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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伊晴天一把拉住，低声说道：“差不多得了，别整出人命，再惹一堆麻烦。小李回去也不好交差。走吧！”

胡志远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拉走，眼里还燃着熊熊的愤怒。伊晴天给警车里的李警官交代了几句，硬把胡志远给拉走了。

病房里，伊晴雯被惊吓过度，除了在见到青青的时候还有一丝活气，其他时候简直就跟个木头人一样，目光呆滞，不肯开口说一句话，也不肯东西，胡志远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生怕出什么意外。看着晴雯的样子，他无计可施，急得在屋里搓着手一个劲转圈。

伊晴天一个电话打来，他像是捞到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口供都录完了，两个人是分别抓到的，应该没有串供，说的都一样。一开始只想劫财，结果晴雯身无分文，连个手机都没有，见晴雯漂亮，于是动了劫色的心，说是听到晴雯一直在喊‘胡志远救我’，被吓到了，就把她扔路边，然后跑了。晴雯也查过体了，没有被那个的痕迹。”伊晴天语气虽平静，却仍然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胡志远狠狠地一拳头砸在墙上：“妈的！”在心里已经无数遍骂自己了，怪自己没保护好晴雯，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她。

他重新坐到晴雯身边，柔声说到：“晴雯，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你打我骂我，怎样都行，就是别不说话，别不吃饭，你这么样子折磨自己，我，我受不了，比杀了我还难受。”

晴雯眼神晃动了一下，盯着胡志远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不怪你，志远。”

胡志远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样，激动得一把握住晴雯的手，差点都飙泪了：“怪我！怪我！晴雯，你怎么骂我都行！要不然煽我两耳光出出气也行！”说着就抓着晴雯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晴雯快速缩回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胡志远因为自己情绪激动的模样，整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还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胡志远沮丧到快抓狂，双手抱住头，不停揪自己的头发，他知道晴雯内心的痛苦，心疼她，那么想要保护她，安慰她，但是他此刻除了坐在这里挠头，毫无办法。

许久才听见晴雯幽幽地说：“志远，你不用自责，我也没那么脆弱。”

“没保护好你，就是我的责任！”胡志远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走吧，求你！”晴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如何能承受这样一份沉重的爱？她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胡志远直接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说：“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就因为我没文化，没教养，是个流氓吗？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爱你早就像毒瘾一样，戒都戒不掉了。我没要求你回报我什么，我只是想在你身边，看着你，保护你，难道这都不行吗？”

“你怎么还不明白？！”晴雯也被他说得有点激动了，“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结过婚，爱过别人，我不再是一个清清白白的晴雯了，你越对我好，只会让我越愧疚，越无地自容！”说完最后一句话，晴雯终于失控地哭了出来，她哭得撕心裂肺，酣畅淋漓，完全不顾形象了，只想把压抑已久的情绪任性地发泄一回。其实，她自己或许也没有意识到，她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很坚强，唯独面对胡志远，她能放任自己的任性。

胡志远还从来没见过晴雯如此伤心的哭，吓得脸色都变了，不敢上前去安慰她，又不敢走，急得在房间里直打转。还好，此时伊晴天带着父母来到病房，好说歹说一番，终于说服晴雯回家住去。眼看着他们把晴雯接走，胡志远呆呆地回味着刚刚晴雯的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只想着怎样竭尽所能地对晴雯好，却从来没想过这样会给她造成那么大的压力。

胡志远一路驱车到了市郊的疗养院，他轻车熟路地停好车，直奔奶奶的房间，一路上碰到的人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志远来啦！”

的确，他对这里太熟悉了，自从奶奶住进来以后，他不忙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来，很忙的时候也必须每周最少来两三次，疗养院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喜欢他。奶奶的老年痴呆症已经很严重了，很久都没有认出他是谁了，但是他还是坚持来陪她晒晒太阳，聊聊天，尽管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但是只要在奶奶身边，他就觉得安心，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疼爱他的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够卸下铠甲，做一回被人疼爱的小孩。

胡志远像往常一样，把奶奶推到树荫下，然后自己坐旁边，开始自言自语：“奶奶，给你看个照片。”说着，把手机递到奶奶面前，“你看这个女孩漂亮吗？”

奶奶点点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这让他倍受鼓舞。

“还记得您之前总是让我带个孙媳妇回来吗？要不然您就让我别来了，呵呵，其实我也很想把她带来给您看看的，可是，我比较没用啊，追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把她追到手。

“其实我也交过几个女朋友的，而且她们都很想嫁给我呢，您孙子的魅力还是挺大的，呵呵。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总觉得她们都比她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你看看这个人，多漂亮，人也很好，性格也好，总之是哪哪都好，我就像是被种了蛊一样，一见到她就紧张，就心跳加速。

“奶奶，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要放弃吗？还是再坚持一下？”他望着草坪里跳来跳去的喜鹊出神，没指望奶奶会回应他。

奶奶突然冒出一句：“你个臭小子，敢再去招惹小姑娘，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胡志远惊喜的看了看奶奶，她正认真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布满沧桑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奶奶，你也很喜欢她是吗？我从小学开始就喜欢她了，一直到现在，也还是很喜欢。呵呵，你还不知道呢吧，我早恋哦！”

奶奶突然又嘟囔了一句：“早恋不好，还是得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出息。”

胡志远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她说她配不上我了，所以不能接受我，我觉得这个说法不成立，因为我根本不在乎，她经历的过去我统统不在乎，我其实也没奢望她能跟我在一起。只要她遇到不管什么事，开心或不开心的，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想到我，我就很知足了。

“我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可是让我不去管她，离开她，我做不到啊。一想到她是因为我才会孩子被抢，自己也被绑架，我简直恨不得去撞墙，我都不敢告诉她真相，哎！”

……

☆、第十九章

邹莹莹坐在秦老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