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种田之流放边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7

    是怕我们讨喜酒喝?”

庄松忙还礼,解释道:“小声点儿,衙门尚未宣告呢,我怎么好意思张扬?等过几天颁下任命令了,办个两桌酒,还望二位赏脸光临。”

姜玉姝依言,小声答:“可惜我行动不便,但如无意外,阿哲会到贺的,沾沾喜气。”

郭弘哲点头,正欲开口,却听门外响起脚步与人声:

“抱歉,今儿公堂审案,让你们久等了。”知县潘睿打头,红光满面,昂首阔步。

裴文沣官袍笔挺,凤目深邃,关切问:“表妹一路可顺利?”

县丞刘桐尾随,“今年一下雪便是大雪,幸亏你们到了,否则积雪深,路难行。”

姜玉姝闻声站起,彼此问候,末了含笑道:“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想必明年将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哈哈哈~”

“好,说得很好,但愿能年年丰收!”潘睿眉欢眼笑,愉快说:“粮食喜获丰收,你功不可没,别站着,快坐。”

庄松早已起身,主动让至末席。裴文沣落座,表兄妹面对面。

热络寒暄片刻,何氏便来邀请,对丈夫说:“可以开席了,请客人们移步宴厅吧?”

潘睿便搁下茶盏,起身说:“各位,请。”

于是,一行人互相谦让着迈出门槛,朝宴厅走去。

潘嬷嬷寸步不离,搀着姜玉姝。

途中,当步下台阶时,裴文沣不由自主地靠近,抬手意欲搀扶,迟疑瞬息,改为虚扶,低声说:“雪路滑,表妹小心。”

此时此刻。赫钦卫

郭弘磊左胳膊负伤,大步流星,站定帅帐门前,朗声道:“郭弘磊求见窦将军,有军情相禀!”

熟识的亲兵颔首,立即进去通报。

“让他进来。”窦勇吩咐道。

“是!”

窦勇立下军令状,眼看腊月了,仍未能收复庸州。

老将军肩负重担,忧心如焚,表面却始终镇定,温和说:“苍江南岸的所有江湾,弘磊都了解。待会儿叫他把这张图详细标注一番,以便殿下更清楚地势与战局,”

励王半信半疑,“哦?那本王倒要考考他。”

作者有话要说:

潘嬷嬷:公子放心,老婆子一定帮你防住情敌!

第104章顺利过关

郭弘磊获允后,大踏步走进议事厅,发现励王在场,微微一怔,旋即按礼节单膝下跪,抱拳道:“参见殿下。”

励王贵气天成,端坐打量戎装染血的英挺年轻人,威严道:“起来吧,日常无需多礼。”

“谢殿下。”郭弘磊起身,盔甲落了积雪,冒着寒气。他抽出一份公文,呈交给主帅,禀告:“将军,洪川湾一战已完毕,具体伤亡与俘敌情况详记于此,请您过目。”

窦勇接过公文,闷咳不止,皱眉问:“又负伤了?要不要紧?”

“皮rou小伤,不碍事。”郭弘磊浑不在意,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抖擞。

窦勇低头,两鬓灰白,眯着眼睛审阅公文,吩咐道:“既然伤不碍事,你把桌上的战势图详细标注一番,标明各个江湾与渡口,及其近年较大的战役。”

“是!”郭弘磊领命,靠近一看,发现桌上摆着好几幅地图,正欲询问——

励王会意,抬手点了点其中一幅,“这个。”

“是。”郭弘磊站在桌前,弯腰审视新制的地图,须臾,他心里迅速定下章程,提笔蘸墨,一一标注,笔锋遒劲有力,流畅放达。

隔着桌子,励王盯了半晌,忽然夸道:“字写得不错。”

郭弘磊一怔,笔悬在图上,抬头望了望,见场中只有自己在书写,才谦逊答:“殿下过誉了。”

“练了几年了?”励王年未及不惑,眉间却一道“川“字皱纹,且法令纹深刻,不怒也含威。

郭弘磊直起腰,“四岁发蒙,家父便督促练字。”

励王颔首,若有所思,“郭老大人精通书法,教得出你这一手字,不足为奇。”

猛然谈起父亲,郭弘磊心里黯然一窒,欲言又止,捏紧笔杆,霎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励王回神,若无其事地说:“继续写你的。”

郭弘磊定定神,复又弯腰,笔尖起起落落,埋头标注。他高大,书桌矮,不得不辛苦弯腰,左胳膊渗血、染红包扎伤口的白布,却神色沉静,眉头也没皱一下。

励王喝了口茶,温和说:“坐着写吧。”

“谢殿下。”郭弘磊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虽然旁边就有椅子,他却托起地图,退至另一条案才落座,腰背挺直,伏案书写。

励王见状,不由得心生欣赏。

数盏烛台,每盏六根蜡烛齐燃,照得议事厅亮堂堂。

少顷,窦勇阅毕,探身把战况公文奉给励王,“殿下也看看?”

“唔。”励王接过,丝毫未觉得受怠慢——他奉旨押送军粮,却无监军身份,仅是以皇子的身份督战,在军中越不过主帅去。

随后,主帅与皇子商讨军情,郭弘磊在旁边,一边办差,一边忍不住分神倾听。

足足两刻钟,他才搁笔,把战势图放回原处,朗声问:“殿下,请过目。不知这样妥不妥?”

励王定睛,粗略扫视,头也不抬地说:“乍一看很详细,具体本王再瞧瞧。”

“是。”

励王有意考问,冷不防挑了几处江湾,再三质疑。

初入伍时,新兵须天天巡边。郭弘磊下了苦功夫,缜密观察,对苍江南岸了如指掌,故对答如流,顺利过关。

“不错。”励王最终满意点头。

议事厅宽敞,北风从缝隙钻入,寒意刺骨。

窦勇年事已高,夜以继日地cao劳,旧疾复发,“咳,咳咳咳。”老人吸了雪风,被激得剧烈咳嗽,衰迈佝偻。

郭弘磊疾步靠近,低声问:“您老不要紧吧?用不用请大夫来——”

“不必了。”

“咳咳,医帐新近送来的药,足够我喝到明年。”窦勇摆手打断,艰难平复呼吸,无奈苦笑,“老骨头,老毛病,治不好的了,尽糟蹋药。”

励王作为嫡长皇子,自幼受严格乃至严苛教导,雍容沉稳,颇能礼贤下士。他关切皱眉,宽慰道:“老将军,别灰心,等收复庸州凯旋回都,小王一定奏明父皇,请派御医为你调养身体。”

窦勇起身施礼,“多谢殿下。唉,眼看腊月了,至今未能夺回庸州,老朽心里,愈发惭愧了。”

“坐,坐下谈。”励王雄心勃勃,志在必得,严肃说:“如今万事俱备,只等苍江上冻得能承载千军万马,即可攻打北犰!”

“确是如此。”

窦勇落座,挑出一份公文,递给亲信说:“立刻交给曹佥事。”

郭弘磊双手接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