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嬿婉及良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几位殿下不肯放人呢,”宫人去看了一看,回去道:“殿下说,叫您先用些东西,免得饿了一日,身子受不了。”

“也好,”承安是圣上现存的长子,同底下几个弟弟关系不好不坏,第一个成婚,少不得被灌一回酒,锦书也没拘泥,吩咐人备膳,略用了些,便听人在外回禀。

承安回来了。

“一身酒气,”她拿帕子掩了掩鼻子:“先去洗漱。”

“不急不急,”承安有些醉意,眼睛却明亮中带着欢喜,在她面颊上重重亲了一下,道:“叫哥哥。”

“都什么时候了,还忘不了这一茬,”锦书又好气又好笑:“先洗一把脸去。”

承安却板起脸来:“叫不叫?”

“叫叫叫,我叫还不成吗,”锦书看出他语气中醉意来,也不扭捏,哄着他道:“好哥哥。”

“嗳,”承安在她身边坐下,环住她腰身后,像条亲昵的小狗一样,拿脸颊蹭了蹭她:“真好。”

“瞧你醉的,”锦书吩咐一侧低眉顺眼的宫人:“备盆水来。”

正是最热的关头,新打的井水浸了帕子,也不过是刚好罢了。

锦书在手里拧了拧,便招呼他:“手伸出来。”

承安乖得很,听她这样说,便老老实实的将手伸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锦书先给他擦了手,又重新拧了帕子给他擦脸,哪里知道他醉的厉害,见她帕子伸过去也不知道闭眼,竟还是睁着眼睛看她。

“喝傻了吗你,”她笑着将他眼睛合上,正打算擦时,却见他自己又重新睁开了。

“怎么,”锦书有种遇上了不听话小朋友的感觉,蹙着眉问他:“不想擦脸?”

承安想了想,道:“不想闭眼。”

锦书一怔:“为什么?”

“要是闭上眼,”他认真道:“就看不见你了。”

锦书心头一软,伸出一只手去叫他握住,道:“人在这儿,还跑得了不成,你若是担心,就握着我的手,便是闭眼,也走不掉。”

承安目光柔和:“好。”

“以后可不敢叫你喝酒了,你呀,总说自己是大人,做起事来也有模有样,可一喝醉,就全都原形毕露了。”

吩咐人将水盆端下去,她笑着抚了抚他面颊,道:“我说的对不对?”

承安深深看着她,却没应答,只是将她抱在怀里,叫彼此无间的贴在一起。

锦书微微一愣,随即又笑着拍他肩:“怎么了?”

一道倒在床上,承安小狗一样的蹭她,旧话重提:“像是在梦里一样。”

“不是梦,是真的,”锦书明白他心中的孤独,也知晓他语气中的无助,搂住他肩头,这样道。

暖色的灯光摇曳,伴着四周红绫暧昧,她凑过去吻住他的唇,等他低头去加深这个吻时,却忽的用力,咬了一下。

“疼不疼?”她问他。

她咬的不重,却也不轻,有淡淡的腥味在口齿中绽开。

承安却没呼痛,只是许久许久,结束这个吻时,才微微一笑。

“不疼,”他道:“是甜的。”

正文92|前世(二)

皇子大婚的第二日,新婚夫妻照例要给帝后问安。

可是承安生母早逝,后宫又没有皇后,倒是省了一步,二人只要一道往含元殿去,给圣上请安,再听他训诫几句,便算是了事。

只是他们到的不巧,或者说圣上不待见他们。

夫妻二人到了含元殿门口后,出来回禀的内侍只说他昨日饮酒过多,宿醉未醒,吩咐人赏了东西,便叫他们回去了。

承安握着锦书的书,苦笑道:“今天本是大喜之日的,只是委屈了你,跟我一起吃瓜落。”

“吃瓜落就瓜落吧,”锦书倒是不在意,反而出言去宽慰他:“圣上愿意见我们是好事,不愿意见,也没什么好难过的,日子终归是我们自己的,与别人无关。”

“也是,”承安听得一笑:“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走吧,”他道:“你还没去过我的王府,咱们出宫走走去。”

夫妻二人挽着手,相视一笑,一道出宫去了。

承安是圣上现存皇子中年纪最长的一个,他既然已经成婚,下边的三皇子四皇子,以及大公主二公主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这事跟锦书,倒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是长嫂,但架不住另外几位皇子公主的母亲都还在,圣上也还没发话,怎么也轮不着她和承安来开口的,只在一边附和几句,过个情面便是。

贤妃膝下的三皇子风头正劲,她满天下的张罗着,想给儿子再娶个得力的妻室,千看万看,才相中了仪国公家的长房姑娘,圣上倒也没为难,在那封奏疏上看了看,便准允此事了。

这也给贤妃一系打了定心针,行事之间愈发得意起来,顾忌着圣上意思,倒是不敢在诸皇子公主面前拿乔,但处处彰显自己尊贵,言说管教却是少不了的。

承安是长子,虽然圣上不喜,但礼法上却也能和三皇子分庭抗争,毕竟都不是嫡出,那大义名分就是紧要东西了。

碍着这一层,贤妃待他们夫妻也还客气,时不时的也设宴相邀,以示恩遇。

锦书不好推脱,过去坐一坐,说会儿话也就是了,总算是能打发的过去。

皇子新婚之后,本应行宫宴的,只是承安与锦书没赶上好时候,大婚没几日,匈奴便在这时机犯边,满朝都忙的团团转。

圣上政事繁忙,自然没心思去摆什么宴,贤妃最是体察圣意,更不会大张旗鼓惹他心烦,于是乎,这事儿便被搁置下了。

好在承安与锦书都不是好张扬的性子,也不如何在意。

这场战事一开始,便呈现出胶着状态,非胜非败,但是对于被犯边的一方而言,在自己的国境内纠缠许久,本身就是输了一筹。

寻常人都看得出这其中道理,圣上更没有不明之理,一连两月都留在含元殿里,面色阴沉,不见晴态。

春秋鼎盛、独掌权柄的天子,在宫中的任何态度,都是需得仔细揣摩的方向标,尤其是在徐氏伏诛之后,圣上心意愈发阴晴不定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