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诫
训诫
房间里很快传来少女的哭声。 戈蒂趴在书桌上，桌后高出一截的椅背将她的屁股高高顶了起来，俾斯曼先生掀起她的裙摆，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底裤一拉到底。 赤裸的屁股在柏林的冬夜，在水晶灯的灯光下折射着温润的光泽，他挽起半截袖口，有条不紊的朝那只瑟缩的屁股挥下戒尺。 屁股rou像果冻似的摇晃起来，瞬间一片火辣，戈蒂踮起脚尖，痛苦地哀嚎。 他将她乱动的腿踢回原处，扣住那双试图遮挡屁股的手，继续左右开弓地抽打。 她哭着认错，但只有带着风声的抽打回应她。 她扭起来，像一条案板上的鱼，哭声被撕扯地尖利，不停喊， “俾斯曼叔叔…俾斯曼叔叔……饶了我、我知道错了！” 但戒尺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直到屁股大红一片，鼓囊囊地肿起来。十分钟后， 他用戒尺点点她的腰，示意她站起来。 戈蒂埋头痛哭，他没好气地扣住她后脑勺，用手帕把她的鼻涕眼泪擦干净。 “快点，待会很多事要做。” 她脸一皱，又要哭。 海因里希拉开椅子坐下， “你现在可以解释。” 戈蒂抽噎着说， “在图书馆睡着了，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话，他已经面无表情地把她拽到书桌上。 戈蒂尖叫！“是朋友家的书店！是在书店！我们一时忘了时间！！我保证！这是第一次！我保证！” 戒尺贴在她的屁股上，“什么朋友。” “……学校的朋友。” “是吗。” 她低头嗯了声。 “什么名字，我明天给你们的校长打个电话了解了解。” 戈蒂不说话了，变大的哭声泄露了她的谎言。 他拽住她一只手，戒尺啪地抽下去！ 她哭着喊， “校外的朋友！校外的朋友！是个女孩！” “住哪儿，在哪个学校念书？” “辍、辍学了……” “住哪儿？罗西西，别让我挤海绵。” “夏洛特格勒……” 戒尺抽下去！ 她疼的跳脚、顶胯，屁股不停地闪躲。一阵狂风暴雨后，戒尺指向她通红的眼睛， “你好得很。” 戈蒂只知道哭。 “第几次。” “第一次……” “我、我刚才说了！第一次，第一次，你可以问安娜！平时我都是天黑前到家……” “呵，这么说，平时是经常见面了。” “……” “说话！” 戈蒂抖了抖，始终认为这件事并没有那么严重。 “没有……之前……的确偶尔会见面……但那晚以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垂下眼，“她要离开了……” “哦，原来你还记得那晚的暴乱。” “……” “然后继续胡作非为。” “……” “不准跟犹太人来往，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戈蒂垂下脑袋。 就在本月九号，街上出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动，破碎的玻璃震响了柏林的夜晚，如一场水晶暴雨，纷纷扬扬洒满大街小巷。（注：水晶之夜，纳粹迫害犹太族的开端） 暴动持续了两天，很快，政策再一次紧锁，法律严禁德国人进入任何犹太商铺，严禁向犹太人购买任何商品，一经发现，警察将有权力予以逮捕，也许还要面临盖世太保的调查。 事情已过去半月有余，余热却越吹越烈。无所事事的混混，又或是义愤填膺的少年团，隔三差五要上街打砸胡闹。 这种时候，她给他顶风作案，玩到宵禁才回家！ “看哪儿？” 戈蒂哆哆嗦嗦地抬头。 “这是最后一次，真是最后一次，我保证我很小心，她家书店的后边对着一片灌木丛，那儿没人……” “嗯、我意思是我们从后边进，没有人、没有警察、没有什么别的……呜……”他的眼神太冰冷，吓得她解释不清楚了。 “我真的没有干坏事……我们只是一起看看书，做个道别……！” “我不管你去做什么，本质没有任何区别。报纸天天报道治安问题，而你只当大人的警告是耳边风。” “站好，停止你的眼泪，小姐。” 戈蒂吸气。他给她一分钟时间平复。 “我不想因此伤害你，但你已经不小，过了圣诞马上十六，应该有点判断力，你的模样会让你糟糕的环境下雪上加霜，这点不用我再三提醒。” “显然你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很不喜欢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是是是，她的模样，她沾染了他们高贵的血统，玷污了他们高贵的血液，是罪恶的载体和蒙羞的存在，那么，既然她并不被他们接受，凭什么还要遵守第三帝国的法律？ 海因里希懒得跟她废话。“把裙子抱起来。” 戈蒂边哭边摇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他这时候显得耐心十足，戒尺一下一下缓慢的敲在掌心， “快点。” 戈蒂再一次抱高裙摆。那变得干燥，凉风扫过，密密麻麻起红疙瘩。 她被要求侧身，在冷冷的注目礼中缓缓曲膝弯腰，赤裸的屁股又红又肿，从腰下到腿根处无一幸免，此刻高高顶起送出，冰凉的戒尺压上去，肌rou便猛的缩紧。 “三十下，自己数。” 耳边刮过风声。 又是新一轮，斑驳的屁股抽上去的声音有点闷。 哭叫断断续续，每一次报数都是羞耻的洗礼，疼痛敲击灵魂深处，除了痛苦，还有渴望。 “一……” “……二……” “……嗯疼！” “……二十……” “……二十一！” …… 啪！！ “嗯、三、三十……”她站不稳，摇摇欲坠，泪水在下巴汇聚，啪嗒啪嗒掉落到昂贵的波斯地毯。 他扶住她，说， “下周开始，会有司机接送你，下课后马上回家，哪儿都不许再去。” 她仍在啜泣。 “听到没有？” “……听到了……” 他终于放过她，伸手去擦她的眼角，眼泪越擦越多，“怎么？很不服气？” “不是……”她摇摇头，这是真心话。 她也后怕，他这样的身份，万一真的连累到他怎么办？整个柏林都笼罩在敏感的氛围下，遍地都是情报机器，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不会再去……”她低着头， “别生我气海因里希……别生气了……” “我生不生气，取决于你的表现。” 她点点头，再三表示自己真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三千字检讨。” 戈蒂沉默着点头。 这事到此为止，他问她吃饭没有。 “一点点……” 没有后续，她被拎去和墙角来一场深夜会谈。嗯……说短别重逢要更准确些…… 矢车菊的花瓣都褪色了，是时候该换新壁纸…… 真是难兄难弟。她擦擦哭的干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