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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早已萌芽,但朦胧得分不清楚。千夜旬有些烦恼的握住顾颜夕的手,惹来他侧首一笑,若有一日,再也见不到这般纯真的笑靥,会如何?思及此,千夜旬竟不敢深想,只愿此刻牢牢抓住这人温暖如玉的双手。来到钰轩阁,竟意外的见到小孩,他一如既往的活泼,看到顾颜夕和千夜旬二人,熟络的上前打招呼,弯弯的眉梢,释然了不少惆怅。顾颜夕一怔,小孩的脸色和正常人无异,甚至更加红润,之前的诡异之色竟消失不见,这是为何?自然不能天真的认为鬼雾新娘突然良心发现,决定放下仇恨。那么,下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又该如何猜测,事情突然陷入另一种麻烦之中。千夜旬也注意到这一点,没有过多的疑惑,浅笑着招来小孩,温柔的手掌抚上小孩的头顶,“当小厮,也别忘了去私塾。”“嗯,我会处理好的。”难得的温柔相待,秦亦白笑弯了眉角,脆声声的应道。千夜旬的反常被顾颜夕收归眼底,他的行为不可能无意义。假装询问江掌柜最近的生意,眼神却不曾离开活泼的身影。事情变得棘手了。走在大街上,四周的热闹喧嚣,竟似死寂的挣扎。浮华掩盖下,有多少鲜活的生命被埋没,逐渐被人们遗忘。“小颜,我在小孩身上结了法印,暂时不会有危险。”顾颜夕欣慰的点点头,“小孩的脸色恢复如常,这是为何?”“澈贤一来,小孩的脸色就恢复,你能想到什么?”“澈贤只是凡人,不可能是因为他才恢复的。而且让小孩出现这种症状的是鬼雾新娘,除了她,还会有谁呢?别院的那人,也不可能?”顾颜夕托腮凝眉,一一说出设想,又一一推翻,怎么也找不出理由。“或许小孩正因为澈贤的出现才恢复的。”千夜旬见顾颜夕苦苦思考的模样很可爱,不由得轻笑出声。“此话怎讲?”顾颜夕抬首眼也不眨的盯着千夜旬绝美的侧脸。“鬼雾新娘知道澈贤会追随她而来,那么之前为何要施技躲过他,而这次又待在此处等他到来。想必她是想要折磨澈贤,给了他提示,又让他陷入猜测下一个死者的苦恼中。”“如此说来,也不无道理。小孩会是下一个吗?”顾颜夕仍免不了担忧。“不知道。”除去鬼雾新娘,更让人在意的是田府小院里布下阵法的人,他究竟出于何意?袖手旁观还是另有目的?他的道行之深,让自己有所忌惮。“不如我们今晚再探田府?”千夜旬犹豫些许,不是害怕与素未谋面的那人相见,而是担心若有意外,如何能护得顾颜夕周全。又不忍见他眼中的好奇和惊喜落空,仍是点点表示答应。“去田府可以,不过你得跟紧我,不许单独行动。”千夜旬正色道。就怕顾颜夕到时充分发挥好奇精神不顾自己的反对,意气用事。“我一定听你的话。”千夜旬流露出的担忧,将顾颜夕的心填得满满的,这样的转变,是否代表他的在意终有一日能换得自己想要的答案呢。二人回到别院后,赵管家已经安排好澈贤的住处,由于澈贤是凡人,三人商量后,由澈贤提供详细的线索,顾颜夕和千夜旬夜探田府,这一次,任凭蜚玉如何苦苦哀求,顾颜夕依旧狠下心将他丢在府中,由澈贤监督照顾。鬼魅一般的夜晚,少了月光的铺洒,多了令人战粟的寒冷刺骨。☆、鬼雾新娘(十)穿过死寂一般的长街,一如既往的透着沉重而压抑的气氛,大红的灯笼高挂于门两边,映得街道一半红得鬼魅,一半黑得惊悚。不能明目张胆的现身,只得施了法术掩盖于黑夜之中。偶有一两声犬吠和猫叫,为原本静得如坟场的长街增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顾颜夕凭借印象,依稀能辨别出街道两边院落的大致模样,嗤笑一声,收回视线凝视着千夜旬绝美的侧脸。这个人有着莲花的高贵,独独少了莲花的清冷,有天真孩童撒娇的一面,聪明睿智的头脑,恰巧如此,才不至于让自己觉得与他的距离犹如天海之隔,看似相连,实则永不可交。想到此处,顾颜夕暗自庆幸。“小颜,是不是觉得我又变美了?”感受到来自身边炙热的带着无限眷念的视线,千夜旬只觉心中有暖意萦绕,下意识的用轻松的语调打破夜的寂静。“是呀,美艳不可方物。”没有之前的敷衍,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赞叹,眼中的笑意倾泻。千夜旬直觉心跳骤停,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这条街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比起城西有过之而无不及。吴城的人都把住在这里的人视作最有权有势的人,久而久之,这条街也就变成了富贵的象征。田府的事在当年是一件诡异得让人惊恐的灭门惨案,就算现在,也有人忌惮此事,但是,除了田府左右两侧的院落是空的,其他院落都无一例外的住满了人。为何他们要守着虚名而宁愿生活在恐惧之中?虚荣真的能胜过生命?”“人各有命。凡间不是有一句俗语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灾难在没降临之前,谁不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倒霉的不会是自己。”在凡间辗转几千年,什么样的丑恶嘴脸千夜旬没见过。顾颜夕听闻,扑哧一笑,“商人可是唯利是图的。”“小颜虽然是商人,却有一颗善良的心。经商之道,重在计谋,那些黑心商人怎么能和小颜比呢。”千夜旬心知顾颜夕是故意说这句话,将顾颜夕夸奖一番,还不忘贬低昧着良心经商的人。一番话逗得顾颜夕心情愉悦,微抬着脸,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千夜旬见状,拉起顾颜夕的手,相携而去。不多时,离田府不远处,突然听到守门的两个小厮谈及住在田府的老叟。“田府处处透着古怪,前几日,我看到那个老头竟然在院子里拔草。荒废了二十几年的院子,而且还死过那么多人,他怎么就敢一个人住。”说及此处,小厮小心翼翼的打量田府的方向,语气透着颤抖。“如果是我,就算沦为乞丐睡在破庙里,也不会住到田府。老头也不怕鬼缠身。”另一个小厮打了个寒战,有些鄙夷的说道。“可不是嘛。老头这几天也挺怪的,大半夜的往外面跑。”“别说了,越说越渗人。”两个小厮不敢再过多谈论关于田府和老头的事。“旬,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而且老叟和鬼雾新娘的关系匪浅。只是他一介凡人,又能做什么?”“事情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可惜澈贤只知道他是第三世,并不知道其他四人的转世,否则他定可以帮上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