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这是你的特权”

    沈津越挽留的话断断续续，乔馨沉默听着，无声落到大理石岛台的只有断弦般的泪水。

    她想开口，却如鲠在喉，苦涩得说不出半个字。

    从来就如此，他们之间的事情，做主导的人，一直是沈津越。

    他要怎么样，他们这段关系就会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乔乔，你真的舍得放弃我们这些年的感情吗？”

    “是。”她仰头，快速擦去眼角的湿意，回答得决绝干脆。

    把沈津越的影子从生活中剔除出去会是件很艰难的事情，但，迈出那一步开始，她就没打算回头。

    没完没了的纠缠，筋疲力尽之后，她才在此刻醒悟。在不爱她的人面前，任她如何歇斯底里，他也只觉得她在小题大做。

    “乔乔，你别这样意气用事，我知道你也不想离婚，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不是吗？”

    乔馨勾起嘴角，一个苦涩而自嘲的弧度，她手中捏着那把水果刀在掌心硌得好痛。

    她何尝不懂，感情可以培养，可是、他的这份情，是否来得太慢、太慢……

    慢得她快要万念俱灰，只能看着自己在无妄的情感漩涡挣扎、痛苦。

    心好痛、连呼吸都好困难，她的手不停发抖，看着刀刃，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乔馨不停的急促呼吸，为什么爱他会这样痛，是不是——

    “乔馨，茶包在哪？”周衍刑低醇的声音打破那道结境，乔馨蓦然清醒，松了指尖。

    她慌乱的回过头，无措迷茫的模样撞进他的瞳眸。

    他依旧行不改色，乔馨却读懂他的想法。

    好糟糕，她居然差点在周衍刑面前自杀。

    他看出来了，肯定看出来了。

    她的脆弱和不堪，在这种情况下，给最不该的人看见。

    她收回视线，没有勇气再看他。

    “有人在你身边？”几乎是下一秒，耳边传来沈津越的声音，他急迫的逼问，语气竟然带着紧张。

    乔馨垂首沉默。

    往往这个时候，沉默也算是默认。

    沈津越继续追问，气势咄咄逼人，“是那个男人？”

    下意识要解释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乔馨怔愣几秒，认为并没有必要。

    是的，他们已经要离婚了，她和谁在一起，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轻嗯一声，乔馨缓了缓情绪，平缓而坚定开口，“从分开那天开始，我身边是谁都跟你无关，你无权过问，也没必要知道。至于行李，我明天会回来拿，如果你晚上不加班，顺便回来签字吧，离婚协议我已经找律师拟定好了……”

    说到离婚这两个字时，乔馨的声音不可察觉发颤，不想再失控，她嘟的一声挂断得直接而迅速，甚至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几秒后，沈津越的电话续而又打来，乔馨反将手机屏幕盖在桌面。

    眼不见为净，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方法她居然会用在沈津越身上。

    叮-

    突兀的提醒，沸水烧开，氤氲出白色雾气。

    乔馨端起水壶，急忙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茶包。

    周衍刑站在桌前看着她，故作如无其事的拆包装、泡茶，整个流程顺畅如水，唯有她的眼尾微红。

    一杯清澈碧绿的茶水被推到他面前，水面微微荡漾，倒映她清秀的五官。

    “刚刚，谢谢。”乔馨低低说。

    他无声默认，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

    芥末绿的矮沙发不算大，两个人坐实在有些逼仄。

    他腿长，又穿着西服，看起来特正经，怎么看都不太适合待在这里。

    “其实，今天请你吃饭是想说，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搅拌杯中的茶包，乔馨认真看着他，温声说。

    要结束的，不管是她和沈津越，还是周衍刑，都该结束。

    他慢条斯理喝茶，看她红着眼诚恳的道歉，轻启薄唇，问，“为什么不联系？你和他离婚，现在不该是最寂寞的时候么，乔馨，你确定自己不需要人陪？”

    乔馨错愕一瞬，摇摇头，“不…这不是一回事，周衍刑，我要是在这个时候缠着你，是在利用你。”

    伸手屈起骨节携去她眼角的泪，周衍刑细细琢磨这几个字，声音低哑，“利用我，”

    弯弯唇，他的眼角也含着笑意，掌心贴紧她的脸颊，柔情缱绻，“你可以这样做，这是你的特权，乔馨。”

    *

    最近有点忙，抱歉宝宝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