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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话也有些赌气。薛衣人笑了笑,慢慢关上了门。第22章如君所愿西出阳关便是黄沙漫天。自那日与苏蓉蓉三女告别后,楚留香便来了大漠。这大漠中不仅有数不尽的风险,更有藏在暗处的毒蛇。石观音是毒蛇,无花也是。毒蛇自然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一口。楚留香看着坐在篝火旁打坐的僧人,眼神变幻不定。“香帅何必一直盯着贫僧。”无花叹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大漠中气候恶劣,几日不眠不休让楚留香也变得有些憔悴。可无花却除了白衣沾了些灰尘外再无变化。他依旧是那个清风明月的妙僧。楚留香眼神动了动:“大师心里自然也清楚。”杀师,杀弟,又嫁祸于朋友。换作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会提防。无花笑了笑却不再说话。夜里的风沙总是更大。关于沙漠的传说也让人毛骨悚然。换作往常,阿平是绝不会牵着他的骆驼在这个时节来沙漠的。可是他来了。因为他很缺钱,而雇主又恰巧是个很有钱的人。可是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座石像。风吹开沙尘后露出的一个观音石龛。那是沙漠中最可怕的传说。他的眼睛睁的大大,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便倒下了。“阿平?”楚留香喊了声,那边却毫无回应。他心下一沉,连忙向栓骆驼的地方跑去。骆驼俱已生机全无的倒在地上。而旁边被黄沙埋住的土堆上露出半张人脸来。正是看顾骆驼的阿平!楚留香慢慢上前两步,却看见那人口鼻俱已渗出血来。眼睛睁大看着前方,像是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楚留香慢慢回过头去,却见黄沙掩面而来,似有观音之像。正待细看却慢慢失去了意识。醒来时便是在一个布置颇为精美的房间里。那塌上锦罗玉织好不奢华。对楚留香这样在沙漠中跋涉了很多天的人来说,有这样一张床岂不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前提是那塌上没有别人。楚留香叹了口气,慢慢合上对面人的眼睛。他醒来时便看到了一个死人,一个死状可怖的西域男人。更可怕的是那个男人的手还放在他的腰上。楚留香一生中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他把男人的手拨开。慢慢从塌上起身,那珠翠声轻响了一下。“王妃可是醒了?”楚留香还未来得及阻止,帐外的婢女听见声音便已掀帘而入。那女婢进来时是低着头的,将汤盆放在架子上才抬起头来。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了王妃塌上染了血的金簪和滚在地上的龟兹王。楚留香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那婢女睁大眼睛挣扎着。楚留香叹了口气,伸手点了她的睡xue。那婢女才软软的倒在地上。楚留香却并未松口气。因为他看见了镜子。一面很大的镜子。那镜子中正映出他的人影来。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又怎会是楚留香呢?他眨了眨眼,镜中的美人也眨了眨眼。这人便是那婢女口中的龟兹王妃。楚留香心中已有了答案。可那位真正的王妃呢,是否是她杀了龟兹王?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隐约记起了昏迷前见到的那观音石龛。这张脸和石观音确有八分相似。她那样的人,又怎会允许与她相似的人存在呢?龟兹王妃确实便是石观音,可杀人者却不是。极乐之星尚未到手,她又怎会杀掉龟兹王呢。更何况这帐中却是有人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一旦龟兹王身死。龟兹国必不会善罢甘休。龟兹王死了,那极乐之星必也不在了。无花将手中染血的簪子拔出扔到那人手边。他旁边自然是有人的。并且是一个很熟悉的人。却是因为秘籍失窃尚自顾不暇的石观音。她难道真的是石观音?无花叹了口气:“我本是不想再害你的。”他说到这儿,却又不再说话了。她想要的,他总会给她。天已大亮了。一个女人自然不能一直呆在男人房中。吴裙已经离开了。她走时留了一枚铜钱,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薛衣人在树林里练剑,回来时房中已经空无一人了。可空气中却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像初露时的春蔷薇。薛衣人已看见了桌上的那枚铜钱。倒是少有人如此大胆。他拿起铜钱,想到那人走时的样子,眼中不由带了丝笑意。已过了一夜,那高云鬓台上却还立着一个人。原随云静静的站着。他的衣上沾了晨露,看着有些寒彻。吴裙推门的手顿了顿:“原公子怎的还在此?”她似乎并不意外他在这儿。她只是问他怎么还不走。原随云很少有不笑的时候。因为他不笑时那眼睛的缺点便显露出来了。面上暗沉逼仄,让人不寒而栗。与那翩翩公子的样子倒是大相径庭。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了表情。笑道:“我在这儿等了一夜,哪知一回来阿裙便要赶我走。”这话说的委屈。吴裙轻轻笑了笑:“我还以为原少庄主美人在怀,已经乐不思蜀了呢。”她说话间眼波流转,似有秋水漫上男人心尖。原随云叹了口气:“我以为阿裙总是懂我的。”“像金灵芝这样的女人既总归要死,倒不如先来做块踏脚石,也算物尽其用。”他语气温柔,话中内容却残忍。谁能想到竟是白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吴裙绕着头发的手顿了顿,笑道:“原公子好大的野心。”她这话语意不明。微微抬起的眼中似有倒月勾悬,朦胧难触。原随云笑意沉了沉:“阿裙不是早已知道。”美人图册十二卷,云雁细锦衣便是无休无止的欲望。石观音才只是刚刚开始。无争山庄隐退,蝙蝠岛便也该重现人间了。天武神经与迎风一刀斩自然会有许多人争夺。到时候……吴裙微微勾了勾唇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