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耽美小说 - 会啵啵的鸭舌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手里的被子。孟雪回挪到他旁边,用袖子擦了擦口琴,递到成演手里。

小瓷娃娃犹豫了一下,伸手把东西接了过来,喃喃地道了一声谢。孟雪回目光擦着他的软脸颊,心道叶家这孩子长得是真漂亮。头发带着自然卷,皮肤雪白雪白的,乍一看有点混血儿的影子,两只大眼睛倒是乌漆墨黑的,睫毛一抬里面透着亮影子。

叶德利站在旁边松了一口气,手一挥,招呼护士长给擦棉花球。成演小胳膊哆嗦了一下,口琴骨碌碌地从被子上滚了下去,孟雪回一接没接着,却是秦慕白抬手给他兜住了东西。

成演不怕人,但是挺“怵”秦慕白的,那边护士长的针头还没下去,他皱了皱鼻子,泪珠子“啪嗒”一声砸上了手背。

秦慕白抿了抿薄唇,感到有些无奈,他自认没有生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这小人儿的伤感从何而来,一见面就脸上掉金豆子。

孟雪回看到孩子哭,抬起手背给他蹭干净眼泪,老妈子守在旁边帮忙固定住成演的手臂。

这一针打下去十分顺利,许是因为周围人多,又受着秦慕白的气场压迫,成演没有哭闹,眼泪吧嗒地挨了疼。

“大哥,没有别的事的话,我们先走了。”秦慕白揉了揉眉心,把那点子不舒坦给碾了出去。

“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

“放心吧,不用你cao心,东西我都买好了。”秦慕白知道他想提叶老爷子下月回国过五十大寿的事,含糊着把事情给打发过去了。

叶德利知道他心里有数,略一点拨也不再提,很爽利地放人走了。

孟雪回紧跟着秦慕白的脚步出去,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叶德利正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自己。他心里咯噔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装作没看见。

两人出去之后径自往昨天的病房走,等到了地却发现诺普不知去向,问起护士,只说是昨晚上被家里人给接走了。

孟雪回手里拎着满当当的早饭盒子,愣在原地有点发懵,这洋大个不是流落中国孤苦无依吗,怎么突然又多出个家里人来了?

他想了一想,没想明白,倒是秦慕白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巴,心中很有两分确定,只没把肚子里的话给拎出来讲。

第42章温胎玉

两人出了德国医院直奔剧组而去,车子慢悠悠地开过路口,秦慕白余光瞥到孟雪回坐在副驾驶上,正用棉布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口琴。

他想到这物事的出处,忽然萌生出了一点醋意,微侧着头,探出一双招摇的桃花眼,试探孟雪回道,“孟老师出趟大门还物不离身的,倒是挺稀罕这东西啊。”

孟雪回可没他想的那么花花肠子,老老实实地回答秦慕白道,“我那天回家收拾桌子的时候,随手把口琴放进了挎包里,也是没留神呢。反正也不是什么重活计,带着不累。”

秦慕白心道,你带着不累,我看着可有压力了,诺普那小子表面上三五不着调的,往你身上动心思的时候可比谁都精。

孟雪回动手擦了一会儿,把银口琴放回包里纠纠结结地说道,“秦先生,我打听个事儿行吗。”

秦慕白把着手里的方向盘,从路边拐过去,嘴上“嗯”了一声,以表洗耳恭听。

“刚才遇到的那位叶先生,我听着你们那称呼,是……一家人吗?”

“怎么,又把职业病给牵出来了?”秦慕白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打趣,“这可不算什么好新闻。”

“没……”孟雪回红着脸挠了挠脖子,觉得自己这私话问的是有点不大体面。

“我们是一家人,不过不是一家亲。”秦慕白唇边挂着淡笑,语气很从容,“各过各的,平时谁也碍不着谁。”

这话乍一琢磨起来有些复杂,但孟雪回一听就听明白了,秦慕白跟叶家是分开过的日子,向来感情用得有限,只要大家场面上过得去就行。

他想到这里莫名感到如释重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些纳闷,秦慕白跟人家是什么关系,哪里轮得到他去过问。真的是日子一舒坦,脑子就开始犯糊涂。

“其实啊,想想我这条件也挺好的,独立出户,家无老小,又担得起钻石王老五的名号,要是嫁过来个小媳妇,那可有得大福气享了。”秦慕白话有深意,望向孟雪回的目光悠悠远远的,像是浸了一片湖。

小记者不知这话是在暗示自己,但又确确实实被秦慕白给酸到牙了。

他闷不做声地坐在副驾座上,用手指头抠摸着膝盖上的一块尼龙缝布,心里暗暗想,秦先生是个招人爱的,要是以后跟人做亲事,倒贴过来的贵小姐们,那可不得把他家的门槛子给踏破了。

想到这里,孟雪回抬头一瞄秦慕白的玉润侧脸,心里拧巴拧巴的,特不得劲。而逗他的那一位,话放出去达到了满意的效果,嘴角微扬着把余光收了回来,稳稳当当地把汽车开上了大马路。

车子开到剧组,陈导已经在门口等了,看见他俩到了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大手一挥,开始支使后勤人员布置场地。

电影开拍在即,红红火火第一天,孟雪回搓着手心,跟在秦慕白后面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陈导。”

陈导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嘴里叼着烟斗,目光绕过秦慕白,抬着眼镜腿把孟雪回从上至下耐心打量了一番,开口“啧”了一声,显然对他的个人形象不是很满意。

这部片子里定给孟雪回的是个活泼角色,戏里戏外俩记者,现实里那位紧巴着一身穷酸相,人搁镜头前面一站,拍起来可不朝气。

孟雪回迎着陈导的嫌弃眼神,局促地低下头,用手整了整外套下的两片素净衣角。他今天为着行动方便,只从衣柜里拣了最简单的穿,中长袖的靛布褂子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的确不显精神。

秦慕白站在旁边有心护人,陈导一个眼风递过去,干脆利索地斩了他的念头。拿角定剧可是他老爷子自己做的主,跟诸位说甜话的好好先生可不相干。

“季画呢,季画去哪里了?”陈导抄着烟斗站在门口亮嗓子,皮鞋跟跺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哎,这儿呢。”被叫的那一位,手里拎着一只小皮箱响亮地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是个容采体面的少年人。

“季老板。”秦慕白冲来人点点头,态度很客气。

“哎,早。”季画人长得干干净净的,皮肤透着一层亮,站在阳光下跟孟雪回是差不多白。

他是胡编剧介绍过来的理妆师,这两熟人在大学时候同系不同级,因为团体活动经常打照面,关系处好了,便一直互相帮衬到现在。

季画年纪不大,业务能力是界内有口皆碑,因为跟妆经验富足,凭着一双神来妙手救过不少大场子。碰上陈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