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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圭】饮痛酌欢

    我不能忍受你对我的痛苦一无所知,至少要你看起来是同样程度的疼才行。

    *

    第一次正式见面时,曺圭贤很确定朴正洙对自己的厌恶,那是脸上笑容再怎么温柔漂亮,也难以抹去的眼底色彩。

    可曺圭贤又能怎么办呢?想要出道,想要站在舞台上,想要唱歌,跟那些仍处于看不到希望训练中的练习生相比,他已经足够幸运,所以落到手里的每一个机会他都必须牢牢抓住。

    于是曺圭贤有些瑟缩畏惧却还是坚定迎着成员们不善的目光,弯下轻瘦挺直的脊背,声线略颤道:“我是曺圭贤,请多多指教。”

    作为一个已经成型出道偶像组合的新增成员,最大的困难理所应当是融入其中,在学校好歹算是风云人物的曺圭贤预料到难度很大,但他终究想不到会这么大。

    敌意如隐藏在平静水面的波浪,在每个不经意的时候冒出,最难受的是视若无睹的冷漠,明明他就站在这里,站在他们身边,却会被有意无意无视,发展到后来连曺圭贤都开始希望自己真是隐形的,那样才能躲避他一点儿也不想要的瞩目。

    在曺圭贤因为舞蹈表现力始终不达标被拎出去,再亲眼看到管理者把朴正洙训斥责骂的狗血淋头的场面,他终于恍然明白朴正洙最初的厌恶从何而来,在确定加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人不想承担却必须背负的责任了。

    这个在曺圭贤把拉面搞成汉江拉面时会摔筷子变脸色发怒的人,此时却不得不用谦卑乖顺的姿态承担明明与他无关的错误,甚至要习以为常的露出笑容试图讨好。

    朴正洙真残忍啊,他对自己真的是太过残忍。

    凭什么去要求朴正洙必须第一眼就喜欢曺圭贤?凭什么朴正洙要无条件关爱保护曺圭贤?

    就像把西瓜放进模具让它长成想要的形状,就凭那样轻飘飘的一个队长头衔就要朴正洙磨皮削骨的成长起来吗?

    这是曺圭贤首次正视落在朴正洙身上的无形枷锁,心中对朴正洙难以靠近的态度隐藏着的对抗愤怒情绪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不喜欢甚至讨厌他也无所谓,他好像已经先喜欢上朴正洙了,在看到这个人承受痛苦的样子时。

    当曺圭贤先放下对个性不同成员们的莫名畏缩矜持,袒露着自己的喜爱真诚去靠近他们时,才发现人与人之间想要拉进距离其实非常容易。

    想要被人喜欢那就先去喜欢,想要得到爱先学会付出爱。

    这些哥哥们笨拙稚嫩竖起的尖锐冷漠棱角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尝试,曺圭贤擦去眼前让他们模糊不清的迷雾后,以他的身高看每个人都觉得柔软可爱,是适合张开手臂去拥抱的人们。

    青春正好的年纪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分过同一瓶水、对游戏BOSS同仇敌忾、疲惫时伸来支撑的手、按停为上课定下的早钟、吵吵嚷嚷的餐桌,曺圭贤在被金钟云摸人中的爱好吓到后,也就开始了宿舍流浪生活。

    悄悄跑进金厉旭的房间,趴在朴正洙的床沿,喝了酒曺圭贤默默叹息。

    这哥真是难搞,看起来是温温柔柔、体贴入微的一个人,实际疏远冷漠的要命,以为自己被他放进了心里,却仅仅是他照顾人的习惯而已。

    “怎么了,圭贤?”

    金厉旭的声音传进耳朵,曺圭贤摸摸眼角泪水滑下的痕迹:“厉旭啊,我好累。”

    “为什么?是因为谁呢?我似乎能理解你……是不是那位呢?”

    “利特哥……”

    曺圭贤嘟囔着把脸在床单上蹭了蹭,金厉旭伸手摸他的后脑勺安慰道:“忍忍吧,六个月之后就会好的。”

    “你当初也是这样吗?不,厉旭跟我还是不同的……”

    曺圭贤知道金厉旭所怀抱的想法跟他是绝不相似的,他非常非常非常渴望朴正洙给予的回应,不是简单的敞开心扉接受他,而是想要对方更加强烈偏执独占的感情,是没在朴正洙身上发现过的色彩。

    金厉旭又能说什么呢?他不能说朴正洙所承担的远超他们可以察觉到的,就像他不能说自己感觉朴正洙对曺圭贤的讨厌是在对他们所有人有个交代的潜意识反应。

    因为朴正洙是队长,是他们的哥哥,面对曺圭贤这样新加入的外人必须摆出坚定站在他们这边的立场,在他羽翼保护下的弟弟们才不会闹腾着‘哥为什么对这小子好?’,进而对曺圭贤更加抗拒,反而会觉得朴正洙做得太过,在补偿心理下先一步接受他,最后朴正洙再做那个会被弟弟们劝说抱怨、可能会被曺圭贤讨厌的人。

    “以后都会好的,圭贤,再坚持坚持。”

    *

    “圭贤啊,你也辛苦了。”

    在获得一位的舞台上强忍着眼泪的曺圭贤被朴正洙拥进怀里,怀抱满腔欢喜一次次碰壁后,暗自舔伤的委屈酸涩翻涌起来,伸手环住单薄的肩背,滚落成串泪水:“是的啊,利特哥。”

    是真的很辛苦啊,我的努力仿佛都落在空气里,我的喜欢似乎对你微不足道,近在眼前的你如同永远触不可及的梦。

    第一个和你拥抱的人不是我,第一个和你牵手的人不是我,第一个给你亲吻的人不是我,第一个对你说喜欢的人不是我,第一个让你认识到爱的人不是我,第一个和你拥有爱情故事的人同样永远不会是我。

    这些遗憾不甘,统统转变成了我爱你而产生的痛苦。

    “特哥、特哥,特哥你怎么样?”

    接到电话匆匆赶来在狭窄后门找到了人,曺圭贤撑起脸红脚软神色迷离的人,察觉状态不对劲便连声叫他,朴正洙目光晃了晃垂头靠上曺圭贤的肩膀,闭着眼睛吐出另一个名字。

    想来是紧急情况下朴正洙没注意按错了电话号码,曺圭贤将身体越来越热的他背起来,却在听到那个名字又一次出现时,下颌线绷紧,整个人僵在原地。

    曺圭贤清楚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把疑似被哪个王八蛋下药的朴正洙带回宿舍,之后要怎么解决问题都会有比他更合适的人来决定。

    就像曺圭贤本就不是朴正洙的依靠对象,也不是第一求救对象,老老实实做一个弟弟该做的就好。

    可在听到朴正洙叫那个人的声音后,曺圭贤一直忍耐到习惯的心脏处细细密密的疼痛骤然突显加剧,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

    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是他呢?

    朴正洙只肯给他一份不上不下份额吊车尾的喜欢,对羽翼下的弟弟们像个神爱世人似的雕像,曺圭贤也仅仅是其中一个弟弟。

    可曺圭贤想要是神只爱我,如果做不到,那就打碎雕像,把神拉下祭台。

    没有把朴正洙带回宿舍,也没有随便去宾馆开房,曺圭贤带着人去了在外面租的房子,幸好他偶尔会住在这里,床单被子都是现成的。

    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有些震耳欲聋,曺圭贤摸了下朴正洙guntang的脸,解他衣扣的手停住,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伸手拍拍他:“利特哥!哥!知道我是谁吗?”

    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朴正洙掀起眼皮,露出略显涣散的眼瞳:“什么……”

    于是曺圭贤转身去浴室接一盆凉水,拿着浸过后又湿又凉的毛巾直接盖到朴正洙脸上按了按,抬手脱下自己的外衣,坐在床边哆嗦着手指扒掉裤子才翻身上床。

    似乎被冰凉的温度唤回些清醒,朴正洙扯开毛巾视线落到掀起衣角露出软白腰间的曺圭贤身上,疑惑着出声问:“是……圭贤?你在干什么?”

    “哥总算认出我了,”把上衣甩到一边,只穿条内裤的曺圭贤有点不太自在,却甩甩头凑近解朴正洙的西装腰带:“我在给哥脱衣服,很不舒服吧。”

    “嗯……不是……嘶!哈……”

    腰带连同长裤一并干脆拽下丢开,被曺圭贤粗糙动作碰到裤子里早已硬起的位置,朴正洙仰着头连连抽气,细汗爬在流畅的肩颈线条上。

    曺圭贤伸腿跨坐在朴正洙腰间,柔软屁股抵着极欲发泄的yinjing蹭了蹭,很满意听到溢出口的低吟声,解开身下人凌乱衣领间的领带,抓住两个手腕绑在脑顶。

    “利特哥,不,朴正洙。”

    一边解朴正洙的西装扣子一边弓起腰,曺圭贤张嘴在他胀红的脸颊胡乱舔咬几口,手指摸索着抚慰自己内裤里潮热的地方:“我现在是你最喜欢的弟弟吗?你能爱我吗?”

    散乱的呼吸喷洒在朴正洙的鼻间,在他试图说些什么的时候,曺圭贤却根本没有允许的意思,柔软的唇舌辗转贴合到他的嘴上,拼凑出一个貌似深情的吻。

    朴正洙仿佛完全无法抗拒这份热区软,给出了远超曺圭贤想象的热情回应,接触的唇舌在勾缠碾磨后反客为主侵入口中翻搅吞吮,身上最后一小块布料在他察觉指尖足够湿腻时也脱离了身体。

    抚摸着手下赤裸起伏的胸膛,曺圭贤在朴正洙脑袋侧偏寻找更好亲吻角度的空档,捏住他的下巴张开腿后仰,首次把自己的秘密主动展露给另一个人。

    “这里。”

    洁白修长的手指托起茎身和囊带,露出后方本该光滑细腻的会阴处湿红的小巧rou花,是绝不应该出现在男性身上的器官,曺圭贤勾着朴正洙的内裤向下,直到迫不及待的挺热yinjing弹出才停,大腿内侧留蹭到溢出的前液时喘息两声,嗓音醇甜道:

    “对不起,不是哥现在应该非常想要的女孩子,也不是其他人,而是我这样的怪物,但应该能让你跟我都很快乐的。”

    朴正洙原本迷离的眼睛瞪大后显得有些呆滞,这时候的曺圭贤也不想听他发表什么话,下巴处的手掌上移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挑开紧缩的yinchun,露出水润却过小的入口靠近胀大的顶端。

    曺圭贤没看也能感觉到大小差距实在过于明显,咬着牙在贴到湿黏软rou瞬间弹跳一下的前端处坐了坐,硬到不行的yinjing却骤然滑开戳到前面,两人喉咙同时哼出声。

    “唔!”

    “嗯……啧!”

    同样额头冒汗的曺圭贤不耐烦地咂下嘴,捂着朴正洙的手捉住湿毛巾塞到他口中,湿凉的手掌伸探握住不老实的yinjing,也不理会屁股底下的身体猛地一颤,很是强硬的向扒开的rouxue里塞。

    “我不要朴正洙的喜欢,也不奢求你的爱了,可总得有一份特殊的感情给我,所以我要成为你爱着的世界里最恨的那个人。”

    明明已经足够湿润,前端进入的短暂过程还是让曺圭贤疼得连连吸气,好不容易把头部吃进去才松口气,空出来的两手摸到朴正洙失神的脸上,抽出毛巾,将沾着湿液的指尖探入嘴里勾挑舌头。

    知道自己这个多余的器官该有的都有,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曺圭贤缓了缓气便撑着朴正洙的胸腹,卸掉大腿支撑的力气径直坐下去。

    骤然捣入填满的充实感与强行撑开顶破的疼痛同时袭来,曺圭贤捂着打颤的小腹连叫都叫不出声,也就没发现被药效折磨许久的朴正洙在被他完全吞下时直接射出后,又在喘两下的功夫再次硬起撑满紧窄蠕动的甬道,没等曺圭贤回神他的腰便运动起来,自发享受寻找裹缠吞吃的快感。

    曺圭贤一直深觉多余的这个器官只在开始让他吃了点苦头,仅仅被彻底插入深捣几下就品出了那点销魂蚀骨的快慰,急喘轻吟着晃腰追逐起来。

    比正常更短窄的腔道不仅有轻易就能被撞到的敏感点,还有不费力气就能够碰到的zigong,曺圭贤在还未使用它的时候就觉得完全不像孕育生命的神圣器官,没有生育功能的它反而像是方便侵犯的下贱rou套。

    如今轻易顶在宫颈rou环的戳捣带来阵阵头皮发麻的强烈刺激,切实证明了曺圭贤当初想法的正确性,扶在朴正洙身上的手因晃动而不得不离开汗湿的胸膛,落到更加方便抓握支撑的床头,却在下个瞬间被捉住。

    绑在手腕处的领带有些松垮,露出几条勒痕,朴正洙抓握的力道大得惊人,曺圭贤茫然看着他汗泪交杂的脸上嫣红旖旎的眼尾,同时被彻底撞进zigong的深顶cao软了腰。

    抵着朴正洙额头大口喘气,曺圭贤根本受不住被彻底侵入最深处使用柔软脆弱zigong承受的性交,这是比痛苦更酷烈的快感,他对上下方不复平日温柔的眼睛,着迷般张嘴咬住毛巾扯开,迎接等待许久的热吻。

    明明是第一次做曺圭贤就快要被干坏了,不单单是像失禁似连连潮喷的女性器官,连前面硬起的茎身也很快出精,然后就像废掉似的垂软着随晃动一点点吐液,将朴正洙的腰腹弄得湿滑透亮、乱七八糟。

    透过曺圭贤肌rou单薄颤抖的小腹皮肤,似乎能看到每一次顶到尽头仍不尽兴向上挑的yinjing轮廓,原本爽慰的呻吟也逐渐变形成有些疼痛的尖叫。

    曺圭贤在感到微凉jingye射满zigong时,强行挣开握住自己的双手,拖着颤抖酸麻的腿从朴正洙身上翻到旁边,仓惶到甚至有些恐惧的在床面爬出几步试图下床逃跑。

    “呼……”

    还未尽兴的朴正洙朝着空气挺了下腰,叹出似乎在燃烧的热气,高高竖起满是水液的yinjing狰狞中又显得有点可怜。

    从松垮的领带里抽出手将散乱的头发捋到脑顶露出光洁额头,朴正洙把揉成一团湿漉漉的内裤褪下去,嫌弃地扔到床底,视线落在转过身只顾逃跑的曺圭贤撅着的屁股上。

    又弹又软碰一下就晃悠悠的臀瓣间,难以合拢微张的雌xue溢出一股股掺杂粉白颜色的浊液,糊满因反复抽插磨碾而搞到红肿不堪的唇rou,甚至还沿着大腿内侧蜿蜒流下。

    注视这样色情意味满满的画面,朴正洙不急不忙地抬手脱下凌乱的西装外套,似乎根本不怕曺圭贤直接跑掉,手指搭在衬衫衣领时才开口:

    “圭贤……”

    曺圭贤顿了顿,却还是僵着脖子转过头来,对上朴正洙氤氲不明的漂亮眼睛,怯懦地叫他:“哥,真的不想再做,受不了,我知道错了……”

    朴正洙眼睫微眯,在脸上弯出个漂亮的弧度,拽住衬衫缓缓脱下,缓声道:“过来。”

    完全被这精湛伪装蒙了眼,以为朴正洙恢复平时的样子,重新找回温柔与清醒,曺圭贤浆糊般的脑袋转悠着‘哥看起来正常许多,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好像我过去跪下认错就会原谅我啊’的念头。

    宛如傻乎乎跑进陷阱的小动物,曺圭贤转个圈毫无防备地爬向只想cao死他的男人,毫无意外的被摁住脖子,满是热气的胸膛贴着染上大片红晕的光滑脊背,仍然肿痛的软xue在身下乖顺张开迎接朴正洙的插入。

    喑哑的低吟在接连不断的性事里染上哭音,直到曺圭贤哭都哭不出来时还在持续,朴正洙带着他体验一个接一个的高潮,似乎要共同溺毙在这连绵无尽头的欢愉中了。

    *

    第二天唤醒曺圭贤的是食物散发的香气,咕噜噜的肠胃跟感觉废掉的下半身一起彰显存在感,捂着肚子的他睁开眼。

    金黄灿烂的阳光撒落在床边抹布般满是液体干涸痕迹的西装外套上,曺圭贤条件反射般回忆起之前朴正洙是怎么一边轻声细语哄他,一边用粗硬外套摩擦他湿透张开的两腿之间到失禁的画面。

    酥麻酸胀好像还含着什么东西的甬道抽搐着绞紧,清理干净的内部再次因大脑里的画面溢出新的液体,仅仅是片刻的回想,曺圭贤就又湿了,红着脸坐起来,试图合拢不争气的双腿。

    “阿西……”

    扫到身上格外明显的种种痕迹,曺圭贤低声抽气,红润脸蛋的温度开始一路飙升,在床上连滚带爬打算去旁边衣柜拿衣服穿上,然而脚刚碰到地面就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幸好及时抓住把手稳住身体。

    “不至于吧,我应该还可以……”

    忍耐两腿间敏感器官因接触凉飕飕空气而加剧的不适,嘟囔着翻出内裤套上才缓解了萦绕的不自在,曺圭贤刚把T恤套在脑顶,就听到脚步声靠近,赶忙把布料拉下来,看一眼表情平静的朴正洙又移开视线,小声叫他:

    “哥,利特哥……”

    跟别扭不安两腿颤颤、抓着衣摆站在那里的曺圭贤不同,衣着整洁的朴正洙走过来,动作随意地拿出柔软裤子,握住他的脚腕抬起给他穿上,姿态亲近。

    “会疼吗?我去买药回来给你上过了,感觉应该能好点吧。”

    朴正洙说话的样子实在过于自然,曺圭贤恍惚间以为他们是一对相处已久的爱侣,正熟捻的进行zuoai之后的清晨亲密交谈,仿佛下个瞬间就要接吻。

    可身体里面的胀痛提醒了曺圭贤,是他卑鄙的趁人之危,强迫朴正洙与这样畸形怪异的身体发生关系,甚至接下来还要恬不知耻的得寸进尺。

    曺圭贤他记得他只要朴正洙的恨。

    “哥,”眨眼间曺圭贤便压下所有涌起的酸涩柔软,脸上再不见半点青涩慌张,伸手搭在朴正洙肩膀,胸膛相贴着盯紧他的脸宣布:“你要对我负责。”

    *

    慢条斯理塞了块面包在嘴里咀嚼,朴正洙抬眼扫一下头发乱蓬蓬、脸颊仓鼠似不停鼓动吃饭的曺圭贤,那种摇头晃脑的喜悦从他的每个毛孔向外散发,朴正洙有点困惑。

    仅仅是答应对他负责这件事有这样值得曺圭贤高兴吗?

    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说起朴正洙对曺圭贤的想法,在他还未正式加入,只得到有新人要来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麻烦,然后在真正见面后确定了他果然是个大麻烦。

    曺圭贤拥有的良好的教育、家庭熏陶出有别于他们的气质,外表和天生的嗓音条件更是让他足以后来居上,朴正洙他们当然不可能对或许要把自己挤出队伍的人一开始就释放什么善意,何况他看起来也有尖锐棱角和隐藏的抗拒。

    不过这孩子实在聪明,没多久就摸准窍门开始走上和其他人打成一片的正确道路,但对朴正洙而言他还是那个强塞到手里的大麻烦,只是麻烦的意义有所改变。

    因跟不上进度、表现力差、违反规定而受到批评,曺圭贤很快就会改正并且不再犯错,对朴正洙而言这种被牵连教训的事情已经算不上什么麻烦,在远早于接受队长头衔的时候,作为训练年限最长的大哥,他就已经习惯为其他人负责、收拾大大小小或轻松或困难的烂摊子。

    曺圭贤的麻烦之处是他总是在明亮热烈地看向朴正洙,从头发丝到脚底都在发射着‘哥,我喜欢你!’‘哥,我好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的追求意味。

    跟其他人勾肩搭背、打打闹闹,只在面对他时忐忑不安、小心翼翼,朴正洙又不是傻子,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从不缺少追求喜爱的他比曺圭贤更早清楚这件事。

    经历许多的朴正洙却更清楚少年人满腔热血的喜欢和爱是最没意义的,在他们所处的环境里更是没必要的东西,有时候一阵风就能轻易吹散,甚至或许会变成曺圭贤见识到更广阔天地后羞于想起的耻辱。

    于是切实为曺圭贤这份感情而产生苦恼的朴正洙也乐于看他撞南墙的样子,他每每因得不到正向反馈而难过痛苦时,朴正洙却会被异常的满足感填充。

    曺圭贤无疑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人物,正是这样的人只因一个人忍耐痛楚的表现才会品尝起来格外甘美,朴正洙长年累月习惯压抑克制的那些阴暗恶意似乎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这狗屎一样的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完美无缺的人?

    只有毫无瑕疵的人偶。

    朴正洙确实没料到曺圭贤的身体会隐藏着这样的秘密,说着自己是怪物想要表现得凶恶强硬,却还是巴巴凑过来,不管受到怎样过分的对待仍然是露出柔软肚皮的乖顺。

    爱啊恨啊什么的从曺圭贤的嘴里说出来,总是带着股年少轻狂般轻飘飘的虚浮,朴正洙并不在意那些东西,他已经决定要背负起曺圭贤,直到少年人的狂热退去在现实里清醒过来。

    *

    “利特哥,来帮我!”

    不得不说曺圭贤隐藏的器官在享受性爱上真是有种得天独厚的便利,朴正洙的手指插进湿热rou口里抽插数下后转动着在一处反复勾挑按压,没一会软黏甬道就痉挛收缩着喷出大股的滑腻水液。

    白里透红的脸蛋凑近朴正洙讨要了个柔软安抚的吻,完全看不出现在缩在厕所隔间里,眼角眉梢满溢情色的曺圭贤,是那个刚刚在电台录制最后对着收音设备模拟发出kiss的啵啵声都格外不好意思的人。

    曺圭贤那个聪明的脑瓜子自从确认被负责后像是失灵了似的,总是在各种间隙休息时候悄悄拽着他求欢,朴正洙觉得这是欲望旺盛、荷尔蒙分泌过多的青春期的缘故。

    可这人又很不经cao,真插入后朴正洙连一次都还没射,他就会湿着眼睛连连求饶,不过朴正洙是一次都没放过他,只是勾勾手指或者摸摸脑袋脸蛋,曺圭贤就会神昏智迷般敞着腿任插。

    即使脆弱雌xue又肿又痛还是主动配合,想要在朴正洙的不断夸奖中表现更好,曺圭贤最喜欢的大甜头是朴正洙在外面用手指把他送上高潮,因为爽过就结束不会下一秒再被cao。

    拿出随身湿巾先是给乖乖抬腿的曺圭贤擦干净,才处理自己黏湿的手指,朴正洙垂着眼睫轻轻擦拭,喷在脖颈处的温热呼吸有点痒,靠在肩膀上的人笑道:

    “特哥,我们的心跳频率一样了哎!”

    拥抱里贴合的胸膛确实有着相同的跳动节奏,朴正洙不明所以地抬眼看,曺圭贤却只是露出白牙明媚鲜活地笑。

    朴正洙在心里默默叫他小怪物,是有很多奇思妙想的,独属自己的,小怪物。

    车祸刚发生的一段时间内朴正洙是浑浑噩噩的,撞击带来的剧痛让他被束缚在冰冷地面,可他的小怪物却在感觉里格外遥远的地方奄奄一息,再怎么努力去看也看不清,再怎么努力伸手也没办法触及,只能极力拜托来救援的医护人员:

    “请先去救圭贤,我还可以坚持,我们圭贤伤得更重……”

    朴正洙眼前一片鲜红的世界里找不到半点光。

    曺圭贤在重症监护室的三天里朴正洙同样躺在病床上,他时不时艰难挪到附近张望,僵立时会想起里面的人在行程中有事没事就跑到他身边来一个漫长拥抱。

    原来他的小怪物感觉到疲惫和辛苦时会在他的怀里寻求力量啊,可朴正洙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祈求奇迹发生。

    在曺圭贤真的恢复意识活过来后,朴正洙坐着轮椅去看他,苍白脆弱许多的小怪物反握了握他的手,眉头皱起紧盯着他脑袋上的纱布问:“哥也伤很重啊,痛不痛?”

    朴正洙第一次实质性厌恶起曺圭贤身上不是因他产生的、真实的疼痛,也是首次认识到在两个人的关系里他开始真正失控了。

    或许朴正洙早就期待着自己彻底与正常脱轨的那一刻,所以他在那天发现中招时,毫不犹豫按下的是曺圭贤的电话号码。

    *

    服役前朴正洙不会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所以当它们来临时一切都是那么突然、那么强大,并且还在不断加码,他人生中始终无法逃离、需要承受的痛苦超越界线,于是它们也就轻而易举地击垮了他。

    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朴正洙仍旧在忍耐,即使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承担这一切,说行尸走rou可能言过其实,但崩溃是在每次伤害降临时持续未断的过程。

    朴正洙时常翻看那些满含盼望爱意的信件,期许从中得到真实的温暖,曺圭贤寄来的满是絮絮叨叨的信纸上,折痕深刻到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像他这个人似的。

    等到朴正洙终于重回曺圭贤眼前,展露和以往相同的笑容时,聪明的小怪物却还是察觉到他截然不同甚至只剩空白的内在。

    是啊,是啊,朴正洙怎么能幻想曺圭贤一无所知呢?

    在他深夜被迫与李赫宰通话时,曺圭贤是不是同样在电话那边坐着?

    他录制的那些视频,曺圭贤会不会在那些人肆无忌惮炫耀地传播中见过?

    被绑去担任不入流私人聚会的主持,一遍遍调整不由衷的笑直到它完美无缺,曺圭贤是不是已经知道?

    撤掉无用表情的朴正洙更像个假人,曺圭贤却在这样的他抱上来时奇妙的感觉到些微的安心,原本的手足无措、无能为力感也得到减轻。

    该说些什么呢?

    该做些什么呢?

    怎样才能让这个人不再那么痛?

    “圭贤啊,我果然做错了什么才会发生这些事情吧。

    因为是有罪的我,所以必须要承担苦难,那应该向谁去祈求原谅呢?怎样才能宽恕我?”

    听到朴正洙的话,曺圭贤却被愤怒击中心脏。

    凭什么?!

    凭什么朴正洙一定要承受那些垃圾带给他的伤害痛苦?

    凭什么那些家伙还能恣意妄为的大笑,朴正洙却要生不如死?

    如果一定要朴正洙这辈子遭受折磨,那么还不如是由他给予,至少在这个人痛苦时曺圭贤也会同样的疼。

    就算到最后坏掉,也是两个人一起。

    能够这样彻底粉碎的话,骨血灵魂都会交融,再分不出彼此,他们这样就好了。

    所以曺圭贤挣扎推搡着朴正洙倒在沙发上,掐住他的脖子却也用要窒息的力度抓紧他,通红的眼睛不由掉下泪来:

    “你在说什么傻话!?谁给你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谁有高高在上宽恕你的资格?

    如果哥一定要有那样一个人,没有就活不下去的话,那个人就必须是我!

    从现在开始死命讨好我吧!只对我卑躬屈膝!只对我言听计从!假如我让你去死的话,也要毫不犹豫!

    所以……我让你活下去的话,想死也要给我坚持啊!”

    “圭贤……我……”

    水珠砸在朴正洙脸上,滑落进鬓角,他再次尝试拼凑个笑出来,不想沉浸在这样晦暗的气氛里,曺圭贤伸手便脱他衣服,同时握着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裤子里,嗓音颤抖道:

    “别说那些废话了,来做吧,我会抓住哥,想要把自己砸烂我也会替你做的。

    朴正洙在看着我的时候,除了我什么不相干的都不要去想,只想着怎么让我舒服快乐就好。”

    两年没完整做过,曺圭贤的身体回复到像是从未开发般紧涩,朴正洙就像他要求的那样什么都不去想,肆意沉浸在几近混乱疯狂的情事中。

    两人从白天纠缠到深夜,吻痕指印遍布在曺圭贤身体的每个角落,那些透着血色的齿痕简直要覆盖他们两个身上巨大的伤疤。

    朴正洙会在一个吻后如野兽般继续啃咬侵占,射精软下来就换手指插在黏腻红肿的甬道翻搅抠挖,等重新硬起就再次捣入,直到曺圭贤被精尿灌满的zigong顶得小腹微微突起,脑袋一歪晕过去才停。

    珍重怜爱地亲了亲曺圭贤汗湿的额头,朴正洙把他擦洗干净后想去抽一支烟,最终还是没有起身。

    拉起更换后的被子,在狭小柔软只有他们两个的暖融被窝中,朴正洙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喘息空间,抱着赐他宽容欢愉的小怪物。

    *

    “哥是我见过的男人中,21世纪最差劲的男人!”

    “哈哈哈……”

    “在哪学的坏习惯?为什么对我这样?”

    “对不起。”

    “跟谁学的?”

    “真的放在心上了啊……”

    “我每晚都哭。”

    效果炸裂的节目录制结束后,回家的路上曺圭贤回忆起先前说话的场景,觉得旁边的朴正洙完全在颠倒是非,他明明一视同仁对每个成员都推广了新的流行语……

    啊,可能对特别啰嗦的队长推广次数多了点吧,但之后曺圭贤有端正跪下道歉,而且每次推广后晚上哭得很惨的那个也不是朴正洙,是屁股被打肿、腿都被cao到合不拢的他啊!

    曺圭贤虫子眼瞥了瞥朴正洙,挎过他的手肘握住掌心,软绒绒的脑袋靠到肩膀上,撅着嘴亲一口精致的下颌线条,抱怨道:“特哥节目里说谎!我才没看到你晚上哭……”

    “圭贤睡着之后哭的,”朴正洙手掌微微交错,扣紧修长指节,温声回他:“所以你没看到。”

    “嗯?真的?”

    很是怀疑的曺圭贤得到一个看似肯定点头的答复,还真就转头开始纠结自己的流行语是不是真的不小心让朴正洙难过,等车停了进电梯,在光滑金属壁里对上笑意盈盈的眼睛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骗的事实。

    车祸后曺圭贤就明白对人来说生死之外无大事,越过那场深邃无尽的黑暗后,他决定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一定要是他自己,这样能够免去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自说自话决定去拯救某个人、认定某个人需要别人拯救,完全是自以为是的傲慢。

    所以曺圭贤从来没有觉得朴正洙是需要拯救的那种人,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救世主,哪怕再绝望再痛苦,能够拯救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曺圭贤不过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想要朴正洙活着在身边,想要和朴正洙zuoai,想要时时刻刻亲吻。

    然后很幸运,曺圭贤等到了朴正洙踉跄着站起来,找回那个不惧风雨无坚不摧的自己。

    看到做饭的贤惠身影,曺圭贤从后面抱上去悄悄在心里喊他老婆,完全不知道自己喝醉时早就暴露过这称呼,所以朴正洙最近总在他还没进入状态时,一边cao一边叫他宝宝当回敬。

    “今天希澈跟我说的话有听到吗?”

    “嗯?希澈哥吗?什么时候?”

    “在我们离开电视台的时候。”

    “没有,希澈哥跟哥说了什么?”

    “他说‘别太过分了,正洙’,我还以为是你后背的痕迹被发现,所以回答‘我对圭贤其实没那么过分’,结果他反驳‘不是圭贤,是你啊,别对自己太过分’,我有点困惑他话里的意思,圭贤能帮我想明白吗?”

    朴正洙手上的动作依然流畅,身后的曺圭贤皱紧眉头在回忆里找线索,思索着问:“你们两个上周三一起去喝酒了?”

    “嗯。”

    “好像没有行程重叠吧,哥怎么想起来和希澈哥去喝酒?”

    “因为圭贤和别人约酒局跑出去了。”

    “嗯……唔?”

    曺圭贤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光听声音朴正洙就知道他没想到症结是这件事。

    因为他始终傻子似的坚信两人的关系是他在强迫,所以曺圭贤根本就不知道朴正洙也会嫉妒他身边的人。

    被认定是被迫接受的朴正洙苦恼好久,明示暗示都没用,他又不愿意跟曺圭贤说表明当初那种扭曲的想法,颇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安静持续到朴正洙关火盛饭后,两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天降惊喜般砸得昏头昏脑、脚步虚浮的曺圭贤神色恍惚道:

    “特哥!哥!你是在说你爱我吗?是爱情的那种,只要我一个人的爱吗?”

    预感到曺圭贤这把年纪还能像个被冲昏头脑的傻小子,喝了口汤的朴正洙眉眼低垂,表情冷淡的仿佛在给他泼凉水,却说出他难以置信的爱语:

    “是啊,我最恨的这个世界里最爱的人就是曺圭贤了。”

    多年前脱口而出的、近乎绝望的宣言,在今天得到意义截然相反的答复,滞涩的齿轮终于在心脏里重新转动。

    过于巨大的欢喜让曺圭贤恨不得啊啊啊叫着冲下楼狂奔个几千米,实际表现却是红了眼眶可怜兮兮哆嗦着趴在桌面仰视朴正洙,咬紧牙关恶狠狠道:

    “你说了就是真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有收回这话的机会。”

    感觉这饭一时半会儿是进不去对面激动的小怪物胃里,朴正洙也就放下勺子,空茫茫看向餐桌中间:

    “圭贤,相比之下我其实更害怕你知道我瞒着你的一些事情,还有我曾有过……可能现在还在持续的对你的某些念头。”

    “那哥就告诉我吧,把完整的朴正洙交给我,”曺圭贤笑起来,眼睛嘴巴都是纯然天真快乐的弧线:“孩子的你会欢快的到处奔跑游玩吗?

    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在少年时苦恼,和那时候的我一样吗?突然觉得自己长大是什么时候?成为superjunior队长时想到了什么?……”

    “第一次跟圭贤做的那天,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人,只给你打了电话。”

    听到朴正洙这话,曺圭贤缓慢地眨眨眼睛,想了想后表情丝毫不变:“所以之前真的是希澈哥跟你说的话吗?”

    “假的。”

    曺圭贤微仰头哈哈哈笑了一长串,托着下巴专注看他:“继续全部告诉我,哥始终背负着那些东西让自己很辛苦吧,才察觉一直以来爱你的方式是有差错的,真抱歉。

    现在告诉我朴正洙的童年、青年、那些留下痕迹的爱与恨,告诉我你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告诉我你是个怎样的人。

    这样如此完整的朴正洙就嵌合进我的生命中了,无论何时都在我左右。

    明白你的喜怒哀乐,清楚你与我一般无二。

    然后在每个瞬间我都能想到‘啊,如果是你就会……’,每分每秒我都在与你相识。

    正洙呀,不要怕。”

    曺圭贤坦然又坚定,朴正洙如今才拥有说当年的他判断错误的勇气,沉默一会,抬头迎上仍然guntang热烈的目光,再次袒露羞于表达而懦弱隐藏的真心:

    “圭贤呐,我爱你。”

    用手背擦掉眼泪,他笑着亲吻朴正洙伸来的掌心:

    “我也爱你,现在这世上最爱曺圭贤的人是朴正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