面前的女孩儿，可是表姐又跟他说，小姑娘并不是讨厌自己。

    应该就是他太急了。

    文菡看他没动作，又偷偷去看祈彦，见男孩儿正盯着自己发呆，羞赧地整个脑袋都热了，用冰凉的小手捂住侧脸不再理他。

    可是书也看不下去，题也写不明白，颤巍巍写了两个选择后，看到旁边又塞来手机。

    「下周我要去A市参赛了，真不理我？」

    9月底有一场高数联赛，她知道这个，她还写过竞赛题，成绩虽然达标但是不太理想，文菡心里酸酸涩涩的，莫名的自卑起来。

    这两周祈彦也是在备考，才没来学校，人虽然没来，天天从刘诗然那得到的消息却不断。

    她喜欢吃酸甜口的，不喜欢喝碳酸饮料，有许多好朋友在C市，国庆爷爷会接她回家。

    祈彦根本没办法不急，他除了死缠烂打没有其他方法。如果慢慢来，他又不是天天守着，后面还有运动会，还有年级秋游。

    他的小荷花如果被人趁虚摘走，他两眼干瞪着吗。

    文菡不知道他想的这么多，在纸上写着，「加油。」

    ……

    日子照常进行，文菡却没有参加月底的运动会，跟班主任请了假连带着国庆的假期，直接跟爷爷回了C市。

    至于祈彦还躺在她的黑名单里。

    文菡回了C市，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孟娇。

    孟娇用从小到大练出来的本事，手语用起来得心应手，直接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把文菡问的面红耳赤。

    「我的苍天，他真摸你？？」

    文菡看她的眼神赤裸裸的贴着自己的胸，下意识捂了一下，然后点头。

    「变态，流氓，见色起意。」

    「菡菡我告诉你，这玩意儿绝对不是好东西，保不准有八百个女朋友。」

    文菡摇摇头，不止是刘诗然，班里好多同学都惊讶祈彦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人跟她说过祈彦有什么过去。

    「那绝对有炮友，一点都不单纯。」

    孟娇拉着好姐妹认认真真的教导，「你们才认识多久，陌生人无缘无故对你好，绝对是有所图谋！」

    「我知道，但是他也没有做其他的了。」文菡下意识又去辩解，结果被戳着脑门骂不争气。

    两个小姑娘窝在房间里无声地聊天，门口的孟mama端着水果就进来了。

    “娇娇呀，聊什么呢，不许欺负菡菡。”

    孟娇翻了个白眼，对着她妈说道：“学校有人追菡菡！再不cao点心，你的儿媳妇，我的小嫂子就要被人抢走了。”

    “啊？菡菡可要好好学习，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呢。”

    文菡乖巧的看着孟mama，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转头又看向孟娇。

    「我妈让你提防那个臭小子。」

    文菡没想到孟娇直接就跟大人说了，有些埋怨地看着她，见孟娇吐了吐舌头，只能发消息给孟mama看，「阿姨我没有谈恋爱。」

    小姑娘从小到大都乖巧，在大人心里也做不出出格的事，就把水果盘放到桌上，笑笑出去了。

    也不怪孟娇使心眼，他哥年纪太大了，差了文菡五岁，大学都毕业了，还想等着文菡上了大学再告白呢。

    现在半路杀出程咬金，孟娇可得帮帮她哥。

    文菡趴在床上翻手机，看到好朋友黏上来笑嘻嘻的道歉，闷着头不理。

    「对不起，别生气。等我哥回来给我们带好吃的呢，我跟他说了你今天回来。」

    文菡想到孟慎，才给用手比划着回答：「他的女朋友前段时间又加我好友了，我没通过。」

    对于文菡来说，孟慎只是孟娇的亲哥哥，虽然小时候对她颇有照顾，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初中就被所谓的孟慎女朋友加好友警告过之后，文菡再看这位哥哥，就觉得哪里都别扭。

    情窦未开，就被人当成情敌，文菡心里是厌恶的，以至于连着孟慎都有点淡淡的讨厌。

    孟娇不知道这些，愣了一下还是替她哥辩解，「不可能吧，他没有谈恋爱啊。」

    「以前和你说过一次，你没跟孟慎哥提吗？」

    文菡不知道朋友心里的小九九，也从未把自己和孟慎联系在一起过，看到好朋友尴尬的表情，她还歪着头在问。

    小姑娘本来是藏不住话的，但是孟娇被他哥耳提面命地说了好多回，才没把孟慎喜欢文菡的事情说出来，现在也憋了一口气在胸前，只能打岔，「谁知道他啊，不管了。」

    晚上文菡并没有在孟家吃饭，她悄悄发消息给爷爷，文老爷子当然有借口把她带走。

    「爷爷，我想你了。」小姑娘把脑袋靠在爷爷的肩头，说不出的委屈全吐露出来，「我还看到mama的双胞胎了。」

    文老爷子心疼坏了，比划着哄道：「爷爷在呢，你mama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去打扰。」

    他也不敢和孙女说那个当妈的不爱她，生下文菡是为了勒索一笔财产，文老爷子给了，也说了以后尽量少联系。

    这回文菡去N市上学，也是被逼无奈才让那个女人帮忙照顾一下。

    「我知道，爷爷放心。」

    老爷子强颜欢笑地拍了拍文菡的手，「爷爷做饭去，今天给我们宝贝做糖醋鱼吃。」

    国庆前一天，文菡高高兴兴的窝在家里，她一向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做手工，大的娃娃小的玩偶，毛线的棉花的，猫猫狗狗小猪绵羊，都从巧手里变出来。

    回家工具齐全，又新买了扭扭棒，文菡捏着白绒的小身子正在穿插，想着做几个可爱的送给刘诗然，不过说曹cao曹cao到，刚做完一只五粉的小猫咪钥匙挂坠，文菡就收到刘诗然的消息。

    「小荷花，jiejie来C市找你玩咯。」

    附加的一张照片，是刘诗然拉着一个男生坐在飞机上的合照。

    文菡捏着小猫玩偶，一脸惊喜，「诗然姐你多久到，我去接你。」

    「我都下飞机咯，酒店都订好了，你要不要去酒店找我？」

    「噢对了，祈彦也刚从A市过来，跟我一个酒店，不知道到了没，你不想去就算了。」

    刘诗然大大方方的把选择权交给文菡。

    啊？文菡盯着下面的一句话，说不上来的情绪涌到心头。后知后觉的小姑娘才反应过来，是喜悦。

    带着这点子喜悦，文菡抽出黑白的扭棒做出了一只…立耳小狗。

    小狗鼻尖到额头一条是白，脸颊两侧是黑，鼻子嘴巴没有摆好位置有些歪，但莫名的就让人觉得，这只小狗很不好惹。

    文菡戳了戳小狗的立耳，心里念了一句：像祈彦的小狗。

    被念叨的祈彦鼻子痒痒的，A市到C市不算远，也不用坐飞机，一下动车他就直奔酒店，想着赶紧睡上一觉补补精神，再去找文菡。

    从赛前训练开始，他就没怎么睡好觉，培训老师逮着他薅，恨不得让他把各种套路都吃透摸清。

    于是眼下乌青的少年，就在酒店大厅撞上了日思夜想的女孩儿。

    这家五星酒店离文菡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文菡挎着小包把要给刘诗然的小玩偶放进去，临行前又看了一眼歪嘴小狗，狠下心没带上。

    卧室里的小狗仿佛委屈的不行，站都站不稳，一头栽在了桌子上，鼻子更歪了一点。

    文菡掐着点去酒店的，机场到她家附近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以至于在文菡刚在大厅坐下，就看到拿着房卡从前台过来的祈彦。

    其实文菡穿的和学校里并不一样，没有穿长裙，反而套了一条低腰短裤，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衣服短短小小的，细白的后腰暴露无遗。

    祈彦只是扫了一眼，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想到文菡的腰，于是下意识去看人，那双梦里总是含着泪求他的眼睛，就这样清沥沥地望着自己。

    仿佛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祈彦，文菡掩耳盗铃地用挎包将脸挡住，等被人一把揪开才眼神飘忽地冲他笑了一下。

    这笑容冲的本来脑子就麻钝的男孩儿更钝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打字，「陪我上去睡觉。」

    文菡看到这六个大字，小脸爆红，夺回自己的挎包就想跑，结果被掐着腰，整个人就被搂到了怀里。

    「我是真的困，你上去坐着等我姐。」

    文菡想拒绝，就看到他低下来的脑袋，眼下的青黑骗不了人，连头发都有点乱糟糟的，不复以往的利落。

    大厅没多少住宿的人，看到门童的目光逐渐挪过来，文菡和他的行李箱一样，直接被推进了电梯。

    一直到楼层，文菡都没敢看身边的人，但是他也没像之前一样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突如其来的吻她…

    想到这，文菡头更低了，耳根的红逐渐散开，察觉到祈彦正盯着自己看，她侧过脸，不让他看自己。

    可是她忘了自己穿的低领小T恤，扭过去的脖子细细白白，嫩的像一块蒸豆腐，馋死了身旁的这头狼。

    也不知道是谁订的房间，看到里外两间的时候，文菡松了一口气，祈彦眉毛皱的能打结。

    小姑娘坐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一脸乖巧的看着祈彦，仿佛在说：你不是困了吗？快去睡觉。

    祈彦烦躁的把箱子推到一旁，一把脱了自己的上衣，精壮的上半身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吓得文菡猛地闭上眼。

    看到她这样可爱，祈彦忍住不去逗她，掏出手机打字给她看，「我洗个澡，你坐一会。」

    可惜他脱了衣服，文菡怎么都不睁眼，等手机塞进她的手里，过了好一会，文菡才悄悄把眼睛睁开，面红耳赤的看着屏幕常亮的手机。

    没有手机壳，很冷硬的墨黑色，但是这么私密的东西就毫无保留的塞给她，只要她划开这个备忘录的软件，就能看到祈彦所有的秘密。

    盯着手机，文菡心跳的不行，仿佛手机是自己偷来的。

    她直接按灭了屏幕，等再拿起来的时候，屏幕上的画面居然是她睡觉的照片！

    文菡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是那天中午。

    他第一次吻她。

    没等她脸上的红下去，裹着浴袍的人就从里面出来了，半蹲在行李箱旁边找衣服。

    胸前大敞着，胸肌上还挂着水珠，以至于空调都吹不散文菡脸上的热。

    祈彦见自己的勾引无效，只能来硬的，捡了一条短裤进去穿上，还是光裸的上半身。

    他一屁股坐到文菡身边，无赖的贴过去，然后用手比划着最近学的最熟练的手势，「我错了，把我加回来。」

    文菡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掌作出的动作，心头的羞涩逐渐变成饱胀的疼。

    他们才认识多久？一个月都没有吧，见面也才几次，为什么要学手语，用手机打字不是更方便吗？

    女孩儿眼底的泪藏也藏不住的往外溢，她哭的悄无声息，愣愣地看着那双手一顿，伸向自己的脸。

    眼泪擦了又落，浇的祈彦一点脾气都没了，只能用手机给她看，「好好好不加，你别哭了。我去睡觉，不碍你的眼。」

    文菡模模糊糊看到这一行字，摇摇头想解释不是这样，结果红嫩嫩的唇张着，哭的止不住，不过小手却拉住了要走的男孩儿。

    “我他妈的被你磨死了。”

    祈彦一把将人抱到身上侧坐着，伸手扣住水洗过的小脸，让她看着自己。

    文菡抽抽噎噎的止住泪水，以为他又要亲自己，脑子里一片混沌，直接闭上眼先把小嘴凑了过去，就这样贴着祈彦的下唇，还忍不住哭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