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耽美小说 - 阿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钝击地面的声响,更加乱了安容的心。

“起来!”

阿七没有应。

“我叫你起来!”

阿七还是没有应。

安容走上前,一把从地上捞起阿七,本想冲他发火,可是一看到这人青紫的额头和憋屈隐忍的面容,心又软了,“疼吗?”

阿七摇头,“不疼。”

安容叹口气,也没再说什么,阿七听见了他的叹息,眼神氤氲出了水渍,原来,他不是无情的狠心人,他会问阿七,你疼不疼啊,会为了阿七叹气。这样,已经很好了,自己只是一个龟奴啊,已经很好了……若是阿七得知,今日会为他稍稍叹息的男人,日后会笑着逼他离开,阿七一定会万分警醒自己:阿七啊,你这个傻子,莫要陷进去了。只是,这人生,哪里有假如可言。

安容细细描眉,抹粉,涂胭脂,不消一会儿,已不见刚才清冷颓败的神色,入目的是一个眼波流转,颠倒众生的美人,妆容很淡很轻,阿七看痴了。

半个时辰后,安容信步下楼,门口的轿撵已备好,阿七跟在一旁,一同到了梁如风在广陵城南面的别院。这是个小小的宅院,许是刻意低调,并无任何奢华特别之处,门前的额扁书着楷体的“梁宅”二字,很是工整规矩。

两人进去后,便看见梁如风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间喝酒,暴戾的气息隔得老远,安容都能嗅见,缓缓走上前去,夺去他手里的小瓷杯。

“怎么了这是?一个人偷偷地喝起闷酒来。”

梁如风瞧见来人,呲牙一笑,傻乎乎的表情,嘴里神叨叨地开始嘀咕起来,阿七暗忖,这人真是醉得不轻。

“你说我那个二弟是个什么草包东西!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出,什么事儿偏爱压我一道。”

“梁公子,您不必放在心上,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广陵城众所周知,令尊断然不会把这诺大的家业交给他的。”

“可他是嫡出……还有个一母同胞的贵妃meimei……我什么也没有。”

安容看他渐渐对着自己敞开心扉,已无当初的戒备之心,心里暗暗滋生的念头疯长,或许这个心比天高的梁大公子很快就能帮自己一个大忙。眼下,安容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指引着他往自己挖好的坑里跳。叹了口气,假意难过,“这可怎么办,只要这二公子在的一天,您心里肯定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毕竟嫡庶有别,要是梁国丈只有您一个儿子就好了。”

听闻这话,梁如风眸色一沉,他死了,那爹可不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了吗。一扫刚才的颓丧,梁如风哈哈大笑,搂着安容就往屋里走。

阿七站在原地,他不愿跟上去,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里犹如滴血般的绝望,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帮不了伶公子。

足足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阿七才看见从屋里颠颠撞撞走出的红衣男子,飞快奔上前去,搀扶住安容,阿七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一直搀着他走出这座宅院,乘上轿撵回了长春院。

寒冬腊月,肆意呼啸而过的风,刺骨的凉,直钻人心,跟着轿子的阿七浑身打冷颤,刚才在亭子里站了两个时辰,受尽了凉气,这会子一直哆嗦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章还没写完,本来想存进存稿箱的,手一抖,点了发表,于是我就把它给锁啦……被自己蠢哭了,明天写完更新的时候再把它放出来

第22章吐露心话

夜半子时,长春院一楼大堂里依然是热闹喧杂的景象,郎情君意,左拥右抱……见怪不怪了。众人瞧见门口处归来的安容,一身红色,只是那面容却是惨白。小倌们脸上不禁漾起妒意,而性质颇高的嫖-客简直移不开眼,眼神死死盯着那团红影子,恨不得将他吃进肚腹,直到安容上了楼,这帮人再也瞧不见,这才作罢。大堂里照旧是歌舞升平,你侬我侬。

镂花木门砰然合上,阿七的目光紧紧攫住坐在软榻上,上身微微倚在窗沿边的安容。阿七心下一沉,自己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伶公子,不管是人前娇婉奉承的他,还是背后那个冷漠疏离的他,都不是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人从进屋后就一直未曾说话,阿七心里替他难过,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宽慰他,只得静静地呆在一旁。

很久,安容才启口,“准备一桶热水。”

阿七一听见吩咐,就忙活着去给安容烧热水,等到水烧好了,阿七拎着一大桶水进屋时,那人还是倚靠在窗沿边,只是手里多出了一块玉。他细细端看着,忽而把玉紧紧抵在胸口,贴着心房,眸子里一片血红。

阿七刚刚去厨房烧水的空档,在心里盘算了好多话,可这下子看见那人眼睛里的猩红,愣是一句话也开不了口,硬生生憋出几个字,“热水……好了。”

突然,安容抬眼,盯着阿七,“你觉得我脏吗?”

“不脏。”这确实是阿七的心里话。

安容忽的笑了,又苦又涩,眉眼间的哀愁却更深,“你一个龟奴,又知道什么?过来。”

阿七走了过去,坐在塌沿边,面露忧色。安容瞧着他低头丧气、忧心忡忡的小模样,心里一阵悸动,伸手捏了捏阿七的脸颊,“太瘦,硌得慌。”

“你压在我身上的时候,硌到你了吗?”阿七傻呼呼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是安容始料未及的,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不过无所谓的,总归就是图一乐子,安容收回捏脸的手,笑了笑,“是啊,硌人得很。”

“那我以后多吃点。”说完,阿七摸摸鼻子,讪讪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我身上是什么味道?是纵-欲过后的味道?还是梁如风的味道?”

阿七的头,似拨浪鼓摇转不停,他心里疼得很,他不喜欢安容这样作贱自己,哪怕他狠狠蹂-躏自己,也好过他言辞间自伤。

猛然间,阿七抓住安容的手,把他往自己亵衣里处伸,清许的眸子,阿七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伶公子,你要是不嫌弃,我愿意……”说到最后,声音愈低,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