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耽美小说 - 师尊,联姻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起,一层层的笼罩着,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半圆光照。

渡劫!

荆淼的脸白了两分,他们来错时间了!

几位峰主正严阵以待,苏卿恰好转过头来,见他们二人在此,厉声喝道:“不是叫你们别来了!”

他也并不迟疑,振袖一荡,一把赤色飞剑破出。荆淼知他修为不及苏卿,便弃了镇阙换剑,苏卿的剑气霸道,与其说是荆淼御剑,不如说是剑载着二人,不过片刻转瞬,两人已回到了紫云峰,那飞剑破开霄汉,自己回苏卿那处去了。

虞思萌不明所以,只迷迷糊糊的仰头看着荆淼,问道:“师兄,师尊今天还是没有出来吗?”

荆淼摸了摸她的头,却无心回答。

冷月窟是闭关修行之所,平日里除了他们师兄妹二人不会有其他人去,既然苏卿说叫他们别去,想来派人来过了;那么两位长老恰好选在今日寻他们二人谈话,将时间错开,是否只是巧合。

他本不该这么阴谋论,可自从见到那浓云之中的雷霆之后,荆淼只觉得心惊rou跳,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虞思萌倒是好哄,说两句倒也敷衍过去了。

荆淼心神大乱,只坐在紫云峰的巨石之上,见满天乌云,雷霆大作,如龙吟凤啸般的罡风呼呼作响,纵然相隔数百里依旧清晰可闻。冷月窟离天鉴宗很是有段距离,可整个天鉴宗却依旧开启了护山大阵,照得黑暗如白昼。

天雷惶惶,荆淼不敢目视,只能听着开山裂石的巨响一一数着,足足数了七七四十九声响动,他恍然不觉,一夜已经过去了。

虞思萌睡的不大好,第二日天一亮就来找荆淼,见他脸色枯槁,唇皮干燥,竟吓哭了出来。荆淼这才回过神来,饮了潭水,细细理了理面貌,总算精神了些,去给虞思萌做早饭。

用过早饭后的虞思萌似乎也瞧出今日荆淼很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有些不敢说话,喝完了粥,才怯生生的拽着荆淼的袖子小声道:“师兄,思萌的兔兔不见了。”

荆淼浑然不觉的出着神,心思早飘到了冷月窟那儿去。

虞思萌便又拽了拽,带了点哭腔道:“师兄,萌萌的师兄兔兔不见了。”

她拽得这下有些重,荆淼一下子失了重心,这才反应过来,浑浑噩噩的看着虞思萌,轻轻的应了一声:“啊——哦,不见了吗?”他似乎还没有太回过神来,半晌才道,“是哪只呢?”

“是师兄兔兔。”虞思萌抽泣了两声,抓着荆淼的袖子道,“萌萌昨天想带去给师尊作伴的,可是萌萌兔兔还在,师兄兔兔不见了。”

荆淼便道:“那大概是落在冷月窟了。”他细细想了想,忽然想起镇阙也遗落在那儿,便道,“等雷停了,师兄就带你回去找好吗?”

虞思萌这才乖乖应了,小声道:“那萌萌去练剑。”

“去吧。”荆淼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荆淼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起来,甘梧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背着手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看始终未曾散去的雷云。等到掌门的鹤信传来,荆淼心中的这股不安浓郁的几乎化散不开了。

他要甘梧照看好虞思萌后,便立刻赶往了冷月窟。

虽没有经历过昨夜,然而荆淼抵达冷月窟时,看着残垣断壁与狼狈不堪的几位峰主,又再想起昨夜那般的山摇地动,天地色变,足见昨夜的情况定然轻松悠闲不到哪儿去。

这会儿雷劫已经消散了,冷月窟却也被劈开了,四周都遭了波及,几乎全被夷为平地,若是当中有人在,一眼便能瞧见的。

荆淼站在地上,乌云已经散去了,阳光自云后现身,可他的心却一点一点儿的冷了下去。

这几年来苏卿与荆淼关系不差,其实谢道这个情况他们师兄弟几人已是早有预料,仍是不免悲痛,更别提一无所知的荆淼了;见他现在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很是有些不忍,就来劝慰。

其实荆淼心中已经明白了,却仍是留存着一丝希望,便下意识抓紧了苏卿的袖子,满面期盼的看着苏卿问道:“师叔,师尊是否……是否是回去休息了?”

苏卿便看着他,不说一句话,荆淼的眼神也由期盼慢慢变得萧索了起来,他的手轻轻的松了一些,又松了些,直至完全坠了下去。

而苏卿向来是很不会说话的,但是他安慰起人的模样,却是格外的不会说话,苍乌就是前车之鉴。

“你不要难过了,他纵然不在了,总也比入魔了好。”苏卿本意其实并非如此,心里自然也是很难过这件事的,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样,“我们在这儿守了一夜,师兄他如果不是雷劫入了魔,那就是扛不住天雷……”

“其实尸解总好过入魔……”苏卿还在说着,却忽然叫荆淼截断了。

他问道:“入魔?”

荆淼的眼睛里有一种令人不忍的期望与挣扎,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有些残忍,苏卿却还是忍不住打击他道:“入了魔,便前尘尽忘了,有些人入魔倒是记得仇家,但也很少。性子也会有翻天覆地的转变,我们修士是宁愿死也不肯入魔的,师兄他心高气傲,我想也不大可能……”

“可是他很可能还活着。”

苏卿近乎奇异的看着这个满面倔强的青年人,他言语狠烈的执拗,倒不像是说服苏卿,而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这种执拗并不吓人,反而有些可怜。

苏卿便不说话了,他实在是很可怜这个青年。

第57章大人都爱骗人

所有人都走了,荆淼不肯走。

他在冷月窟的废墟里四处游走着,像是一只无处可去的幽魂,然后在一处断壁上看到了被自己抛弃的镇阙。

镇阙碎了,残片凌乱的四散着,荆淼将它一一拾捡起来,却找不到刃尖,他无力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将自己捡到的残片拼凑了一下,最终也只得到了一把支离破碎的断刃。

荆淼怔怔的看着这把断刃,斑驳的断裂口割裂开他的肌肤,殷红的血顺着指尖随行之处慢慢的洇出。他应当放声大吼的,他应当痛哭流涕的,心中的痛苦与悲伤仿佛无处安置,肆无忌惮的侵蚀着这具身躯,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连大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压抑了数十年,对情绪的掌控仿佛一下子就成了荆淼的本能,他摸了摸脸,并没有任何泪痕,于是他很努力的想安慰自己,但刚张开口,眼泪却忽然就溢出眼眶,落了下来。

就像决堤的水一样难以阻止,情绪的爆发瞬间压过了理智,因此再停不下来。

荆淼咬着牙,那些从喉咙里传出的言语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声,他最终还是哭出声来,肩膀耸动,抽抽搭搭,上气不接下气的像个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