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耽美小说 - 难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想,”本仙君不想给自个儿找罪受,只好临阵收了气势,且也带了微笑回应,以示本仙君其实未被他吓唬到。

“那便好,”他从善如流地将酒瓶搁下,凉声道,“给我睡觉去。”

本仙君其实不大想显得逆来顺受,正寻思着是否该如何回敬一声,胳膊便直接地叫他拽了。我险些扑在桌子上,还未站稳,他又使了力气拉了我走。

我约莫是思绪受了扰,一时没顾上过脑子笑道:“这般迫不及待,我又不会往别处去。”

话出口,本仙君的心着实提了几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时也收不回来了。倒也非是因为我这话过于坦荡直白,而是……扶霖他好似怒了。

照理说,他当是该再面不改色说些什么浑话出来,不至于就生气了罢。

我后背撞上床时,还有些不解并了然。不解的是为何他此次未说什么胡搅蛮缠的话,了然的是,本仙君的脊梁骨撞得一阵猛烈的钝疼,险些叫我倒吸一口气,可见他确然是怒了。

我就着摊在床上的姿势,没动,眼瞧着他冷笑着绕过另一旁,又至了床榻上。

本仙君仍旧没动,还眼瞧着他靠近我身边,虽说这张云母的床算不得小。

他老子的……我看着他的脸,心里头只冒出这么几个字。

不是本仙君不想动,而是脊梁委实疼,一顿一顿地疼。我撑了胳膊支了支身子,缓吐了一口气,又数个吐息,方觉着好受了些。

我等得那阵钝疼消下去了,又动了动手脚,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安分了?”他在我身侧半倚着床头,低了头看我,声音还带些笑话一般的味道。

我歪过脸去,也看了他的脸,嘴边勾了勾,道:“如何不安分了,你莫不是想将我赶出去才罢休。”

“我怎会狠下心赶,只是你忽而这般热情,叫我有些不适应。”他声音响在头顶,比本仙君更为坦荡。

酒意迟缓地上了头,我眼前有些恍惚,但凝一凝神还可瞧着他的眼睛幽深得像不见底的潭水,还约莫能映出本仙君的影子。

我看着那点影子,有一句没一句道:“是本来的心念罢了,与热情无甚关系。你也知心意煎熬时,总会想做些不管不顾的事情来。”

他仍是那个姿势,又低了低脸,轻声道:“那你此时想做什么不管不顾的事情了呢?”

我叹了口气,道:“还能有什么事。”

我心里有些讶异于自己说得此话,仿佛本仙君是个色中饿鬼,然我一边说了这昏头昏脑的话,一边又理智得紧。即使我说了这话,也不会如何,我与他此时都清醒得很,也暂时未活得不耐烦。

我思忖完了,又迎上他的目光,伸手按在他后颈上,用了力气叫他低下头来。

难得的他有些反应不及,本仙君无所顾忌地占了一遭先机。既然占得先机便要将以往的都讨回来,我想定这个念头,便良久没松手。

他胳膊撑在我身侧,似乎撑不稳身体,我没管他会不会砸在我身上。气息纠缠着,我脑中却是往前至如今断断续续的种种,还有宴宁那句“不管不顾地,真的值得吗。”

我那时如何回他的,说自己不会叫扶霖因为我如何,还会叫他安然无恙。

嘴唇开合说句话出来容易得很,我想叫他安然无恙,今夜便不该来他这处,也最好往后也离得越来越远。宴宁说自己后悔了,本该作凉薄,即便是负了清庙,也比今日局面要好上许多。可哪里有想一想那般容易。

我胳膊力气松下来,回过神来时不知何时他已经握在我手腕上,腰间觉着什么动静,我想要抬头又叫他压着胳膊按在了床上。

腰间蓦然一松,本仙君清清楚楚地觉察到片刻前还系在我身上的腰带,被他抽了出来。我有些许讶然,继而看着垂在他手间腰带上的暗纹,口里道:“好像不大对罢。”

“如何不对,”他撑起身子,又低笑道。

“顺序不大对,况且,本该是你我应该换个个儿才是,”我心里觉着他当是不会如何,却又眼看着他自若的神色,一边觉着不可如此,一边又放任旁观。

“后悔了还是害怕了,”他俯身凑在我耳边,轻如呢喃,下一句便嗤笑了一声,“不长记性。”

我便眼睁睁看着那叫他抽出来的腰带捆在了本仙君的手腕上。我一边暗自想掐个仙诀来挣开,一边诚恳地对他道:“我让一让你也是可以的,也不用这般对我罢。”

他拧着眉看我,神色像是被气笑了一般,一手将我的脸转过去,春风化雨地微笑,道:“再不安生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给我下去面壁。”

不想仙诀竟没什么用,那上头还有个缚咒,真是心狠手辣,我暗自唾弃地想。

他说罢,本仙君很识时务地没说话,瞟了眼手腕,原是打了个活结。我将胳膊举到脸前,觉着当是可以用牙齿将那活结拉开。

还未到脸前,他伸了手将我胳膊拉了过去,和善地又笑,然后迎着本仙君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将结打死了。

我面无波澜地看着他将我胳膊放下,又面无波澜地看着他伸手将被子拉上来。

“自己把眼睛闭上,”他低头看我,声音发凉。

我无声盯了他一会儿,甚是没出息地将眼睛闭上了。若是他真的想打我一顿,本仙君此时也还不了手,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我其实不困,即便叫宴宁折腾了一遭,又来此折腾了一遭。我漫无目的地说了句:“你太谦虚了些。”

“这么巴不得我叫雷劈死,”他好歹没穷凶极恶到不允许本仙君说话,在一旁回道。

我看不见他的神情,想来当是讽笑的。

好一会儿没说话,我只能听见他的气息声,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声音却又有些低地响起了,并着眼前的黑暗要渗进我脑海里,“以往皆未如此冲动过。”

我没说话,他又道:“我没有什么闪失的机会,我不能到时候既护不了你,又自己粉身碎骨。”

“情之一字,原来才最是误事,”我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又道,话中带了笑音,“我一向觉着我很得上天眷顾的。”

眷顾你扯上本仙君挨天打雷劈么,我叹口气,口是心非道:“可不是么。”

“那时去涂山,曾见过魍魉族少主的jiejie,你还记得么,”他又开口,却不知如何提到这一桩。

“记得,”我应了声。

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等了会儿却不闻声音,我又道:“怎么了,”

他一时未说什么,像是有了困意,过了会儿道:“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真·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