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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你俩,要是杀不了她,给老子跳江!”两汉立刻提刀追去。胡子对赵青河恶狠狠撇笑,“你不用担心你妹子,我会送你俩一起上路,好有人结伴说话。”赵青河哈一声,“我不担心她。”忽然压低音量,“告诉你一个秘密,我meimei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天下数一数二。要担心的是你两个手下,恐怕跳定了江。”胡子才要哼,眼角余光瞥见桅杆顶上有个人影,待到看清了,竟是夏苏。她双手背捉,双脚反蹬,大袖收风,儒裙似旗,如坐云霄,冷然俯瞰。胡子反应不算慢,大喝,“砍断桅杆!”赵青河啧啧两声,“这主意有点蠢——”要拆船吗?胡子不待他说完,一抖大刀,锵啷啷向他劈去。赵青河转身就跑。胡子大乐,喊人截住赵青河,又骄横道,“跑得了一回,跑不了两回。上回我没处理干净,今夜非砍断你脖子根,绝不可能回魂。”赵青河当然不是逃跑,而是迎着来截他的一名汉子,侧身避开大刀,抬腿踹对方的小腿骨,同时捉了手腕,以手肘顶手肘。咔咔两声,对方的刀就脱了手,正好落进他手里。他回身一甩,刀飞出,正中另一扑来的大汉心口,顿时毙命。那名被打断骨头的汉子惨叫着,倒地乱滚。胡子的大笑凝固,“你他娘这什么邪门功夫?”“无师自通,力气大。”赵青河双手摊在身旁,“阁下不是处理过我?难道没同我交过手?”连胡子和砍桅杆的汉子在内,还有六人。“……对付蠢货何须硬碰硬。”胡子大鼻子哼得轻蔑。赵青河点点头,“是啊,撬几块滑动的石头就行了。不过,你能确定我如今还蠢吗?”呸呸,他从前也不蠢,只不过什么都不在意,装蠢。胡子不确定,但知今夜一定要取对方性命,当下沉喊,“这小子扎手,都别藏了,统统给我出来!”夏苏在上面看得清楚,只见底舱板掀起,从船肚里又跃上七八名劲装汉子,个个手掠明刀,神情彪悍。她全无攻击力,赵青河一个,要对付十几个,看不到胜算。难道真要死在这条船上?!夏苏正焦灼无比,却忽然对上赵青河的视线,看他嘴唇动了动。她与他的作息如今相同,夜里常碰面,聊天也是前所未有的频繁,一眼就能读出他说什么。她眨了眨眼。他立刻呼喝一声,丝毫不惧冲上来的凶徒们,身体灵活得躲开这一波乱砍,反而几招将措手不及的砍桅杆汉子踢下水,头也不回往船尾跑去。胡子气疯,以为赵青河要跑,恶狠催促着快追,一时忘了桅杆顶上的夏苏。这回的报仇之中,本不包括这个女子,他也没有太上心。所以,包括他在内,没人注意到,桅杆底无人,桅杆顶也无人了。人声呼喝,兵器铿锵,夏苏听着这些不甚清晰的嘈杂,尽力不去想赵青河能否应付,手里提一把大刀,在昏暗混浊的底舱中寻找合适的凿船位。凿船——赵青河只给夏苏两个字。夏苏却没有慌乱到瞎凿一气,迅速判断之后,往底舱尾部走。沉船或许是对付这么多人的好办法,却更要考虑自己和赵青河脱险的可能性,同归于尽就傻了。底舱是一大片挖空,没有分舱,只用网和油布隔出几段,堆放干粮杂物,睡觉的草垫烂絮,还有打牌玩耍的隔间。到处充斥着刺烈的酒味,汗味和最好不要分辨的臭味。夏苏捂鼻走到最后,拉开挡路的一大片油布,看清眼前,不禁愣在当场。一只大铁笼子,里面蜷着女人和小孩,个个污面烂衣,瑟瑟发抖,唯有眼珠子黑白分明,充满胆怯恐惧,也有愤怒茫然悲苦的。“……”夏苏不知自己该问什么。从偷窃到人贩,这些人做买卖的范围真广啊,什么赚钱做什么?怪不得还把她也当货物。她转身要走,想了又想,却再转回来,抡起刀砸开铁笼子的锁。眼睛们几乎同一刻闪现喜色,几条影子往门口靠来。夏苏表情平淡,语气疏冷,“我和我义兄也被困在船上,本要凿船脱险,想不到船舱还有人。我虽帮你们砸了锁,却救不得你们,不过这条船此时还在水巷中,会泅水的人有一线生机,也可抱木浮水,各位自求多福。”她娘说过,自身无能就最忌心软,救不得自己,救不得别人。夏苏说完,却瞥见铁笼旁堆着厚密的梗垛。不是床铺,也不是干粮,扎得一捆捆的梗垛里显然藏物。她心念一动,走过去拨开探,手指触感冰凉,再抽去草梗,露出半只古瓶。赃物。回头看着铁笼里一张张畏缩愁苦的脸,牢笼没了锁,这些人的脚步仍迈不开,皆知逃生等同赴死,夏苏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凿不了船底,凿那伙人的要xue或可行得通。船尾,赵青河正拖延时间,刀剑无眼,身上难免有些擦伤。对方也没讨到多大便宜,十来人让赵青河撂倒五六个,还剩胡子为首的七八名硬汉。-------------------------------今天第一更。月票180的时候会加更哈!谢谢众亲的支持!☆、第85片破釜沉舟赵青河听到水声变大,就知又要拐进河道,一旦水面宽阔,对这伙人更有利。他让夏苏凿船,半晌没弄出动静,这姑娘不会动作太慢,脚还没踩到船底吧?又该不会底舱有看守,把她细脖子砍断了吧?赵青河被这帮混球的车轮战搅得疲累,心里难免烦躁些,越想越缩了胆,怕夏苏出意外,顿时腾身又往船头跑去。眼睁睁瞧着几把刀落空,胡子心惊。常州那会儿上方指示,赵青河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如今真动起手来,才发现他不但功夫好,脑子也十分活络。哪怕此刻人数上仍占优,赵青河还能跳出包围圈,动作毫不拖滞,令胡子不禁有点后悔自己轻率。冯保的死讯传来时,胡子正要北上交货。一边是主家命令,一边是兄弟交情,他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向上面虚报了行程,绕道苏州来查冯保死因。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杀了冯保的人竟是赵青河。当初他奉命挖山泥设陷阱,亲眼目睹这人滑下陡坡摔没了魂,谁知赵青河命大,撑着最后一口气,竟然缓过来了。干他们这行,最忌讳这等邪门事,活儿没做干净,就必须再收拾一回,又牵涉他兄弟的大仇。他潜在苏州好几日,派人一直盯着赵府,这才找准今夜对方坐船出城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