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耽美小说 - 君降天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8

    跟人精似得,开了口就噎住我们的话,叫人是不敢随意发声了。”

我身旁空缺是池羽有意留给轩弈尘的,影与寻思禅是闷葫芦往心里装事,紧挨的苏兮月自不会有异议,这般有心为之反让觉得稍有尴尬。我有意晾了所有人,等些时候不见他人到来,奇道:“烟和茗毓呢?难得见他们缺席。”

寻思禅倾身替我斟满酒,不徐不疾地开口:“说是有事脱不开身,让我们不必等他们。”

我闻言颇有狐疑,以静制动的时候有何事能办。我知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终是作罢,举杯悠闲饮酒。

阖家团圆的日子对近来多事缠身的我们而言,是极少有的机会,一桌人围着说笑,话自然多的你言我语的,好不热闹。平日里在外人跟前话都不大多的,私下里瞧之个个是能说会道的,好在轩弈尘事前发了话,否则倒真难招架了。

轩弈尘一晚话不多,却乐意融进其中,偶尔捂嘴笑谈接话,虽有生疏但不疏离。反而我整夜心事压身,大半时间盯着轩弈尘联想醉香楼的事,光是喝了闷酒。

第76章寿宴相邀

初更声由远至近的在王府外响起,不过个把时辰,屋里人或是连续欢闹久了,薄醉的、疲倦的皆是东倒西歪,苦得滴酒未沾的影唤来家仆数人,一个个小心的送回各自寝卧。独有轩弈尘与苏兮月是动不得的,我留了影暂先照看了尚算清醒的轩弈尘,横抱起浅眠的苏兮月回我寝卧。

夜里纵非凉如水,吃了酒亦是容易吹风惹病的,素心特意嘱咐人留了冰桶驱热,她也是有心的将冰桶远离床榻。纱幔与竹帘纷纷放下,挡去清风漾漾,又能解暑安睡。

陪着轩弈尘回霞昭阁时已近三更,酒醉醒了大半,轩弈尘眼下倒比适才精神。每个屋里都被放了醒酒汤,霞昭阁也没被遗漏。

我见礼数齐全便打算离去,不料轩弈尘低声开口阻拦,“离今晚少话,眼神多有胶着在我身上,是有事要找我商议?”

“天色已晚,我不想扰你休息,明日说也无妨。”我缓缓淡笑,并非是嘴上说说这般,如今的我遇事多了,磨去棱角倒真不如刚来时浮躁,平添不少淡然祥和。

轩弈尘没半点乏意,越发好奇道:“早晚都得说,何不早告诉我,好叫我心里有个底。”

我从前觉着轩弈尘的脾气顺从,如今看来骨子里仍是有三分倔将的。他既追问纠缠,我也懒得拖延瞒道,直坐到他身边,娓娓说出午时我与烟的推论,结尾方说:“你在醉香楼往来多次,有否发现庄里的不同寻常的地方?”

轩弈尘不经意间挨近我,凤眼中的黑眸朝天左右晃动,沉吟许久,“弃弥……”轩弈尘开口一个迟疑,偷瞧我眼改口道:“三哥买下庄子后有过次扩张,此前听闻亦有多番改动。原本的模样在日积月累中怕是看不出了,不过这庄园确实非常古老。数年前我心有好奇带了轩才去探险,曾发现醉香楼的地底下有不少密道,而且还有祭祀的场所,后来被三哥知道,就不许我再去了。他甚至让人在入口添上铁门加了锁,至于他没去过也未可知了。”

轩弃弥是不会不闻不问的,只是上三界的陵寝地宫多有术法护阵,绝非轻易踏足可以窥视的。想的出神,我无意瞥到轩弈尘投来的视线,彷徨惊慌如做错事的顽童。

我不由轻笑伸手抚上他脸颊,温柔道:“怎么称呼轩弃弥皆是你自由,我不会多加干涉,随你喜好便是了。”

轩弈尘闻言微微松了神情,又不敢全然信,便试探说:“你不介意么?”

“为何要介意?”轩弈尘眸中期许渐黯,我旁边瞧了深谙他误会我话意,不得解释道:“多人眼里你是个无主见的人,可我知道你不是。你的每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无论你今儿突然闯王府时作何打算,我相信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既然如此,你怎般待人称呼都会有自己的分寸,不论我心里作何想法,都改变不了。所以没必要给自己添堵,又让你为难,结果大家都不好受。”

轩弈尘没料我会这般顶真的开口,目光紧抓我面上,似要找到一丝表里不一的情绪。他沉默良久轻笑道:“我不过是随口的玩笑话,你倒当真非说番正经话出来唬人。”轩弈尘下意识地拉住我袖口,莞尔的神色间有些许惶恐。

我确有不满他试探的心思,倒没想他眼尖瞧出少许眉目。我怅然吐气,一时的不悦散尽,我略有懊恼自己,竟会沉不住与轩弈尘置气,“三更声都响起了,你早些休息吧,凡事都放明日商量。”

轩弈尘乖巧颔首,送我出了房门,神色中虽有不舍,终究没张口留我。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如今是在神武地界,他与我就算关系深厚,相留我亦是不合规矩的。

夜晚的夏日清风习习,地面虽有白日里阳光扑下的余温,总是没白昼时炎热,让人时刻汗津津的黏腻难受。王府里大多人已安睡,余留下的是各房守夜的家生奴才,都是精挑细选出来近身服侍的,性子多为老实稳重,否则又怎能安心托与整夜。

我脚步声虽已放到最轻,踩到草间还是会有簌簌不断,夜里守夜的家奴多是浅眠,犹是闹醒一两个。他们朦胧间醒来,远望见我精神顿时抖擞,又顾忌房里主子,只是无声对我行礼。

“王爷金安。”今日是福安盛亲自守夜,见我回到寝卧,低声请了安。

我心里稍稍有些惊异,面上仅含似有若无的笑,扬眉道:“你先回去吧,今晚不必再安排人守夜,皇上这儿我会看着的。”

福安盛闻我发令,亦不敢有只字反驳,欠身微行了礼,心有担忧地小步离开。

寝卧中半盏灯没点,好在今夜月朗星稀,银白昼光照进屋里,视线并不差。苏兮月慵懒地倚在窗边,手掌脑袋抬眸望天,闻得我进屋的窸窣声响仍没反应。

我拾起因苏兮月闹性子扔在地上的披风,轻笑道:“你明早要上朝,怎得这时辰还不睡?”

“睡得太沉,怕醒来你又跑开了。”苏兮月忍不住嘀咕,表露出难得能见的小孩子心性。

我直愣了俄顷,不禁失笑起来,拉起他忸怩后缩的手,“大半夜,我不呆府里养神,能跑哪去?”

苏兮月朝窗外霞昭阁方向努了努嘴,话有怨怼道:“魂都被勾走了,还留得住人么。过些日子是轩煌六十大寿,人家都亲自来请了,你有不去的理?”

经苏兮月提点,我才恍然大悟,亦想起在镜月那会儿轩弃弥似有提起过,不过轩煌的诸事都与我无关,便也没放心上。如今无端提起,确实隐约有点印象,同时才算明白近来苏兮月郁郁寡欢的原因,想是出在这儿。

镜月的局势该月余前就能定下,也不知出了哪点岔子,原要在我灵咒中病逝的轩煌反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