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深情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沧磬用帕子给她擦了脸上的水,目光关切。

她现在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被水一激,舒筱筱先前的那些个情绪已经散得差不多,此刻除了冷只剩冷,不过对着沧磬的问题还是摇了摇头,对上她关切的目光,很认真的回答:“我没事。”说完稍稍用了点力,挣脱了被阙君青抓住的手腕,揉了揉额头。

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不然黄历上肯定写着忌出门三个字的。

被衣裙绊到她自信能站稳之后再上岸,只是根本没给她时间,她的左边小腿就被什么东西击中瞬间失了力,那一瞬间她看到白奕和阙君青同时向她伸出了手,她来不及细思随便抓了一个,而白奕应该也只是本能,没想到两人一起跌到了地上,更没想到的是阙君青会在她没抓住他时把她给拉了起来。至于落水,意料之中,毕竟是她主导的。

她默默看了沧磬的脸色,并无什么不妥,松了口气。

阙君青收回手,握成拳捏紧,又松开,看着舒筱筱开口:“去我那里换衣服吧。”

他也被水淹了个正着,一身都是湿哒哒的,不过却不像小丫头那般的冷得嘴皮发紫还不停的抖,到底是他有些过了。

“好”,沧磬没给舒筱筱拒绝的机会,生怕她又范轴。

这里到阙君青的亲王府比到国师府近了好大的距离。

“嗯”,舒筱筱刚说完,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想推开挽着她的沧磬,怕自己身上的水汽沾在她身上,哪成想才推开沧磬就被阙君青拦腰抱了起来,惊讶之下才发出一个“你……”

“不想她生病就闭嘴”,阙君青似是耐心告罄喝道,抱着她大步往前走。

舒筱筱便不再动,乖乖由他抱着。

沧磬拾起地上的伞,跟在两人身后。

天上的月亮已升至半空,不识人间的热闹,一成不变的冷清,为自己做错的事承担着后果,别人的热闹早已与她无关。

风拂过河面,河灯摇摇晃晃,如同一个个愿望颤颤巍巍努力驶向远方。

爆竹声此起彼伏,烟雾缭绕间的人群庆祝的热情不减。

人,总是在热闹中,感受到最深刻的孤独,钻进骨子里的。

好冷。

第117章蝶恋花(1)

“天啊手要断了我不要写了”,沧磬哀嚎一声,手里的笔“啪”一下就给扔了,笔尖饱满的墨汁很快将舒筱筱才抄好的纸张晕染了一大片,黑乎乎一片。

才下定决心好好学习的,可是写字真的手酸,她先前在心里默默下的决心反正没人听见,可以不作数。

舒筱筱看着作废了的纸张也轻轻叹一口气,慢吞吞把笔搁一边,又把沧磬的笔也拾了放好。

国师明着是罚阿姐写字,实为磨磨阿姐的性子,肯定也是知道没什么效果的。

沧磬撩起袖子在书架上一通乱翻,揪着那比书架还乱糟糟的头发嘟囔:“晓晓你看到我的书了没?”

“什么书?”舒筱筱重新铺了一张纸,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那有点毛的纸面。

据说外加观察,阿姐并不喜欢看书,拿到书本不过半盏茶功夫就昏昏欲睡。

“哦,就是前不久买的,叫什么纵横的”,沧磬挠挠头,趴在地上伸手朝着架子与地面之间黑漆漆的空隙探查,嘀嘀咕咕:“奇了怪了,明明是白大哥给带来的,怎么就找不见了呢……”为了这个她还特意让老板多加了个封面,和公子的那本书名一样,公子是治国之策,她的也是“治国之策”,正所谓阴阳合天地和,多么的名正言顺,自己都觉得机智。

“有两个封皮?”舒筱筱也反应过来不对劲,磨墨的手一下就歪了,撞在了砚台的内壁上,手掌杵在了砚台内,那黑色的汁液顺着她掌心的纹路蔓延成一棵树的形状,浅色衣袖边缘的黑色也在慢慢往里渗透。

“是啊,为买那书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排了老长的队,你都不知道那场面多火爆都打得头破血流,绝对是年度最佳小言”,埋头苦找的沧磬根本没注意到舒筱筱的话外音:“不会被阿爹拿去了吧?”一脸苦相。

“这本书不能给国师看?”舒筱筱慢腾腾地擦着手,还是留下了一些印记,新鲜墨汁的那股子香味似乎是在一瞬间就沁了进去,除不尽似的。

“嗯,阿娘能看阿爹不能看,你能看公子不能看”,还是找不到,大概是被家里的猫叼走了吧,难道是同类相吸?沧磬想着要不要逮到那猫烤了,似乎还没听说过猫rou是什么味道,她大概可以成为第一人。

舒筱筱默默噤声,把湿帕子一团的放一边。

她要不要告诉阿姐,她把书还给了公子,公子估计还看了。

再看看阿姐的脸,她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吧!免得她杀的不是猫,是她……

“算了再买一本吧”,沧磬从地上站起来,随意地拍打着身上的灰:“阿爹就知道陪阿娘风花雪夜我却要和语焉不详相爱想杀,真是狡猾啊。”

“阿姐想怎样?”话题转换太快舒筱筱好笑,把案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给收了,免于阿姐的毒手。

自从花朝节那日回来后,两人闭不出户算来已经小半个月,她倒还好,既来之则安之,而且国师府有一个藏书阁,藏着上万册的书,国师出乎意料对允许她可以随意翻看,所以她过得倒是惬意。

“晓晓你再不活泼一点就变成了阿爹的翻版了”,沧磬也觉得纳闷,晓晓简直和她两种极端,她好动总是闲不住,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把整座府邸折腾的人仰马翻,再留半个月休养生息,而晓晓只要给她一本书她绝对能做到废寝忘食,连姿势都不换一个的。

舒筱筱未置可否。

脚边趴着红尾小狐狸,是从归云庄回来后白奕送来的,本来还活蹦乱跳的小狐狸这会子焉嗒嗒的将爪子捂住了耳朵,身上的毛坑坑洼洼的像是才和谁打了架挂了彩,战况激烈得实在是惨不忍睹。

“连孔子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沧磬从桌子边的篓子里抽出一张纸,手指灵巧的翻动了几下,红色的纸变成了一朵花:“不愧是圣人,连这都说的这么直白精辟,实在是值得吾辈好好学习”,一本正经严肃道,不顾小狐狸的嫌弃硬是把花塞进了它小小的爪子里,样子滑稽。

“是”,舒筱筱打了个哈欠,隔下笔走出了房门。

天空晴得很好,春天的阳光最舒服,是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灼不耀的光芒。

这一处的院子栽种的都是身躯伟岸的植株,那些个娇花根本经不起沧磬的折腾。这已经接近尾稍的春,国师府其他地方已经百花盛开,蝶舞蜂忙,不断翻新的泥土总是湿漉漉的,在这里却是一天深过一天的绿,放佛这样就能将即将到来的热意给逼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