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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失态,这情况,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另外的,就是凭空杀出来的秦铮铮。秦铮铮刚想说什么,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成功让秦铮铮闭了嘴。不出十分钟的时间,韦江远从外面冲了进来,大概因为跑上楼梯,气喘吁吁的,额头上明显还渗出些汗水,他随手抹了去,跟龚月朝点了点头,说:“龚老师。”“他喝多了,你送他回去吧,车钥匙应该在兜里,我这下午还有事儿,就不一起过去了。”龚月朝对韦江远这么说。如果放在以前,照顾陈煜生这种小事他完全没必要找韦江远,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再去做这件事情已经不合适了。韦江远对他应是有隔阂的,或者说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龚月朝知道,是他在陈煜生的生命中占了太大的分量以至于陈煜生没办法再把心分给他人,可能他进去的三年多,韦江远还是能够在某种意义上独占了陈煜生的,但是如今他出来了,就又要分走陈煜生了,韦江远得多么意难平。正是出于这个考虑,他让韦江远来了。他眼见着韦江远架着陈煜生下了楼,又看着他把人塞进车里,龚月朝吩咐了一句慢点开,韦江远答应了,一脚油门,便开着陈煜生的车驶离了他的视线。“哎……”龚月朝叹了一口气,一时间涌起很多思绪。陈煜生真的需要个人来陪伴了,这个年轻人看着勤勉也善良,对陈煜生又一心一意的,这就是他一直所希望的。不管是谁的人生,都应该活出自己的精彩,陈煜生就是为他背负了太多了,这么多年过去,龚月朝已经放下了,他再去捆绑陈煜生,那就显得太自私。秦铮铮见他在大太阳下面望着早就没了影子的车发呆,便碰了碰他的胳膊,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说:“老师,外面热,咱们上车吧。”秦铮铮没换车,还是以前那一辆,内饰明显比以前旧了些,后座上还堆了一些杂物,细看是洗漱包和装衣服的袋子,秦铮铮挺不好意思的跟他解释说:“前段时间忙了一阵子,总要出差,就索性在后面放了这些,忘收了,忘收了。”“哦,工作还很忙吧?”“嗯,还行,一阵一阵的,有案子就要紧着忙,没案子的话,就可以放轻松一些。随江这几年治安好了不少,恶性犯罪的数量也在逐年减少。”秦铮铮对于自己的工作很热情,一说起来就没完,探监的时候也是这样,用时沐城的话来说,就像在做思想汇报。秦铮铮按开了空调,刚想关窗户,龚月朝却说:“把窗子开一下吧,我想吹吹风。”“好。”秦铮铮听话得把空调又关了,问龚月朝:“咱们去哪儿?”龚月朝报了个地址给他,秦铮铮拿手机开了导航,上路后,午间的风便从窗口倾泻进了车子。他的头发还是短短的贴着头皮的一层,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被风吹着飘起来,但陈煜生带给他的情感上的某种压力,还是正被这风无情的吹散了。不去想,就会好多了。“老师,你不开心?”秦铮铮不专心,时不时的偷瞄他,见他情绪不对,这样问。龚月朝摇头否认:“没有。”“我们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吧。”秦铮铮提议。“好。”听了秦铮铮的建议,他们两个从超市里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的东西出来,堆满了后备箱,再上路时,秦铮铮还是关窗开空调了,因为开着窗实在是有些吵的,没办法说话。他显然憋了一肚子的话,超市里没法说,这会儿实在是想说出来的。秦铮铮明显是在介怀他去张州,龚月朝觉得这件事自己必须抢占先机,于是不等秦铮铮说,他先开了口:“就在回来的路上,时沐城说了我一顿,我现在还在想他说的话,觉得不是没道理。”“他说了什么?”秦铮铮问。“他说我一直吊着你,行不行的让我给你个准话。当时那情况,陈煜生就在车上,他对我什么心思明你能看得出来吧,我不能不顾虑他的感受解释太多,但我也确实没有对你的心意明确的说过什么,是我的疏忽了。”“没有!”秦铮铮竟然替他辩解了起来,“我不这么认为……时老板不知道情况,我心里清楚的……”“不不不,铮铮,咱们暂时不管时沐城说什么,你先听我说。”龚月朝这边话音落了,夹在手机导航报了一段监控提醒,龚月朝等它说完,才继续刚才的话:“你的心意我一直是好好的保存着的,你递进来的信我一封都没扔。我是觉得不管我什么态度,你的心意我是要尊重的。现在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在车上,我还是想把话说清楚,之所以之前没有明确,一是监狱那地方始终有摄像头盯着,你怎么说也都是这个系统的,被人知道了对你不好;二是对于你相亲的事情,我曾经劝过你遇见合适的话就去处一个,你还跟我发火了,搞得我不敢深说,就这么一直腾着,对你真的不好。你看,你是个警察,我又坐过牢,姑且不说性别能不能被你母亲所接受,就这身份的悬殊都不行的。”“我不介意,我真的……”秦铮铮急切的辩解着。龚月朝阻止了他的话,“刚才在饭桌上你也都听见了,我明天就要去张州了……”“去张州也没关系的……”“秦铮铮!”龚月朝的态度变得严肃了起来,之前还是委婉的商量式的口吻,他不得不叫了他的大名,“你理智一些,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还当自己是一个高中生吗?我不想耽误你的人生,也不想把你拖进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你一份你所喜欢的工作,还有母亲需要照顾,不至于为了我,把你大好的前途都毁了。”龚月朝的话音一落,导航里的女声“目的地已到达。”车子停在了龚月朝母亲家的楼下。再看秦铮铮,已经委屈得要哭出来了。“怎么就万劫不复了?你都已经出来了,我连喜欢你都不行吗?”他压抑的极了,说话已经带了哭腔,“以前是我笨,我意识不到,你在里面我才意识到对你的感情,然后我天天幻想你能出来,说什么也得把你追到手。我听说你受伤了,我跟着你发了半宿的烧,一早上听说你没事了之后,我差点就跟我妈说,但是我觉得不是时候,我妈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好好说说她肯定能接受的。你不就是去张州吗?离得要比在监狱还远吗?隔着那扇玻璃,看得见摸不着才是最让我痛苦的,张州,大不了我过去,调任不难的,我可以试试的。”这泪眼婆娑的年轻男孩儿,字字确凿,很是诚恳,可龚月朝总觉得虚无缥缈,抓不着,摸不到。正想着,秦铮铮抓住了他的手,竟然为刚才那番话赋予了真实感。他的手上带着被空调吹得略有些冰凉的温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