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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就没有一个是蠢人。从顾命大臣昨日散朝之后到昭德殿劝谏,企图裹挟皇帝诛杀权jian,到今天上朝朝议,前后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呢,朝堂上都还没有结果定论,大臣意图诛杀权jian的事怎么就在成化城里传开了?还“自发”组织了几万百姓摁了手印,又到隆安门外为权jian请命,大家都不用谋生了?再说,一直以来,武将都不怎么受百姓拥戴,因为武将总是在对敌军作战或镇压民乱,不仅不能给百姓带来实在的好处,代表的还是征兵,伤残和死亡。相对来说,文官,尤其是地方官吏,只要办一些实事,更容易得到一方百姓的爱戴。成化城这几万百姓,没道理放弃谋生,跑来给一个并没有为成化城做出过什么切实好处的武将请命,这太不合常理了。当即就有大臣指出其可疑之处,认为这所谓的万民请命,是有人在背后主使cao纵,建议拿下四个带头的,细细审问。风贺响响脸一沉:“拿下带头的,隆安门外那几万百姓,你们去打发?!凭什么你们说的就是民心民意,隆安门外切切实实站着的几万百姓就不是民心民意了?”大臣之中,也很有一些心思通透之人,一听皇帝这口气,立即就猜到,那所谓的万民请命,就算不是皇帝授意组织的,至少也当知情,同时这也表明了皇帝想要保住风将军的态度。因此一些见机得快的大臣,便见风使舵,闭口不言。但也有一些耿介的大臣,退而求其次,说顾命大臣所参劾的风将军罪状,条条俱实,连风将军本人都承认了,就算不立即诛杀,也应该拿下天牢,由大理寺立案审理之后,按凤国律例处置。承乾帝则认为顾命大臣参劾的基本是陈年旧事,当年先帝处置这些事件时,就已经对受害一方作出过补偿,只是未对风将军做出惩处,自己作为先帝之子,不该翻先帝处置过的旧案旧事。至于顾命大臣最新参劾的权jian意图以风代贺,谋夺贺氏河山之罪,也多是猜揣之词,拿不出真凭实据。朝堂上正争执得不可开交,内侍急跑进来,呈上刚送到化成城驿站的快马加鞭的紧急军报。一听紧急军报,众大臣都吃了一惊,这不是刚刚驱逐了雾黑,一统了凤梦,才消停了三、四年,哪里又来的紧急军报?难道凤国什么地方出现了百姓暴动?或是雾黑蛮子又卷土重来了?风贺响响拿来一看,却是驻扎在成化城南面的魏石郡驻军统帅及其所辖副将,都统领,副都统领等将领们的联名奏折,表示听闻朝堂有人想对风将军不利,因此驻军将领们连同军中兵卒一体为风将军求情,说风将军出生入生,为驱逐雾黑,一统凤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军中威信极高,乃是凤军战神。如今凤国一统才四年时间,就开始诛杀功臣了?岂不叫全军将士寒心?至于将士们寒了心,会有什么举动,则不可预测。风贺响响看了,沉着脸,把紧急军报丢下玺阶,让大臣们传看。风染在军中有着无比尊崇的地位,素有凤军战神之称。军营中得知有人想不利于风染,联名上奏折求情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奏折带着几分威胁意味,让皇帝和大臣都觉得憋屈:朝堂上若真敢把风染怎么样了,军营里的兵卒们就会搞出些什么不可预测的“举动”来。风贺响响还没来得及跟大臣们商议如何应对这通紧急军报,紧跟着,又接二连三从驿站传来两通紧急军报,这两通紧急军报分别是从成化城东面驻军和西北面驻军快马加鞭传递进都的,奏折内容跟魏石郡驻军的奏折内容大同小异。紧跟着,史益上殿,奏禀道,成化城八门均被京畿守军所围。朝堂上顿时像炸了锅一样:“他们想干什么?”几年没打仗了,朝堂大臣们很快就忘记了风染在凤军中的威望和地位!风大将军不为自己辩解,一方面固然出于高傲,另一方面,风大将军完全有不辩解的雄厚实力!史益回道:“京畿守军只是列队于城门之外,并无异动。臣有询问过他们此举的用意,他们回说,是在练兵。”郊外本来就是京畿守军的驻区,他们把兵卒从营区调到城门外,在本驻区内活动,不算无令调兵。练兵会练得把八道城门都围起来?!还整齐地列兵门外,虽然说没有异动,却给人无形的威压。朝堂上有大臣们都心知肚明,这就是在示威!如果朝堂真敢把风大将军怎么样,没有异动的京畿守军只怕马上就会“动”起来。史记:凤至四年冬月廿九日,承乾帝顺应军心民意,当朝颁布诏令:仍尊风大将军为逊武威帝,与成德帝同为凤国开国之帝。随后,风贺响响下旨,叫铁羽军撤除了对玄武王府和忠毅国公府的围困。散朝之后,风贺响响先去给太皇太后请了安,陪着太皇太后说了许久的话,又陪着太皇太后用了晚膳,天色都黑了,然后才忐忑不安地来到皇夫府。风贺响响早就知道风染搬去了容苑,便下旨把空苑的小院之外添置了许多房屋,让风染使唤起人方便。风贺响响到时,正看见郑国泰从容苑里出来,把容苑的小园门反拉着关上,便问:“父亲歇下了?他还是不留人伴宿么?”郑国泰赶紧给皇帝行了礼,回禀道:“风叔晚上都是独宿,只远叔半夜进去给风叔换次暖壶。臣只在院子外歇着,以备风叔随时召唤。”父亲有恙,本该自己侍疾,可是自己当了皇帝却搬进皇宫里住去了。“辛苦你了。”风贺响响轻轻拍了拍郑国泰的肩头,推开容苑的小园门,走了进去。容苑里在二十几年前修了地龙,中间废置了十几年,但也还能用。风贺响响走进去时,因地下烧了地龙,屋里又放置了火盆,感觉十分暖和。在容苑主屋右厢,风染的小卧房里,风染正半躺在狭小的架子床上,披着毛氅,就着屋子里明亮橙黄的烛光,在看闲书,安宁而静谧。大约风染听见了响动,轻轻道:“你进来。”风贺响响在门口跪下,膝行到床前,叫道:“父亲……儿子错了。”“朝堂斗争,本就你死我活,不怪你。”风染放下闲书,单手把风贺响响扶了起来,自己往床里挤了一挤,道:“坐床上来,地下凉。”风贺响响便感觉到,在这么暖和的屋子,风染的手指都带股冷浸浸的凉意。风贺响响便顺势坐到了床沿上,双手把风染的手合在掌心里,替风染捂暖,道:“父亲没用暖壶么?手怎么这么冷?”风染由着风贺响响替自己捂手,笑道:“刚拿着看书,手露在外面,就冷了。”风贺响响道:“父亲,让儿子陪你睡,给你煨暖,可好?”他从太皇太后那里知道,风染虽然练成了双修功法,但跟一般世人传说的双修邪功不同,并不能随便采撷他人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