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公主嗜我如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还能屡战屡胜……”

元清濯一怔,揪紧他衣袍的手,却也慢慢地无力放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只怪她竟会如此粗心!

“阿偃……”

他就是那个她一直在找的少年,苏嬴。天生神童,精通占卜、天象、地理,少时持剑入世,遍干四海之杰。一切的一切,都能对得上。三年前拜入国师门下,身体有障,不能受寒受潮,她每每碰他,他便浑身像刺猬一样紧绷。多少破绽在面前一一呈现,恨她是个傻瓜今日方知!

若是她再笨上一点,她是不是要等到永远失去他了才会知道?

元清濯捂住了脸,泪水肆意不断地从指缝间流出。

一时哽咽,连自己也控制不住。不想再别人面前出丑,用力抬起臂膀压住了眼睛。

怪不得,他总是对她与对别的女子不同,留她在听泉府一月为期,与她共乘马车,还带她去观星,一同游朱雀桥。

怪不得,他清楚地知道,苏嬴是谁,他根本一点都不吃苏嬴的醋,甚至隐隐地避讳在她面前提及苏嬴。

只因,他就是苏嬴啊!

大夫忽然出声,一语打断了她的悲伤:“老朽以为,不如先为姜公子看看外伤,等皮rou之伤痊愈以后,再以药浴的法子,试试看能不能对他的双腿起效。”

虽然不一定可行,但好坏是个办*法,有办法就有希望。元清濯止了哽咽,立刻点头:“好,那就先治外伤。”

大夫颔首,“就请公主先出去,老朽来为姜公子上药,他的小童留下即可。”

元清濯怎可能再放心将他交给别人,坚持要留下。

镜荧以身挡在姜偃面前,“公主,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先出去。”

元清濯一愣,瞪了一眼镜荧。

几乎脱口就要说出“什么授受不亲,我们早就睡过”,但是,为了姜偃还可以维护几分的“清誉”,到底是没忍心这么说,咬了咬牙,一把扯过裴钰,转身出屋了,顺便捎带上了门。

一到了外间,裴钰呼了口气,蓦然,又轻轻笑了下,自嘲道:“我本来还以为我是有机会的,但今日我知道,不可能再有了。”

苏嬴即姜偃。

这么深的仿佛孽缘一样的羁绊,还有谁能够介入到这之间?

他是再也不能了。

元清濯扒着门框,聚精会神地戳着纱窗,根本没听清裴钰说了何话。

他转眸,发现自己自我感动了老半天,公主无动于衷,心生一叹,那抹嘲意更深了。

他转身领裴家军离去。

这一回倒是很快,元清濯没来得及不声不响地戳开纱窗,里头便已经好了。

镜荧将门拉开地一瞬,元清濯大马金刀破门而入,直闯里间。

姜偃身上被换下来的血衣搭在一旁,大夫朝她解释:“好在这些都是皮rou之伤,并不碍事,姜公子衣袍上的血,看情况大部分都不是他的。只是他这腿,大约会令他很难熬,老朽就用银针先封了他的xue道,令他昏睡不醒,以免疼痛难忍,人会吃苦头。”

元清濯点头,“有劳。”

此时她已完全平静下来,道谢之后,请枫馆的下人去置热水。

“伤口忌讳碰水,只需为姜公子擦脸和手脚就可以了。”大夫道。

元清濯表示记下了。

为他擦身,只是因为姜偃素来爱洁,大概容忍不了自己一身脏污吧。她送他们出去,连同镜荧一道挡在了门外。

她端了一盆热水走回来,架在木架之上,拧起热毛巾。

水珠哗哗落入盆盂,拧干,她捏在手里,用食指扣住了,点在他的两颊,沿从鼻沟滑向一侧下颌角。

脑中不自禁地想起,橘兮描述苏公子的相貌,是个清瘦高挑的少年郎,面若银月,只是两颊微瘪,像是从没吃好饭似的,带着几分前朝人最喜爱的风流病态。

梅德行也说,苏公子比她府里的甲乙丙丁还高半个头呢。

面貌可以改,个头可改不了。

如此一想,她便想起一件事来,橘兮也从来没有近距离地看过姜偃,两人像是王不见王似的,橘兮也完全没把这位惊才绝艳的国师往当初的落拓少年身上代入。

她居然真的和面前之人曾经一夜荒唐过吗?

好……好刺激。

元清濯发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色胚,一直觊觎人家的美色。

握住他的右手,抬起替他擦拭手心手背,还*有因为抓了藤蔓而藏污纳垢的指缝。

擦着擦着,实在忍不住,又去亲他的手背。

真是,嘴都亲过了,现在对着手背也能心猿意马了,实在是越来越下流了。

握住姜偃微凉的修长的手,与他十指相缠。

眉眼微弯,便是初日煦风捎来的柳条,在满城丝竹声中融化开来。

“苏嬴,我还不能习惯这样叫你啊。”

从前,“苏嬴”这二字之后是无边愧悔和难受。

从今以后,这二字之后只有不胜欢喜和满足。

是姜偃啊,阴差阳错,缘来缘去,从来没有过第三个人,一直是他。

镜荧回来了,在屋外敲门,元清濯听得动静,起身去开门,她哭过一场了,此际眼睛还是红彤彤的,像只可怜无比的小猫儿。镜荧本来还有一肚子不满,但却突然哑了火,一句都再也说不出来。

先生喜欢这个公主,他是成熟、理智的人,他对自己的决定从来不悔。

就算是这样,在先生的心中,应当也还是不会后悔吧。

镜荧不是傻的,在先生身边待了三年,又经历最近的种种,还看不出先生就是苏嬴。

他沉默了下,最后低低地道:“公主殿下,求你,别再让先生难过了……”

一句话,暗含的数落令元清濯羞愧难当。

无论姜偃亦或苏嬴,都在为她伤心啊。

她的指甲掐着门框,几乎深深侵入木屑之中,从指尖挤出血来。

她咬唇,盯着镜荧,正色道:“以后都不会,我发誓。”

说完这话,她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既然镜荧是在姜偃之后才得以入听泉府,那么,清楚知道苏嬴到底是如何变成今日的姜偃的人,就只有一个。

她迫切地需要知道,他以苏嬴之名离开梁都后,发生了何事。

虽然真相或令她心疼。

元清濯刷地目光刺向他,解下腰间令牌,塞进镜荧的手里:“你帮我找个人,谢淳风。”

镜荧一怔,没想到公主要找的是他,疑惑地道:“师伯神龙见首不见尾,上哪去找?”

上次一离开梁都,人就飘忽无踪了。

其实就连老国师在世的时候,谢师伯也常是这样居无定所浪迹江湖,他们都习惯了当听泉府没这人。

元清濯蹙眉,知晓这谢淳风不着调,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