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民国女宗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3

    另一边下去,连拐杖都没拿上。

江水眠本来还不信有这样的巧事,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推动了一下门,刚刚孙枝桂走出的房间确实没有锁门。她进去探头探脑看了一下,里边也是半欧不洋的家具一大堆,一张大桌子靠墙摆着,前头挂了好几张相片,相片上都像是年轻时候孙枝桂。书桌旁边还摆了一个半旧的保险柜。

江水眠走进去,悄悄的关上了门。

她不知道孙枝桂一会儿会不会回来,她先看了一圈,床底下桌子底下都还能勉强藏住,要真是撞见了,大不了她就把他打晕就是了。江水眠也甚少这样潜入贼窝,心头乱跳,尽量不乱动位置的在孙枝桂桌案上找起来。然而桌案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四书五经,看得出来孙枝桂年青的时候念过书,说不定还是个秀才。

江水眠连衣柜都翻了,除了那些经典数目,他桌子上甚至连报纸和这几次跟卢嵇谈判的协约书都没有。江水眠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保险柜,六位数的密码,她不可能试出来,刚刚有人说孙枝桂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难道他把密码记在了哪里?

可江水眠翻了一圈也没找到数字相关的记录,如果是他的出生年月,岂不是很容易被孙尧这种有血缘关系的晚辈给找到?

江水眠蹲在那里拨了一会儿数字,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在照片里看见了这个保险柜。

她立刻站起身来,去查看孙枝桂书桌前头挂的那些相框,在右下角,有一张他这两年的单人照,主角是他一个人,旁边却摆着一个保险柜,看起来像是没见过新鲜玩意儿的乡下人在和保险柜合影。

江水眠隐隐约约能看到,照片上的保险柜上的密码数字……

难道孙枝桂是用这个班藏住密码?!

她连忙勉强辨认了一下数字,低头拨动保险柜的转盘,六个数字和照片上一一对应,只听得轻轻一声作响,保险柜门往外弹了半寸,缓缓打开了。

果不其然。

江水眠只看着上层摆了一堆信纸文件,下头放了十几根金条。

她没管那些金条,先从最上头抽出几张纸来,才扫了两眼,就懵了一下。

题头是张敬尧的名字。他字里行间都是夸赞孙枝桂这一次劫火车一案做得漂亮,张家父子也对此很赞许。

这事儿,果然跟奉系有关系?

江水眠再往下翻,居然有上海寄来的信件,有广州寄来的支票。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看到了一个这几天也算熟悉的字迹:“等到卢嵇上山,你就立刻派人下来sao扰临城,我以此为信号,派人上山,绝不惊动卢嵇手底下的三个旅。你派人抓住卢嵇,我会上山交接,到时候会押他到上海软禁。洋人人质你也尽量派人提前转移。不过,洋人可以有误伤,怪罪的也不过是北京政府。卢嵇却不能死。几方想要他,否则也不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江水眠没来得及看完这封信,就先往后翻了几页,最后署名,居然是田忠……

张敬尧现在是直系的一条狗。

田忠是曾经的皖系势力。

若说上海广州的信件,这儿也有……

徐金昆对总统之位的觊觎终于引起了几方警戒,在他逼走黎大总统之后,为了让他暂缓总统选举,也让他身败名裂,东北的奉系,几年前被剿灭的皖系的残存势力,连同南方政府,一起玩出了这样一场震惊中外的火车大劫案么?

徐金昆,早已背腹受敌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我现在是管理员眼里的重点关照对象了……

☆、第92章

卢嵇又喝了一口茶,他心里一直有些疑惑,这会儿正好来试探一下,道:“我这话没别的意思,对于孙兄劫火车一事,虽然给我带来了难处,但我也没少从洋人那里受气,我自不做评判。只是,孙兄是怎么知道那辆火车,就是满载着洋人的呢?毕竟徐老竞选总统前邀请这些洋人上京的事情,外头人大多不知道。津浦线带头等车厢的要两天一次,他们想要赶得及只能订这一班,但如果不知道徐老的邀请,怕是也拦不准啊……”

他一脸请赐教的真挚模样,孙尧挠了挠脸,道:“这其实是二爷的主意,他跟我说想要救活我们自治军,就只有这个办法。我本来还不信,毕竟那时候大半的兵还在我手里,他便拿了一封信,说是上海寄来的靠谱的消息,里头就是带着徐金昆发的邀请函。而且上头书信也说,基本头等车厢都被洋人坐满了,我这才决定动手的。”

卢嵇点了点头:看来孙枝桂确实在外头有线人。他的身份怕是联系不上那些收到邀请函的人,难道是有人得到了邀请函或者消息,主动联系的他?

孙尧道:“你是觉得这事儿怪了?不过我在这儿找你商量,还是因为别的。这几天,我们谈判送信的人都是从正道下去的,就是那条骑驴上来带台阶的路。可是这几天有人跟我说,寨子里有人从侧边一些小道来回下去。我本来还不知道,后来一个寨子里的兵在侧道上半夜下山,脚滑摔断了腿,居然一路爬着求救到了正门那儿。问他去干什么也不说,不过摔得太严重,前两天去了。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在跟山底下通气。”

卢嵇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他挑了挑眉:“那摔断腿的,是孙枝桂的人。”

孙尧拿茶碗磕着桌子道:“没错。我怕的是,他在山上拖着时间,可能跟山底下人商量了不知道些什么事儿,到时候让我陷入两难局面,他一个人可能想跑就跑了!”

卢嵇眯了下眼睛,道:“田忠?他剿匪三年不成……”

孙尧摇头:“不知道,他剿匪的时候也相当狠过,也撒手不管过。不过若不是因为他这两年突然懈怠,我们或许活不到今日呢。”

卢嵇忍不住把境况往坏了想。官匪相连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不过捣鼓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如果不能解决,田忠自己就是第一个找死,他捣什么乱呢?他就算是使唤孙枝桂一直拖,又能拖出什么呢?

卢嵇在洋人身上想了一圈,没觉得有什么利益关联的。只是他忽然想起了自己——

这事儿出来,他来临城是没跑的。就算是宋良阁没有被抓,应付这么多外宾使团,又能代表徐金昆的人也就只有他了。田忠是想逮他?

前几日卢嵇在山下的时候,其实是田忠捉他最好的时候,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