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折锦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2

    洞子。”阿谷咽了口唾沫说道,两只手还比划着:“那洞子四面的墙壁都垒着砖,靠东的那面墙从上往下数第十三块砖,是松动的,字条便藏在那里面,她自会去取。每隔一旬,我便去那里一次。”

原来是在拾翠居传递消息。

秦素想了想,便即了然。

那拾翠居离东萱阁很近,便在醉杏园南侧,走过去也就小半炷香的事,而且那园子平素除了花匠外,也没人看守,就是个半敞开的花园,为的是方便女郎们赏玩,那些使女小鬟乃至于仆妇们,也时常往那里跑,无论是阿谷还是银面女,出入那里频繁一些,并不会惹人注意。

果然是个不错的交接地点。

秦素沉吟了一会,复又问道:“除银面女外,你还见过其他人没有?东篱有没有与你一样的人?”

阿谷立刻两手乱摇:“没有了,女郎,真的没有了。我就只见过银面女子一个人,东篱里也没有和我一样的。”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就算有,我也不知道的,女郎。银面女子也没跟我提过。”

秦素闻言颦眉思忖,蓦地问道:“飘风是谁的人?”

阿谷被问得愣住了。

这一次她的愣怔,不是方才那种说谎时的迟疑,而是因为这问题本身的出奇不意,于是便有些震惊。

过得一刻,她方小心翼翼地回道:“女郎,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的人。”似是怕秦素不信,她又加重语气急急地道:“我不敢骗女郎的,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

“你这次被提上来做了大使女,那银面女子没跟你提过么?”秦素换了一个问题。

飘风的到来与阿谷被提为大使女,几乎是同时发生之事,秦素总觉这其中有些关联。

阿谷此时再度摇起了两手:“没有提过,女郎,这件事她真没提过。自从女郎要来道观的消息传下来之后,那个银面女子只跟我见过一面,便在女郎动身前的那个晚上。她要我想办法诳女郎下山,然后……弄晕女郎之后,会有……会有马车等在山下,我将女郎送上马车之后,就能先回蓬莱阁了。银面女子说……她会安排女郎的去处。”

阿谷说到这里停了一会,似是怕秦素发怒,语声越发地小:“银面女子给了我两种药,一种叫香梦什么的迷香,叫我在逃跑的晚上放在各人的房间里,只不要放在女郎和我的房间里就行。待到下山之后,就叫我骗女郎吃掺了药的糖,糖就在我系着的香囊里。只要马车来了,我的事情便完成了,就可以自己先跑回来……就这些了,别的再也没有了。真的,女郎,我说的都是实话。”

阿谷语声切切地说罢,便又开始轻声啜泣起来。

只有啜泣,却无泪水。

那一刻,她投向井底深处的那一缕怨毒眸光,无人可见。

第224章假亦真

“马车?”秦素挑了挑眉,眸中划过了一丝玩味:“前两日你说下山去寻你的表叔,便是与马车上的人见面么?”

阿谷的啜泣声停住了,不一会,便传来了她怯怯的语声,听上去又害怕、又细弱:“是的,女郎,那马车上有好几个人,都是蒙着脸拿剑的男子,我与他们约定了今晚见面,若是晚了,他们便会……”

她像是怕得再也不敢往下说了,声音却颤抖得十分厉害。

井沿边安静了下来,良久无声。

阿谷小心翼翼地说完了那些话,便侧耳细听。

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前方隐隐传来的水流声外,便再无旁的声息。

她不由有些心慌起来,等了一刻,终是小声地唤道:“女郎……您还在么?”

回答她的,是一声突如其来的轻笑。

正是秦素的笑声。

阿谷松了口气,转了会眼珠,便也换上了带笑的语声:“原来女郎还在啊,我以为您走了呢。”

“走?去哪里?去寻山下马车么?”秦素语声凉薄,宛似被月华染成了冰,搭在阿谷右腿的手动了动,叹声道:“阿谷,你好象很愿意来试一试我的耐心,是么?”

随着这声轻柔的叹息,阿谷耳中传来了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

“不要,女郎,不要剪!”阿谷立刻本能地尖叫起来,用力蹬着腿,拼命想要把那只手蹬开。

“你未说实话。”秦素的语声无甚起伏,平静且淡漠,随着她的话音,便是一声清脆的“喀嚓”声。

阿谷蓦然停止了挣扎。

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右脚一松,那股拉扯着她不令她下坠的力量,又薄了一层。

冷汗瞬间布满了她的全身,她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声都不敢太用力。

秦素提了剪刀,隔衣在阿谷的腿上轻刺了几下,语声低柔地道:“说罢。说实话,我等着听。”

“我说,我都说,女郎饶命!”阿谷被剪刀扎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生怕秦素一刀扎进去,将她的腿扎出洞来。她再也不敢去想那些小心思,颤声道:“山下没有马车,也没有人。银面女子说,我只要提前一天下山,到前头官道旁的界石上做个记号,然后在当晚将女郎骗下山之后,便顺着官道往前走,就说马车就在前头。如果女郎不愿意,就给女郎喂一粒糖。那糖若只吃一粒,便会叫人失了力气,却还是能够半醒着的。银面女说,待女郎没了力气,我就可以扶着女郎走上两、三里的路,那时候……那时候便会有马车和剑士来了,接我们回青州。银面女子还说,只要上了马车,别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

阿谷哭着说完了一长段话,浓重的鼻音让她的话语有些模糊,秦素需要靠近井壁才能听清。

她的面色十分淡然,并不觉意外。

若真有马车等在山下,那才是见鬼了呢。

“那个人”既对白云观如此忌讳,便一定不会露了形迹。

而秦素之所以敢有恃无恐地公然下药害人,亦是因为她知晓,那些暗兵身受密令,轻易不会出手。就算她现在就杀了阿谷,那些暗卫也不会多管,因为那不是他们该管的事。

但是,若有人想要夜探白云观,或是有什么人在山下窥伺,那便在暗卫们的管辖范围内了,他们定会出手查探。

“那个人”,绝不会冒这个险。

思及此,秦素心头微微一动,便问道:“那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