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得撩人处且撩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都不会!”一粗糙男嗓低吼,紧接着,是“啪”的一声,如像耳光。

南柳大急,飞身跃进院子,大声喝问:“做什么!”

两名疑似护卫的壮汉见他骤然现身,先是一惊,再观其不过是个身手敏捷的少年,脸上浮现轻蔑。

南柳随父亲学艺多年,私下得空也刻苦钻研,武功谈不上多高强,但反应极其灵敏。

面对猱身而上的两人,他顺手扯下晾衣服的竹竿,刺、撩、挂、点、戳,将二人逼得手忙脚乱,遂一脚踹开房门!

里面那人听到动静,附在门缝想看外头情形,躲避不及,遭南柳连人带门踢翻在地。

床边上的裴菱乍然见他回来,因双手捂住撕裂的衣裳,她没法作手势,只得连连摇头,泪眼模糊地示意他别管,赶紧离开。

“哪来的疯狗?敢坏爷好事!”那男子从门板下钻出,约莫二十七八岁,一双丹凤眼,长相尚可,蓝色锦袍半褪,从地上挣扎爬起,指着他破口大骂。

见裴jiejie脸上高高肿起,南柳早已暴怒,闻言,猜出这人见色起意,不顾jiejie卧病,强迫她行房,更是怒不可遏,抡起一把椅子便往那男子狠狠砸去。

那人也练过几年功夫,略作闪避,与门外奔进来的两人,分三个方位拦在南柳跟前,气势汹汹:“你是何人?”

“她弟弟。”

南柳以脚尖踢起滑落的棉袍,抛向裴jiejie,让她遮蔽褴褛裙裳,继而拿起桌上粗瓷碟子,猛力一敲,瓷碟一分为二。

他以断口尖锐处防身,蓄势待发,两名护卫亦不敢大意,抽出腰间长刀与之相对。

“是你亲弟弟?”锦袍男子激怒下似忘了裴菱听不见,大声质问。

裴菱试图从他的口型判断话中含义,终归没搞懂状况。

她身子摇摇欲坠,套上外袍,腾出双手向南柳比划,一脸焦灼,让他尽快脱身。

而那锦袍男子大致能看懂她意思,知他们二人相熟,愤懑骂道:“什么弟弟!分明是jian夫yin|妇!”

南柳如何能忍?双足运劲跃起,半空踢飞一桌一椅,迫使持刀两人闪开,与此同时,瓷片划向锦袍男子。

来势凶猛,燃着积压多时的怒火。

那人惶恐之际,气焰顿时消了一半,没胆量和他硬碰硬,企图逃跑。

这显而易见的怯意使得南柳信心加倍,一咬牙提气窜出,在护卫抢上前,用瓷片尖角抵住锦袍男子的咽喉!

动作利落,教人猝不及防。

锦袍男子登时腿脚发软:“你、你……你要做什么!”

“放了她!”南柳深知,若活在无声世界里的裴菱继续留在此处,不可能再得到一丝一毫的尊重。

“我的人!休想……!”锦袍男子不松口,被南柳一拉一划,瞬即哑口。

“弃刀!”南柳冲两名护卫喝道。

二人犹豫片晌,南柳生怕他们拖延时间,惹来更多人,一不做二不休,又在锦袍男子颈脖处轻轻割了一下。

“放放放他们走!”男子颤声道。

护卫徐徐放下手中长刀,对望一眼。

一旁的裴菱苦撑多时,眼看局势大变,再也支持不住,软倒在床脚。

南柳震骇叠着担忧,他们相识多年,互相扶持,而今举目无亲,他无论如何也要让她逃离这鬼地方。

他并非足智多谋者,做事从不作过多考虑,只会尽全力往目标迈进。

此际唯一想法——带她走!

至于往后去向,出去再说!

他双手急扬,把瓷片掷向其中一护卫,右手以迅雷烈风之势抽回,掌如侧刀,直切锦袍男子耳后,强行把他敲晕。

护卫大惊,扑上前已然来不及,遭南柳拳脚|交加,打倒在地。

南柳掠至床畔,弯腰抱起半昏迷状的裴菱,飞奔出屋,欲寻她那小宝宝,而乳娘和丫鬟大概被打斗声惊到了,竟不知躲到何处。

在小院找了一圈,四下空空荡荡,他没敢逗留,心想虎毒不食子,这些人再坏,断然不会伤害一个小女婴,遂抱了裴菱,直奔客栈,又到医馆请了大夫诊治。

大夫号脉施针时,眉头紧皱。

南柳摩挲着手,侯立一侧,无意觑见裴jiejie臂上淤青之外,还有旧笞痕,触目惊心。

半柱香后,裴菱手脚动了动,眼睛未睁开,探手一摸身旁,霎时清醒。

她慌张想起身,又无半分力气,急得眼泪涟涟。

南柳猜出她要找女儿,忙用手势告诉她,他安顿好了就去接孩子。

事实上,他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她的男人有一定财力,势必咽不下这口气,很快找上门。

他在外游历,对各种避仇法子略有耳闻,见裴菱精神尚可,当机立断,从客栈后院雇了辆驴车代步,转移到边郊农家。

傍晚,他悄无声息回了裴jiejie居住的院子,内里空无一人。

他料想孩子被她父亲带走了,摸准邹家方位,趁夜色浓稠,偷潜入内。

数进院落,疑似有孩子的地方,他都找了一遍,无果。

夜风隐隐约约送来几句争吵,时断时续,南柳循声而去,藏身窗下窃听。

“我决不同意留下那贱种!”一女子嗓门尖锐,夹带两声茶盏摔破的声音。

“你别动不动就贱种!那是我女儿!”锦袍男子怒斥。

“敢大声吼我?没我娘家扶持,你有今日?现下翅膀硬了,学人家三妻四妾?你不就是贪图那哑巴女不会说话,字也识不得几个,没法把你私下干的阴损事外传么?还能有几分真心?”

“人走了,你满意了吧?”那男子同样气愤。

“她被人抢了,你不抢回来?呵呵,就算不抢她,也会去抢别人!我警告你,别玩太过!什么吊高鞭笞、火烧水淹的,闹出人命,我可不替你收拾!”女子顿了顿,“那贱种,你要么埋了,要么卖了!我绝不让她吃我家一粒米!”

南柳身子发抖,恨不得冲进去杀了这对丧心病狂的夫妇!

深吸了口气,他自问没有本事杀人于无形,且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把孩子安全带离。

若为泄愤而犯险,只怕要把自己搭进去。

他死不足惜,可裴jiejie身体虚弱,需要他照顾。

报仇,不急在一时。

房中夫妻吵闹了一阵,均在揭对方的疤。南柳听不出所以然,又细细沿各间房屋搜寻,循着勉强可闻的婴儿啼哭声,在柴房内觅到了那干瘦的小丫鬟和饥饿难耐的小女娃。

“交给我。”南柳目带寒光。

“不,”小丫鬟语带哭腔,“他们会打死我的!”

南柳不愿与她啰嗦,一手夺过孩子,抱在怀内,另一只手在小丫鬟头颈处一敲。

她两眼一翻,瘫软在灶台边上。

南柳明了,这丫鬟不坏,但他必须狠一点,她醒来才不会被主人重罚。

柔柔月色下,原本哭闹不休的孩子对上他谨慎惶惑的眼神,圆圆的大眼睛竟有些许愕然。

顾不上那么多,南柳趁着未惊动旁人,脚下如御风踏云般掠出,几下纵跳,翻出了邹家宅院。

小婴儿因腾空飞跃而忘了哭泣,发出咯咯笑声,这份全然不懂人世险恶的欢乐,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