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耽美小说 - 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苦是苦了,让谁得利?末那城中两万百姓,万人不战而降,万人战死沙场。大战过后,青明山上只剩两个活人,一个成了饮血的怪物,另一个成了修罗恶鬼。任何时候,牺牲自己都不是功德,只是苦于无奈。”

金麟儿:“大哥,我不会随随便便就牺牲,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少说大话,我要你保护?我誓要杀死胡酒,你不必惧怕,不必牺牲,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孙擎风目中有泪,低头将嘴唇贴在金麟儿额前,不是亲他,而是贴着他的人气,感觉他身上的青春与生命的气息,“我绝不会拖你入地狱,我要将你留在人间。”

金麟儿:“大哥,睡了,别吓人。”

孙擎风被金麟儿叫了那么两声,面上心头,冰消雪融,神情渐渐变得平和,仿佛方才只是一番梦呓,低声道:“往后,你纵是想听,我也再没有故事可讲。知足了?睡了。”

至于薛正阳所言,孙擎风没有向金麟儿透露只言片语,但金麟儿大抵上已经猜到了。

他心中五味杂陈,决定往后好生表现,好叫薛正阳知道,自己被孙擎风教得很好。

第二日清晨,孙擎风起得很早。

他倒不是担心金麟儿上课迟到,而是遭被窝里的湿热惊醒的。

很显然,金麟儿尿床了。

孙擎风原想把金麟儿叫醒,又怕他醒来后羞臊大哭,便把枕头焐热、塞进他怀里,轻手轻脚爬下床,找出换洗的衣服和床单。

金麟儿睡得香甜,抱着枕头啃了两口,叫大哥。

孙擎风知道金麟儿把枕头当成了自己,不禁摸摸脸,把棉被拉开,准备替他换条亵裤,这才发现金麟儿并没有尿床,而是遗精。

为金麟儿做长寿面时,孙擎风虽知对方已成人,却全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同。

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金麟儿的变化,又从这一点变化上,看到平常被自己忽视了的许多变化,从而真切地明白,孩子长大了。

金麟儿的成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孙擎风同他朝夕相处,已有四年时光。

四年时光,想来十分漫长,过起来不过转瞬,就像东升西落的太阳,既是人间的十二时,又是天地东西千万里。

在这一千四百六十个朝夕间,他们有辛苦、有快意,有烦忧、有欢愉。雨剪春韭,新炊黄梁,一粥一饭咀嚼的,俱是生活的况味。

这些年来,并不是每一个时刻都历历在目,回忆有些随风飘到四海八荒,有些潜入夜梦散于天光,只有极少数的,能够长留心中。

可就是长留心中的极少而珍贵的回忆,让孙擎风觉得日子过得无怨无悔,纵有命运如刀,亦可一笑而起,渺海阔而天高。

“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其余的事情,大哥帮你担着。”

第23章不同

孙擎风替金麟儿擦净污浊。

棉布温热,他的手冰凉。

金麟儿被孙擎风触到,活生生冷醒了,睡眼惺忪,问:“大哥,你在做什么?你要把我洗干净扔到锅里煮啦?”

孙擎风面无表情:“教主,你尿床了。”

金麟儿两眼一睁,手脚并用地向后挪了好几下,盯着自己胯,故作淡定却掩不住惊恐神色:“不可能!我自十岁起,就没再尿过床。是不是……你尿的?放心说来,我不笑话你。”

孙擎风:“你笑个屁。”

金麟儿忧虑道:“难道我病了?”

孙擎风翻了个白眼:“精满则溢,勿要惊慌。”

“哦,这我倒是知道。我听他们说过,少年郎若如此,即是说,往后他……可以生孩子了。”金麟儿把视线从孙擎风身上移开,不自在地挪了两下,不当心碰到他的手指,当即不敢动弹。

虽然,孙擎风的动作从不细致,给金麟儿洗澡擦身,简直与择菜洗碗没什么不同。

但是,金麟儿总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罕见的感到窘迫。

为免尴尬,金麟儿没话找话,问:“可是,若我走在路上,这个满、满则……”

他的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声细如蚊:“满则溢,那要怎么办?会被别人看见的。”

“当然不会!”孙擎风看到他那正经模样,直是哭笑不得,“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金麟儿穿上亵裤:“没想什么,我就只想你。哎,别打我!可是,我为何从未见你这样过?”

孙擎风:“我自有办法。”

金麟儿好奇极了:“什么办法?”

孙擎风瞪了金麟儿一眼,懒得同他分辩,抖动被单,把他从床上赶下去,支使他去烧水,随口问:“昨晚做梦了?”

金麟儿砰地把半盆水倒进壶中,被溅起的水花冷得大叫,原地跳个不停,笑说:“我梦见你啦,你呢?”

孙擎风呼吸一滞:“我梦见了一个屁。”

金麟儿震惊地望着孙擎风,语重心长道:“大哥,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孙擎风被气得语塞。

一番折腾,金麟儿险些迟到。

幸而孙擎风脚程快,把他背在背上,运步如飞,转眼就到了西峰东麓——虽然,他昨日才说不会帮金麟儿。

进入玉泉观,金麟儿随人群往东,走入问道阁。

孙擎风独自往西,走到小院里的露天厨房。

问道阁没有牌匾,大门外挂着一副对联,上书“屏去幻妄,独全齐真”八个大字。

阁楼看着老旧,入内方知其中甚为宽广,别有洞天。楼内一层藏书,二层藏剑,三层为弟子们的诵经房。

金麟儿看前两层宝贝众多,兴冲冲地跑上三楼,结果大跌眼镜,发现第三层最为简陋——上为瓦顶,四面透风,屋檐下坠着轻纱,木地板上摆着二十一个蒲团,六个在前,其余十五个分列后方。

金麟儿刚准备往里走,便有人帮他把纱帘掀起,并称他作“师兄”。

他对此甚感新奇,想跟那位同门闲聊片刻,不想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对方便摆摆手,道了声“时辰快到了”,而后带着一股冷风,如云团般“飘”走了。

“此地仅有你、我是掌门亲传弟子。其余十五个师兄弟,虽在掌门门下,但属入室弟子,武功由我们代为传授,唯有格外出众或偶得机缘者,方能得掌门教诲。”周行云行至金麟儿身前,轻声告诉他,“道门不分贵贱,但有规矩,入室弟子无论长幼资历,都须称亲传弟子作师兄。”

金麟儿不禁赧颜,总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侥幸被薛正阳收作亲传弟子,一是走运,二是血缘。

他因此决心认真苦学,免得让薛正阳难堪。

众弟子气质出尘,金麟儿初入阁楼,不敢找他们玩耍,只能悄默声地从专属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