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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倒水给他喝。瞧见司景迈步走过去,白影帝紧张地把杯子撂下了,塑料凳子都快坐不稳。

司大佬这会儿看他,很有点革命同志的意思,同甘共苦,惺惺相惜。

“白前辈没事儿吧?”

白宏礼动动屁股,勉强从嘴角挤出个完全没达到眼底的笑。

“没事,没事。”

司景伸出友谊之手,“刚刚狗没吓到白前辈吧?”

白宏礼顿了顿,幽幽道:“狗没吓到我。”

你吓到了。

风大了些,白宏礼坐在下风向处,传过来的天敌的味道就更浓。

浓的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鲤鱼汤。

司景:“……什么声音?”

白宏礼声音抖的一批,“有声音?哪儿有声音?”

他胆战心惊死死咬着牙,好让正来回打架的上下排牙齿咬得更紧点,不要再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司大佬侧头听了半天,这回听不见奇怪的咔哒咔哒声了,嘟囔了句“见鬼”,抬起步子离开。

原地的白影帝如释重负,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出了遭意外,安排的游戏也没法玩了,几个嘉宾被节目组好声好气哄着暂且送回了酒店。房渊道憋了一肚子的气,瞧着司景进了房间门,扭头就去堵了导演。

这要是真的出了点事,谁能负责?

艺人基本上都是靠着一张脸吃饭的,哪怕是碰着磕着了,那也是大事。节目组自己也心虚,之后的游戏环节不敢再直接进行,几个经纪人都要求对节目的游戏安全进行审核,台本一改,拍摄便又往后推迟了。

如今已经快要入冬,天气眼见着干燥下来。安排的住所条件并不能说十分好,夜里干燥的不行。

白宏礼在洗澡时,发觉自己身上已经泛出了细细的白色纹路,沿着鳞片的走势一路向下,仿佛一张又细又密的网,把他兜住了。

他拿花洒冲了许久,也没见那纹路浅些。

得游泳了。

白宏礼把衣服重新穿上,有些心焦。

“村子旁边有条河的哦,”村民说,指给他看,“你要看河啊?那河现在都治理啦,干净的不得了,啥垃圾也不往里面排的。”

白影帝谢过他,沿着所指的方向一路过去,果然见了村后头的一条小河。不是很深,水倒的确挺清,这会儿虽冷,却还没到结冰的时候,能看见水里头的水草和细细的鱼。

白影帝瞧了好几眼,暗暗动了心思。

这一晚的晚饭不太合他们胃口,几个嘉宾都没怎么动筷子。司景一个劲儿念叨着加餐,白宏礼也没听进去,就惦记着他那条宝贝河,恨不能现在变出尾巴跳下去。

凌晨两点,住的人基本上都睡了。白影帝悄摸摸走过走廊,专门趴在司景的房门口听了好一会儿。

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应该也是睡熟了。

他终于放下了点心,飞快地迈步子前往了河边。月光冷又亮,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为了防止被风吹走,还拿塑料袋子包着,压在了石头底下。

左右看看。

很好,没人。

白影帝纵身一跃——一条白底红花的大胖鲤鱼砰的一声砸进水里头,水花四溅,把一群猝不及防的小鱼小虾唬了一大跳。

娘咧。

同是一条河里出来的,怎么这条鱼就恁大?

白红鲤摇头摆尾,尽情撒着欢儿往下游去,兴高采烈的犹如小学生春游。

兴致来了,恨不能引吭高歌。

生命。

这斑斓多彩的生命。

他沿着河的方向游动着,甩着鱼尾巴,吐了一路的泡泡。正沉醉其中不能自已,忽然听见“哗啦”一声,有水声响起来了。

抬眼望去,不远处有个人,这会儿裤腿卷了起来,露出两截白生生的腿,蹲在岸边,正拿鱼兜子在那儿网鱼。

“这条小,这条也小——想加个餐,怎么这么难?”

司景把刚刚捞到的一条只有手指长的小鱼扔回去,继续锲而不舍在水里捞。他虽然是猫,却相当懂得可持续发展,坚决不吃小不点,要吃就吃个大个儿的。

说起大个儿的……

视野内忽然间闯入了一条大胖鲤鱼。白底红花的鲤鱼愣头愣脑,这会儿震惊的连泡泡都忘了吐,只惊讶地抬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弱小,可怜,又无助,鱼眼睛里头写满懵逼。司景也瞧见了它,顿时兴奋地把网兜一扔,亲手上去捞。

“大餐!”

“……”

大胖鲤鱼终于反应过来,扭头就要吭哧吭哧往回游。

这特么是凌晨两点啊!

这恶霸猫,都不睡觉的吗??!大半夜出来捕鱼???

到底还给不给他们这种小可怜一条活路了??

来人啊,管管啊——

杀人啦!

救命啊!!

“别跑啊,”司景用了点修为把它困住,网兜一兜,把这沉甸甸的大鱼捞了上来,“你跑了,我加餐怎么办?”

我咋知道咋办啊!

白影帝心如死灰。

他觉得,他可以创下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第一个死于合作伙伴嘴下的艺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性感小猫在线吃千年老草#

第23章第二十三只小猫咪

司景在地上寻了寻,找了根硬的草签儿,把大胖鲤鱼给穿上。他拎着鱼往回走,一路念叨着,“糖醋鱼红烧鱼鲤鱼炖豆腐……”

想想都香。

他熟门熟路摸进酒店的厨房,门锁着,司景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钥匙,轻轻一转,就开了。天然气被打着,幽蓝的火苗蹿出来,司景找了把平底锅放上去,预热了下,很满意。

白宏礼瞪着眼,心哇凉哇凉,几乎要结冰。

找齐做饭用具,司景就回过头来预备收拾鱼,“我看看……”

他把垃圾袋撑开,磨了磨刀,雪亮的刀刃对着大鲤鱼不停颤动扑腾的身子比了比。

“从哪儿下刀好?”

“……”

这是来真的。

白影帝满心绝望。

这特么是要来真的!!

得自保了。

脸也没命重要啊。

司景扭过头去在手机上查询菜谱,再扭回头时,刚刚还在洗菜池里待着的大胖鲤鱼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光着身子冻得瑟瑟发抖的白影帝,兴许不是冻的,是怕的,这会儿白影帝长腿折叠着,憋屈地蹲在狭小的洗菜池子里,和他对视。

“……”

司大佬把手里刀放下,觉得自己眼花了。

“我的鱼呢?”

他的鱼顿了顿,颤颤巍巍举起了一只手。

司景不信,啪嗒啪嗒跑上前还要翻,“我的加餐呢?!”

准备做加餐的白宏礼咽了口唾沫,把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