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世家小福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找箱笼把食物装起来。

想了想,怕自己真的会错了丈夫的意,又命人卸下几辆车,留在府中待命,清减了救援物资,先带少量的去聊表心意。到时再听丈夫命令行事。

第71章

马车驾到了城门之下,她们下了车,由等候的城门令带领,上闸楼去找谢冲汇合。隔着一堵厚厚城墙,难民们的哀嚎清晰传来,震荡耳鼓,城楼内增加了数倍士兵,将门口围得密不透风,防止难民暴动闯城。

甄老夫人上了城楼,见丈夫立在闸口边观望,走过去,她先不提带来赈灾用品的事,打探道:“男君,底下情况如何了,这城门是普通百姓也要过的,又不是关隘的城门,一直关着,城中百姓有事要出去怎么办。”

谢冲头也没回的道:“唉,我叫你来正是为了此事。这事殃及胡人,我不好出面。你去跟那些妇人说,你善心收留他们,将人引带关外去,在那里布棚施粥。等那处没人了,我再叫士兵把他们驱逐出境,让他们去蛮族讨生活。”

丈夫的意思是,他丝毫不想跟胡人扯上关系,又别人诟病无情,就叫她言语哄骗人到郊外,再一网打尽,那样外人说起来,只是她这个妇人心肠软而已。甄氏很乐意给丈夫做筏子,但被后续命令惊到:“既然我带他们到关外,何不拿出粮食救济他们,还要残忍的把人赶走。”

“你看看这有多少人!我们谢家供养得起吗?丹阳郡除了我们家,不会有人管他们的。你真施了恩德,他们就敢赖着不走。再说,别人都不管,谢家充好人当异类,真的救助胡人,也违背我的初衷。把人好生轰走,别让谢家沾上祸事即可。”谢冲道。

甄氏往底下瞄望一眼,有些不忍:“这其中,也有不少汉人,一并赶尽杀绝么。”

谢冲为难的沉吟:“不然怎么办,城门打开他们就蜂拥而入了。城中更多的汉人,痛恨胡人,两方对峙,非得把丹阳郡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家主,老夫人,不妨将他们迎进来吧。”妙言听了半天,说。她瞧底下一群人都饿得面黄肌瘦的,再奔波下去,又要死一批人。

谢冲知道她一直站在旁边,听到了他的顾虑,不会无的放矢,就问:“你有什么主意。”

妙言道:“河东,那里多数为皇家牧马为生,有许多马场。他们之所以被牵连,因跟北梁皇室有关系,惨遭慕容家无情屠戮。这一批人若留下来,以后还能通过他们,借力打力对付慕容家,拥护旧主,让慕容家坐立不安。留下他们有好处,家主觉得如何?”

谢冲嗅出莫名:“谢墨虽去前方捣乱,靠的也是兵力,靠这些饭都吃不上的人有什么用?”

妙言咂舌,她都按照慕容家篡位成功以后来分析了,忙补充道:“北梁皇室越乱,于南周越有利。若刘淙胜了,这帮胡人可以问他要赎金,若慕容熙胜了,就是我方才说的,让他们反抗慕容家。”

如此,他不是单纯发善心拯救的胡人的由头倒找着了。谢冲沉吟:“可是这么多灾民”

“我年前用朱雀街后的废林,跟君侯换了滁州的司农封地,”妙言眼眸灿亮,虽然废林没按照她预期的发展成人烟阜盛的市肆,如今用来收留难民,也算物尽其用,“那里占地很广,足够收留难民,只要家主增强守卫,将朱雀街前后隔开,莫扰到城中居民。不过我想一等灾民吃饱了饭,他们感恩戴德来不及,不可能去扰民。关于物资,我会写信求干爹襄助,也无须谢家负担。家主只须维持好城内的治安。”

闻弦歌而知雅意,谢冲双眸一亮,顺水推舟道:“孩子,既然物资是聂先生奉上的,那救灾民的便是聂先生,他要救人,谢家必定配合。”如此,谢家既沾赚了仁义的名声,又对丹阳郡的官宦士绅有所交待。

妙言点头:“干爹常年游历在南北之间,行事不拘,这里头有些养马的,也许还跟他做过买卖,我去信给他,他知道一定乐意我的做法。”

是啊,商人没有他们官家行事那么多顾忌,聂夙天性又洒脱不羁,再合适做这件事不过。

谢冲知道废林地契在阮妙言手中,但念她只是孤身一女子,当即就派遣十名幕僚心腹,去跟随阮妙言办这件事。

*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城外难民根本不用怎么组织,一窝蜂的跟着头领去废林场地,排队站好等着领米领粥。

妙言站在棚子桌案前,主持示意。要命人尽快打造聂家的招牌,见煮粥煮不快,就吩咐仆人去大量采购锅灶来,让灾民自己煮吃。忙得风风火火。

这里人群混杂,白泽贴身藏有匕首暗器等,跟在妙言身边。

他突然说起:“恭喜你,让谢家长辈更喜欢你了。”

妙言听这话刺耳,丢下装腔作势的笊篱给一边的厨娘,去一旁跟白泽理论:“你在说什么呢,你以为我做这些难道是为了讨谢家长辈的欢心?”

白泽扯扯嘴角,微笑:“是也没什么,你费尽心机想跟谢墨在一起,想与他家人相处好是应该的。”

“白泽!你今天吃错药啦。我,”她拉着他走远几步,避开谢家的人,“我是看难民可怜,纯粹想救他们,废林买来也是空着,一直无用武之地,我举手之劳而已,怎么叫费尽心机。胡人在他们眼里是敌人,在我眼里”

“怎样?”某根心弦被拨动了下,他灼灼盯着她。

妙言抱臂挑眉:“还能怎样,不都是人吗,他们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

白泽静静的凝睇她,眼瞳深处折射出眸中诡谲的光。妙言有点儿心虚,是否她做错了什么,兄长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登时,她想起一桩已经过去了五天的事情:“哥哥,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我们从聂家营帐回来,你的伤还没好呢。跟薛宏泰对阵那天,你是带伤上阵……回来那天我想问候你的,给忘了。”

她终于记得他了?白泽忽然凄笑道:“不止从聂家军营带回来的伤没好,从迷雾山那位陶媪的家中带回来的箭伤,也未好全。我急着回家找你,在陶媪跟我说你离开的当天,我就返回了丹阳郡。”

“啊,”妙言咬咬手指头,惭愧得无措,“你怎么不找大夫呢……我跟师父学了几天医术,还是半吊子…需要的话,我帮你检查看看?”

白泽牵起她的一只袖子,轻轻,虚笼在她一排带月牙的粉色指壳上,低哑道:“你如果再对我坏一点,我就能安心离开了。”

妙言嗔道:“我不过粗心大意了些,哪里对你坏了。下次不会了,我回去让娘给你炖鸽子汤喝,给你补补。你别说气话吓唬我。”

一想到谢墨回来以后,他们就要……他一直在犹豫萧家的建议,离开谢家。白泽深深的看着她,无奈的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