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5.jiejie竟是恶毒前妻，还冒出来一个母控女儿

    在睡梦里，霖识海中尘封的记忆碎片，渐渐苏醒，聚敛为记忆之书，为微风拂敛，翻开了一页。

    她梦到了……

    很久很久以前，并非现世，而是幽域的一隅，在遗望与失落双子女神的国度里，都城中，中央神殿内。

    “jiejie！”

    “嗯？霖？”

    “jiejie大人！我的女神！我的爱！请回应我的祈祷！”

    “霖？你又混进信徒里了？”

    “有问题么！我的女神大人！我也信仰着您！我就是您最忠实的信徒！也是您的半身，还是您命定的meimei兼妻子，还是……”

    “好了，霖，这些话，可以回去再说……”

    “我不管，我就是要这样子，jiejie不觉得很有趣么？”

    “好啦……那霖，给我的礼物是？”

    “jiejie！请严肃些，女神对待信徒，不说高高在上，至少也该有所疏离吧。”

    “好啦好啦……无名的虔信者，你献上的祭品是？”

    “我的女神，我献给您的祭品是……我自己。”被称为失落小姐的神祇坐上了遗忘女神的祭品石台，欢快地来回摆动起一双纤纤玉足。如此神容仙姿，既含睇兮又宜笑，眼波流转间，自是绝代的风华：“祈求您接受我的祭品，愿您能聆听我的请求。”

    “如此，虔信者，你心中所想，梦中所愿是？”虽然，本就是自己的东西，但因为太过珍贵，遗忘女神也不介意再次收下。

    “我向您祈祷，祈求获得您更多的垂怜，更多的偏爱……”

    然后，好端端的祈祷渐渐变得不正经：”我还要您的体温，您的发丝，您的爱抚，您的吻，还有……唔嗯，而且，现在就要，立刻马上，就在这儿，就在祭台上。”

    双子神殿每次只接待一名信徒，不过信徒祈祷时，神殿内一般还会有两位负责文书记录的高阶女祭司。这两人听闻此言，便同时起身，朝失落小姐本尊与遗忘女神的神像各施了一礼，先行告退了，惯常的，她们还通知了殿外等候的信徒们，遗忘女神大人遇到了“需时较久”的事宜，需再多等一会。

    失落小姐星眸紧闭，羽睫抖颤间，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当然，也只等了一小会而已，大约是一片雪花消融于掌心的时间，她就猝然被“人”从身后合腰抱住，背部传来了软软的压迫感，还有那泠然清冽，又令人陶陶然不知其所以的甘馥幽香。

    “我的女神……是个坏女神，让霖等了这么久。”

    “霖，方才jiejie在压制星之华，所以慢了些，原谅jiejie好么。”

    “jiejie的意思是说，星之华比霖还重要么？jiejie可知，方才霖等了这么久，心都要碎了。”

    “是么？比起讨论这个，我们还不如先抓紧时间，先做更该做的事吧……”

    许久，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我的半身，我的爱，也是我自己，霖，满意了么？”

    “唔嗯……可是，霖还想要更多哩。”

    “我的爱人，贪婪的爱人，大家还等候着。”

    “那又怎样嘛！别听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祈祷啦！神也是要休息的嘛……”

    “也是，许多都是无效的祈祷……”

    “是啊！简直不知所谓！比如跟我说要嫁给你，跟你说要娶我，这些人都是傻的吗？怎么可能同意？是最近异怪出现得少了，还是我们太好说话了？”

    “是啊，他们明明知晓，所以啊，我才不喜欢太多人，可信徒还是越来越多……霖，如果哪次幽幕降下后，星之华再也压制不住了，我们就离开好吗？就我们两人，我想去看看新的世界，只想和霖一起，霖会陪着我吗？”

    “jiejie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吗！不过呢……无论我的女神，我的jiejie，我的伴侣，你要去哪儿，我都会永远陪着你的。霖以剑与矛，还有神性起誓，永远都会追随你！保护你！”

    “不过呢……”失落小姐话锋一转，又道：“比起两个人，霖还是更想回到从前与jiejie一心同体的样子，这样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啦！我的jiejie，好jiejie，我们再尝试融合一次吧，好不好嘛！”

    “可是，霖，上次失败了，也没找到原因。”

    “再试一次嘛！”

    “可是，霖……”

    “算啦算啦！不说这个啦！霖还有一个请求。”

    “还有？”

    “嗯，这个请求不是信徒对女神的，是霖对漪的……”

    失落小姐十指交扣地，牵着遗忘女神的手，轻轻置于自己小腹之上：“告诉jiejie一个秘密，出现了一点小状况。我们融合时破碎的那些神性，不知怎的，竟然聚合在一起了！”

    “不会吧，霖……这个概率应该很低才是……”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纵使清冷自持如遗忘女神，也不禁吃了一惊。

    “总之，请jiejie给她取名！否决权就留给霖了！”

    “嗯呃，我想想……”

    遗忘女神以手扶额，却见她黛眉微蹙，星眸紧闭的，显然正为烦忧所扰。

    半晌，才听她轻声说：“滢，她的名字。”

    .

    .

    .

    骤然响起的爆炸声，惊醒了在折叠床上浅浅睡着的霖。她迷惘地睁开眼睛，现下的游泳馆，比起她睡前有了一些变化——搬运工作结束了，眼前出现了一个环绕着两个游泳池的巨大环形血rou法阵，这个巨型法阵上还嵌套了许多小法阵，其间都盘坐着一名女邪教徒，抑或放着一具尸体，另一些邪教徒则在不断补绘着这个正逐渐扭曲变形的法阵。

    “还没完成，还有一些小瑕疵，不过快好了。”霖闻言，坐起身，扭头望向正从游泳馆正门外飘然而至的滢——确实是“飘”着的，这少女轻飘飘地浮在离地约一英尺的高度，赤足下不断浸出鲜血，淋到地上，以至于身下都积出了浅浅一汪血泊。这血泊还会随她的飘动而移动，看起来应是某种奇怪的邪术——可以让她浮空飞行。

    此外，霖还注意到滢的月白长裙被灼出了许多漆黑的小洞，一根发带也被高热灼得扭曲变形。

    注意到了霖的关注，滢稍稍有些开心，她取下这根发带，语气轻快地说：“不妨事哦，敌人到附近了，我出去了一趟，帮了下自己人的忙，话说独角兽的这些人也真是爱管闲事！”   言毕，她坐上了霖躺着的折叠床，又冷不丁转身亲了过来，霖吓了一跳，却也不敢违逆对方，只能全盘接受滢从口中度过来的满满一口腥香。

    抹去唇角流下的一缕鲜血，霖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完全不一样了，似乎好多了，也有活力多了。

    “我们即将潜入幽海，所以我解除了你身上我种的血rou诅咒，你不会有奇怪的过敏反应了，你身上的其它伤，你睡着时我也替你愈合了……”看出霖所思所想，滢解释完，然后有些不自在地抬头望天。

    “甚么诅咒？”霖完全不记得这人对自己做过奇怪的事。

    “你7岁那年，我施加在你神性上的……怕弄丢你……”滢欲言又止，想了想，又说：“你身上还有她的另一个诅咒，也是附在你神性上，你老是容易忘掉或记错事情，嗜睡也是这个引起的……不过，这个诅咒太过强大，只有她本人能解。”

    毫不意外的，滢又见到了霖那副歪着头，迷惘的神情。滢耸了耸肩：“你老是迷糊忘事也正常，毕竟是她吗，作为遗忘女神，就喜欢对记忆动手脚，记忆还牵涉到认知，可以将敌人变成朋友，还可以将敌人的朋友变成敌人的敌人……”

    “你都想象不到她是怎样利用神力欺负你的。”说到这滢微微有些脸红，又有些气愤：“当时你和她因为融合的事，又起了争执，前一刻你还和她&039;剑拔弩张&039;着，声称要和她分开，再也不相见，结果下一刻你就钻到她神衣的裙底下，&039;心甘情愿&039;   地用口舌服侍她了……这件事后来传开了，你作为女神的尊严被践踏，你的信徒全部变成了她的信徒，除了三姐妹以外。”

    “三姐妹，我的先祖？”

    “确切来说是你现在躯体的先祖。总之，你的记忆里，有利于她的就会被留下，不利于她的，她就会掩盖或干脆裁剪掉。所以呢，你明明与她决裂过，最后也还是回到了她的掌控之中……”

    门外的爆炸声又逼近了些，于是滢飘到了“血海”之上，双手交替结指，做出了一连串有着某种奇特韵律与美感的手势，在场所有盘坐着的邪教徒，也随她的手势齐声吟诵起某种怪异刺耳的古语祷词——便见滢脚下的“血海”一阵激荡翻涌，很快从中浮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生物，它们纷纷爬上岸，成群结队地向门外涌去。

    “有这么多人质，他们不会获准使用重武器的，还可以再撑一会。”滢自言自语着，飘回到霖身边，盯着后者的眼睛：“你发现没有，我其实有一个优点。”

    “啊？”还有人这样自吹自擂的，霖忍住了没当面吐槽。

    “你的任何疑问，我都会解答，和她不一样，我从不当谜语人。我知道很多，关于你，关于我，关于她，现在还有时间，想问的就赶紧问吧！”

    确实有许多想了解的，不过和漪相处久了，知道漪的性格不那么直接，所以霖也形成了不多问的习惯，虽然其实她心底里并不喜欢这样。

    “人有前世吗？”

    “人没有，但你们有，你们是神。7000多年前，最初的你伴随从天而降的星之华诞生，被幽域与现世的住民称为神。神的本源是神性，神的躯体可以崩毁，神性可以破碎，但神性本质是永恒的，总量不增不减。若干年后，你和她死去，你们的神性回归到星之华，直到如今，你依托神血血脉重生，而她与你为一体，所以她也一起重生了。”

    这信息量有些大，霖低下头，手撑着脸颊，消化了一会。意料之外的，她理解得还挺快，就像她本就知道，但暂时遗忘了一样。此外，她还意识到，这确实是个机会。虽然她作为祭品，肯定还是会被献祭给那个甚么露卡，但她想明明白白的死，不想到最后都糊里糊涂的。于是继续问询：“你的意思是，我就是甚么失落小姐，她是遗忘女神？”

    “对。”

    “呃，真的吗……”霖先是小声嘟囔了句，又继续问：“那我们间的关系是？我和她和你。”

    “你能感觉到吧……你和她最初是一体的，星之华的投影坠落到现世，本体贯穿现世坠落在幽域时，原初的你，伴随星之华而生。幽域这个世界，孤独又危险，最初的你头一个百年，是守着星之华，独自度过的。”

    滢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最初的你，是完美的，没有缺陷。以至于你都狂热地恋上了自己的镜影，但越是热爱就越觉得孤独。”于是呢，最初的你向星之华许愿，你就分裂为了你与她，虽然两人都没以前完整，但至少不再孤独了。”

    说着，滢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初初分裂的她，不像现在这样，是很依恋你的，待你也极温柔，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为满足你的一点小小心思，任何事她都不管对错，只听从你的决定，就像新婚燕尔，眼里只有丈夫的小妻子一样……可惜，你不行，她不得不变得强势，不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就这样，你们又相互陪伴了许多许多年……”

    “诶！”不行？是哪方面不行？霖吓了一跳，自己好端端的，为何遭受这么严重的指控，真的好在意。只可惜，滢没有继续展开讲下去。

    “虽然你是她命定的meimei兼妻子，但也不是说你一定多么在意她，只是，彼时只有你们两人，你没有选择呀……”话说到这里，滢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下：“其实，如果你没有失忆就明白，她除了外貌诱人，神力强大，床上技术也很好，能满足你任何的欲求外，其实并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喜欢的类型？”

    “你总是喜欢活泼热情，心思简单，直来直去的女孩子。恰巧全是她特质的反面，又恰巧都是初分裂后你自己的特质，怎么样，凑巧吧。”

    意识到有些偏题，滢回到正题：“后来呢，你们又遇到了一些在幽域挣扎求存的住民，主要是误入那里的人类。你觉得你比他们强，所以呢，你开始保护他们，成为了他们的神。”

    “那滢呢，滢和我的关系呢？你是不是我的……”可霖还没说出口，唇瓣就被滢的指尖抵住了：“我讨厌你说那个词，你不许说那个词……总之我不是你们的那个，非要说，我是你和她融合失败时，产生的神性碎片，偶然聚合在一起的产物，我是一小部分的你，加上一小部分的她，所以也同时拥有你们一部分的记忆。”

    “这样啊……”霖大概知道滢想要表达什么了，但是这形容也太抽象了，于是她继续追问：“那滢，你是从前的我……生的么……”

    “算……算是吧……”原本游刃有余的滢，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她脸蛋红彤彤的，四下张望着，就是不看霖。

    “从前的我有抚育滢么？”

    “有……有一点，有时候你不在都城，就是祭司们，或者她……”

    “从前的我哺育过滢么？”

    “你！”滢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霖，不过半晌，见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后，她的气势又莫名萎靡了下去：“有，你和她轮流……哺育我……”半晌，她又小声地补充：“她的胸很大，量很多。我完全喝不完，就你喝，至于你的……”

    稍顷，滢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原本瓷玉般白皙的耳朵都欲盖弥彰地变得桃红弥弥：“她真的很小气，什么醋都要吃，但凡可能，都一定要你先喂她，然后她再哺喂我，除非她有事，否则都不许你直接喂我的，你的好多都被她吃掉了……”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许久，滢打破了沉默：“就算这样，你们也不是我的亲代！我和你们是平等的！我刚出生时就有清晰的意识，随着我长大，你们两个以前的记忆都在我脑海中复苏了，我知道你和她以前的所思所想！你们，尤其是你！最多叫我meimei，你不许那样叫我！不许说那个词！”说到最后，滢的眼睛都红彤彤的了，声音甚至都嘶哑起来。

    “唔……好的，滢。”其实霖的思绪还留在两位女神相互喂着对方，把嗷嗷待哺的滢丢在一旁，这有既视感的情景上，只是下意识回应。

    “不谈这个了，我们赶紧出发吧。”滢转过身去，背对着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