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煎熬。
道德的煎熬。
石京,中金集团。 中金集团是座「不夜城」,一整栋的企业大楼,几乎没什么休憩时候。 十点钟,晋替秋下了班。 今天与往常的天没什么不同,一概的平常,工作内容与往常别无二致,已经用几年的工作习惯,楼下的景致是形色的车,车辆之中停着一个陈英,明晃晃地停在了公司的正大门。 陈英看到晋替秋下来了,亮出了一口黄牙:「晋小姐!」 今天的陈英反常,晋替秋问:「谁让你把车停这里的?」 往常陈英会把车停在停车场,晋替秋也前往停车场,秉承「低调」的行事,不使任何媒体抓到错漏,今天的陈英很显然有失考虑,也直截承认了有失考虑:「是我有失考虑了!到的时候看到你快下班了,想着直接能接到你,你先上车……」 晋替秋上了车。 陈英也上车,系上了安全带,心中知道自己是疏忽了,越是关键的时刻,他越是慌里慌张地掉了链子,好在大体的计划没有违背,他调整着导航,在返程的中途拐进了一个巷子,靠边停了车。 直到车辆停的稳妥,陈英拉起手刹说:「我下去解个手。」 「砰」的一声车门关闭,晋替秋看了片刻,闭目养神。 男人沿着挡风玻璃笔直地向前走,前面没有任何公共厕所的标识,甚至没有能够成为「角落」的地方,他一意孤行地越走越远。 过一会有人上了车:「好久不见。」 晋替秋睁开眼睛:「好久不见。」 上车的人是邱况,坐在后座上,女人无瑕于欣赏外貌,第一时间产生疑问,她用了些什么手段,使忠心耿耿的陈英离开?也许是一掷千金了,也许是依照过去的交情。 邱况看出了她的疑问:「您是想问我用的什么方法,和您再见一面吗?」 晋替秋问:「用的什么方法?」 用的方法是相当朴素直白的,也根本不需要任何功底,这个国家是一个人情社会,试问一个司机陈英,见到过去的「小姐」邱况会是什么反应?晋替秋从来没有跟他说过邱况去了哪里,只说邱况走了,那么是好走还是坏走? 晋替秋和邱况——两个人是有着户口本上的母女关系的。 他直截了当地选择了信任邱况,配合她的全部计划,致力于给晋替秋个惊喜,没成想变成了惊吓。 邱况笑着说:「我跟陈叔说我回来了,让他送我见你一面。」 「没用其他的手段,就同意了?」 邱况点点头:「是的,就同意了。」 「什么都没用,他就背叛了我?」 邱况回复说:「他下一次不会再背叛您了,我的计策只能使用一次。」 车上的暖风正在开,源源不断地送风,使室内不至于冷,晋替秋是个寡言的人,问询了几句已经是极限,邱况这次率先说明了来意,直白地说:「我是来当第三者的,没有别的来因,唯一的来因是送上门让您cao,您可以理解为我是欠cao了,离开了您以后,我没有找任何一个人,对您念念不忘,乃至于抛弃道德……说我什么都好!」 她是先礼后兵,说完了以后开始脱着身上的衣服。 率先脱去的是外套,露出白色的上衣,没有做任何的遮掩,顺着头把上衣脱掉,露出同样是白色的内衣,她的身材很瘦,从世俗的角度说是好看,美貌到了「统一」的程度,没有人会觉得她不好看,所有说她不好看的人,几乎都是口是心非。 晋替秋也不例外。 那具身体再没有第二个,她注视着邱况,那张阔别了的脸,现在变得更加文气,发丝习惯性的别在耳后,散落的乱发在耳边,五官干干净净,不像是「第三者」。 对于邱况而言,感情到底是什么? 依稀记得她不能接受「不忠」,那为什么现在纠缠?对着名花有主的人,仍然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地徒劳无功? 外面的天逐渐暗下来,车内贴着防窥膜,从外面窥不出任何,坐在主驾驶能窥到的隐私有限,二人同时坐在后座,能窥的隐私近乎为零。 后座几乎被邱况的衣服堆满,她全脱了。 晋替秋有一双墨色的眼,平时深不见底,欲望时有欲色,现在净至纤毫毕现:「我记得我教过你道德,对你也是贯彻忠贞,现在你这样,还有道德么?」 「我没有了。」 「你觉得你对我纠缠不清,算什么?」 「算我贱,是我离不开您,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您,离开了您以后每天都在想,我不是想您的钱,莫名其妙的想您。」 邱况不间断地倾诉,倾诉对于晋替秋全然无用。 「勾引」很显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论邱况如何恳求,如何用手强迫,晋替秋不肯逾越半分,比力气晋替秋优胜,使得邱况无法将强迫推进,哪怕逼到车门的角落,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但凡是拒绝,那么就不可能有「性」存在。 性事在「曲艺」的存在下卡住了。 晋替秋恪守着道德,对着邱况说:「你越活越过去了。」 一句话包涵了多少失望? 是越活越过去了,邱况承认。 从前的她怎么可能插足别人的感情?邱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回归到了平常,用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手,她的手臂没有力量,强迫别人也强迫不出手,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无力,哪怕力气大一些,或者说哪怕她家财万贯,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被动? 晋替秋说:「把衣服穿上,下车。」 邱况问:「可以不下车吗?」 晋替秋的耐心耗尽了:「需不需要我把你赶下去?」 「我会穿衣服的。」 女人的手臂因争执起了青筋,顺着手腕起到大臂,依照她的力量,把裸体的邱况扔出去绰绰有余,没扔出去的原因只是因为邱况裸体,邱况知道晋替秋是个能把自己扔出车外的人,在女人的注视下穿上衣服,选择了不再继续闹下去。 邱况打开车门。 晋替秋说:「以后都不需要再见了。」 邱况回过身:「我……」 车门被关上,并且上了锁,邱况只是想说一句我很想您,但是说不出口,自己也觉得自己像强jian犯,能够为自己脱罪的借口可能是没有强jian成功,遭受着情绪和道德双重的折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 她是舍弃了道德来的,现在受着道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