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穿书后我成了太监的女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大郑不是当年的那个睡狮,那就等着瞧好吧,保准能一股气的生吞活剥下去,骨头渣子都要吮吸的干干净净。

季岚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团乱麻的局势,赵衍之前是如何解开的,她现在都替他无比头疼起来,各方势力在辽东盘根错节,除非能除掉梁中和李成方,整合大郑官方在辽东的所有力量,否则无解。

她眯着眼睛,看向浴桶边那把被打磨的晶亮的匕首,还有时间,不着急的。

不着急的。

忽地门口响起一阵陌生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月明有些惊讶的声音:“请王爷稍安,王妃尚在沐浴。”

这人不是要去商议军机大事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满枝急匆匆地进来替她擦身梳头,把香脂子在季岚熙身上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变得水润光滑,季岚熙的腰窝被她擦的直痒,收回思绪吃吃笑道:“算了算了,你快些吧,一会便要睡了。”

赵衍瞧了一眼屏风,烛光摇红,身影倩倩,鼻尖嗅到一丝丝的水汽,他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有些疲惫地坐在榻上,嘴唇微抿,只露出一截紧绷着的下颌。

季岚熙身着白色中衣,黑发半干,见赵衍呆呆地坐着,也不唤人更衣,便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唤道:“夫君,你可是乏了,坐在这里又冷,快去睡罢。”

赵衍薄薄的眼皮动了动,任由她卸下外衣、头冠等物,又取来中衣为他换上。

季岚熙忙活了一阵,好歹把这个大爷送到床上安置好,又俯身把里面的一套被褥枕头一并费劲的取了出来。

赵衍在床上睁开双眼,眼神迷惑地盯着她,仿佛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

季岚熙笑了笑,低声道:“夫君且宿在床上,岚岚夜里睡相不好,唯恐打扰夫君,便自行去睡到榻上去。”

赵衍的声音有些沙哑:“下夜里凉。”

季岚熙干笑:“岚岚不怕冷。”

“你睡相不好,可是有夜游症?”他问。

“没有没有。”季岚熙连连摇头,“岚岚只是......夜里打呼,怕吵醒了夫君。”

赵衍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在军中与将士们同吃同睡,打呼磨牙是常有的事,并无大碍。”他顿了顿,“我不嫌弃,你且宽心。”

季岚熙捻了捻湿润的发尾,现在要是再拒绝未免显得太不识时务了些,她垂眸道:“那夫君去宿到里面,半夜里有什么事也好让人伺候。”

赵衍在被子里动了动,有些懒洋洋地说道:“你睡到里面吧,我明日要早起,省着打扰了你。”

季岚熙脱下了鞋,忍不住撇了撇嘴,真搞不懂这个人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他既然不在意,自己又在意什么。

季岚熙膝行到自己的被褥里,赵衍人高腿长,整个人把床都差点占满了,她还差点被绊倒摔了一跤,两人中间隔着一臂长的距离,都是老老实实地躺在被子里,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切,这一天实在是折腾人,喃喃道:“我半夜里打起呼来,夫君可别生气......”蓦地又小声加了一句,“谁让夫君是自愿的呢......”说罢呼吸声越来越沉,似是已经睡着了。

赵衍没有回答,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她整个人身子蜷在被子里,只有胳膊不老实地伸了出来,如同一个蛹一般。

月光下她小巧的鼻翼一缩一缩的,眉头微蹙,似有什么烦心事。

赵衍的双眼眯起,听着她平静而沉稳的呼吸声,竟然也觉得有些困倦起来。

他稍小的时候去的是京畿大营,在里面随施琅练武,因为不想惹舒贵妃的不喜,只好在午夜的时候偷偷溜去,一去便是四五个时辰,明日一早又得去国子监读书,以至于现在他就是想睡,一晚上最多也就睡三个时辰便起了。

京畿、卫所,大郑的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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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岚熙的睡眠很轻,第二日一早便被赵衍穿衣时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向桌上的自鸣钟,现在才是寅时,夏天亮的早,天已经蒙蒙亮了,她的脑袋有些迷糊,仍晃晃悠悠地起身准备为赵衍穿衣。

“你且再睡会。”赵衍自行披上外衣,回头道,“我要去卫所晨训,今日便不回来了。”

季岚熙把长发替他盘好,边打哈切便边他选了个檀木簪子,在铜镜处比了比,“我也得去置办些田产庄子,以后说起船来了,凭空多了这么多粮食,也好有个借口。”

赵衍的头发又黑又亮,只是季岚熙不会盘发,只好草草地弯了两圈,弄出个差不多能看的形状就塞到头巾里去。

赵衍问道:“你平日里自己不会盘发么?”

季岚熙为他整理衣领的手一顿,这是在嫌弃她的技术么。她轻哼了一声,“平日里都是月明和满枝给我盘的,岚岚手笨,夫君既不满意,我去唤她们进来。”

“不用了。”赵衍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挺好看的。”

“夫君不在家里用些早膳?”季岚熙问。

“不了,我先去卫所,时间较紧,那里也有早膳。”赵衍最后把轻甲穿在身上,准备离去。踏出门口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她说道:“最近广宁城怕是不稳,你出门在外,也要多带些护卫。”

“知道了。”季岚熙扬声答道。

送走了这位最大的爷,她又换上男装,叫上几名锦衣卫准备去马市逛逛。

马市里有一种名叫唱卖的行当,是专门用来做民间拍卖的,见微知著,想了解一个地界物料的市价,还是唱卖行最靠谱。

季岚熙今天身着长布衫,头发用青巾纶起,浑身上下的装饰只用了一枝流云玉簪,真如同一个清隽的年轻生意人一般。周围的锦衣卫也做好了家丁打扮,一行人直直地往马市去了。

唱卖行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一个风雨棚,上面搭了一个戏台样式的台子,有人在场面叫卖,三次过后若无人加价,拍卖的商品就被价高者得,和现代的拍卖没什么两样。

“辽东陈米,一石作价七钱银,共二百石,价高者得!”唱人在上面声嘶力竭地喊着,“瞧一瞧看一看啊,是去年的陈米,还正香喷喷着呢!”

底下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有来凑热闹的老百姓便站在风雨廊的外面,眼巴巴地等着有散卖的粮食能让自己捡个漏。

再往里一些就是雅座,里面支了十几张桌子椅子,还有能解渴的茶水供人饮用,这些都是给大主家准备的,寻常人可坐不得。

现在虽然是辰时,已经有七七八八的人入座了,季岚熙也自顾自地寻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下。

那唱人皱眉,瞧见底下有个年轻人悠哉悠哉地坐下,以为是哪家的后生不懂规矩,刚想唤人来赶,没想到随着这位年轻人来的还有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