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耽美小说 - 小叔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难题,更将那桩桩件件、林林总总不顺心的班级事务都抛在了脑后。所有的烦躁与焦虑,所有的阴郁与忧愁,统统消失在了程毓的身畔,消失在了这个宁静而温馨的夜晚。

身边的躺着的,是周宏远最畸形而最禁忌的爱恋,是他深藏于心中无法吐露的隐秘,是他永生无法抛却的安全感,更是他注定到达不了的幸福彼岸。周宏远知道,这些细碎的幸福、破碎的爱恋,无法复制的未来,心旷神怡的夜晚,都是他偷来的,快乐的另一头不是狂欢,而是迫不得已的谨小慎微。

月光被层层乌云阻隔,周宏远只能在黑暗中用目光反复描绘着程毓的脸庞,他深邃的眼眸、他高挺的鼻子、他精巧的嘴巴,这恰到好处的五官,每一个都长在了周宏远的心坎儿里,带着温柔的光辉与仁慈的象征,印在了周宏远的灵魂之中。

周宏远更靠近了几分,两个人的头紧紧挨在了一起,鼻子贴着鼻子,周宏远起了玩心,轻轻蹭了一下,这动作说不出的亲昵万分,让十六岁的男孩儿忍不住浮现了一个甜蜜的笑容。程毓还睡着,规律的吐息打在周宏远的脸上,让周宏远的脸痒痒的,心也是。

周宏远稍微探了探身子,紧接着,将嘴凑到了程毓薄薄两片唇间,忍不住轻轻印上了一个稍触即离的吻,这一切都自然极了,就好像躺在这里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叔叔,而他,本就该如此亲吻这个深陷于睡梦中的男人。

做完这一切后,周宏远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嘭”地一下躺回床上,脸上顿时烧起了红晕,继而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地,飘飘然,像是飞到了云端,又像是沉入了海底,而下一秒,发酵于脸颊的火便开始剧烈燃烧,灼伤着他整片肌肤。剧烈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战栗,他闭紧眼睛,再不敢去看程毓一眼。欲望如洪水滔天,一旦找到了开口,便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再无回头。

第二天,周宏远天还没亮就起床了。他还有一整天的考试要应付,纵使顶着厚重的黑眼圈,也要勉力向前。他坐起来,伸手小心地触碰了一下程毓的脸,紧接着,又控制不住地拿手指在程毓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点。做完这一切后,才小心翼翼地起床,随后去卫生间洗漱。而就在周宏远转身离开的刹那,程毓睁开了他腥红的双眼。

一整个晚上,程毓又何曾真的熟睡。他知道周宏远怕雷雨天,饶是现在周宏远变成了大孩子了、再不会从噩梦中惊醒了,他也睡不熟,心中总是挂念着,担忧着,唯恐自己的侄子休息不好,影响了第二天的考试。所以,当黑暗中炽热的一团rou靠上来的时候,当周宏远亲吻着他的脸颊时,程毓根本是清醒的。

可纵使清醒着,程毓又能做些什么呢?是当场训斥么?还是拆穿他的顽劣不堪。惶恐、慌乱、无措与羞耻,种种情绪在程毓心中反复激荡,黑暗隐匿了他的情绪,周宏远看不到他涨红的脸,更听不到他心中的呐喊,停下来、快停下来。

程毓伸出一只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而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着周宏远睡过的凉席。

无疑,程毓是爱着周宏远的,而程毓的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与不设前提的仁慈。懵懂茫然的周宏远不知道,天亮之前,他再一次被神宽恕。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为什么程毓没有戳破,其一是周宏远这天有考试;其二是周宏远的行为其实是很轻度的,一个稍纵即逝的吻,程毓心里虽然惊诧担心犯怵,但是并没有把它看得太严重,只是觉得周宏远对男女之事很好奇,并不知道周宏远对他的心思早就不正常了…毕竟那个年代…直男很少有机会接触这些事情…他更想不到自己侄子一直喜欢自己…

第49章

周宏远洗漱后,复又推门走进屋来,往前靠了两步,蹲到床前,轻轻推了推程毓的肩膀,“叔叔,起床了。”

程毓皱了皱眉头,将手搭在额头上,没睁眼,口中念叨着,“你从我包里拿点钱,出去吃早饭吧,我有点不舒服。”

周宏远愣了一下,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他磕磕绊绊地说,“叔叔,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然量量体温吧”说着便要起身去拿体温计。

程毓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周宏远,下一秒却猛地松开,周宏远挂念着程毓的身体,没注意到他的反常。程毓自嘲地笑了一下,想来是自己反应过激了,顿了顿,才缓缓说,“没事儿,就是身体有些累。你不是还要考试么?快去学校吧,我一会儿就起来上班了,不用管我。”

周宏远看程毓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心里发虚,可期末考试又不能缺席,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听到了家里的防盗门关闭的声音,程毓才长长舒了口气,烦躁地卷起夏凉别,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用枕头将头整个埋了起来,睡起了回笼觉。

整整一天,程毓都没心思工作,反复回忆着昨晚似梦非梦似醒非醒间,周宏远做出的那些古怪的举止。他刻意地揣度周宏远的心思,可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心思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猜的?程毓心里装着事儿,少有地阴着张脸,办公室里的下属本想冲他抱怨两句任务繁重,着实做不来,可凑到跟前儿,瞧见他的样子,便不知怎地犯起怵来,最后,只是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程毓瞧着同事离去的身影,二张和尚摸不到头脑,摇了两下头,复又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一阵后,思虑又不知跑去了哪里,表格里的公式写错了一串儿,待反应过来时,又慌慌张张地删除。

自个儿侄子的思想出了问题,程毓自是没心思加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连公文包都不打算往家带了,刚拿起钥匙要走,部门儿里的正主任鲍冬瓜来了,他一边cao着一口浓郁的J城方言,一边重重地在程毓肩膀上拍了拍,说“小程啊,下周咱们部门要给市分做个汇报,你把PPT做一做,今晚就加加班,先别走了。”

程毓皱了一下眉头,厌恶于心头涌起,直欲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正欲开口回绝,便听到鲍冬瓜换了副腔调,“年轻人,正是要为事业奋斗的时候,整天着急回家,心思到底在没在工作上?我都还没走呢,你急着走什么?”

鲍冬瓜平日工作没什么积极性,业务更是一塌糊涂,唯独对上纲上线的训斥,隔山打牛的暗示极为在行。程毓来的这半年,早已摸清了他的品行和底色,本事没有,道理却不少。若放在往日,程毓敬他是前辈,自是不会反驳,可今天程毓实在疲于应付,“鲍主任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自从工作以来,该完成的工作我从来没有完不成过,该加的班、该应酬的饭局我没有推脱过一次,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