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她早就没有mama了

    苏好好一路忐忑地来到了警局，何警官带着她们先去了休息室，还给了她一杯热水。

    苏好好抱着暖暖的热水杯，手心里烫烫的，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何警官和身边的警官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才开口：“苏好好同学，我们警方没有联系到你mama。”

    “哥！”何慕突然开口打断何景，“要不先指认嫌疑人吧？”

    何景警官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开口：“你先出去。”

    “哥！”何慕急了，眼睛都红了。

    “何慕，怎么了？”苏好好有些茫然，但是总觉得心跳得特别快。

    “没事的，你听何警官的。”因为要去指认凶手，所以何慕被带离了审讯室，在外面等候。

    苏好好看着他眼里的担忧，突感茫然又无助。

    指认过程中，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哪些人的样子她化成灰也认得，所以很快就指认完成。

    她被何景带回了之前的等候室，那杯水她没喝过，不过已经有些凉了，何景重新倒了一杯水给她，才在她对面坐下。

    何慕就坐在门外椅子上，何景开口把他叫了进来。

    “何警官，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还得回家。”苏好好开口道。

    “苏好好同学，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识图联系你的监护人。去派出所看了你的户籍关系，也没有找到其他亲属，所以你的案子，会交托给妇联帮助你。”

    “那我mama呢？可以不告诉她？”苏好好有些不懂。

    “我们去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查到了这个。”何景从笔记本里逃出一张纸，递给她。

    灰白打印，所以右上角照片上面的女人哪怕笑得灿烂，也掩盖不了她的灰败。

    纸张正中，是几个黑色的字体：“医院死亡证明(诊断）书。”

    照片上的女人明明是她mama。

    可是mama为什么会有像遗照的照片，还印在这个上面？

    她手里捏着那份证明，没有动。

    “因为一直没有亲属到公安局销户，所以……”何景解释道。

    “何警官，这个东西是假的。”苏好好打断何景的话，将那页纸丢给了他，“我mama，挺好的，您要联系她对吧，我来帮您联系，您请等一下……”

    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mama的电话号码：“您别急，您稍等一下，等一下就好了，我马上帮您联系我mama。”

    “我mama联系得上的，上个星期，刚给我的生活费，我还剩一百块没花完呢！”她声音带了点停顿，像是挣扎着在说完。

    话筒那边滴声响起，而后是“嘟嘟”的声音。

    “你们看，”她指了指手机屏幕，像是故意证明，当着何景和何慕的面打开了免提。

    “你们听，我mama电话能打通的。”她笑容灿烂，脸上的慌张逐渐被信心占据。

    直到响铃十声后，电话仍旧没有人接，她才有些慌了，笑容逐渐僵硬，看到何慕和何景悲伤的表情，她有些喘不上气。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系统播报的女声还没念完，苏好好便赶紧挂断重播，她张开嘴，颤抖着扯起嘴角笑了笑，像是解释：“不好意思，我mama平时工作都特别忙，特别特别忙，每天很晚才下班，她领导不让她上班时间接电话，我平时都给她发短信……”

    “我……”她说到一半响铃结束，那边又是熟悉的女声：“对不起……”

    “好好，别打了。”何慕握住她的手，连带着她的手机一起包裹在掌心里，“不用打了。”

    他神色悲伤，却不得不告诉她事实：“阿姨，已经过世了。两个月前……”

    “你胡说！”苏好好从他怀里挣脱开，可是心里却很慌很害怕，一股让她抗拒的情绪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

    任凭她怎么压也压不住，不过瞬间，她就已经泪流满面。可是她好似感觉不到自己在哭，固执地拿着手机拨号，还慌乱地朝何警官解释：“对不起……何警官，我mama真的是工作很忙……”

    “我每周回家，早上起来都有mama准备的牛奶喝的啊……”

    她早已泣不成声。

    “好好！”何慕将她抱进怀里，对她道：“是车祸！”

    “mama……”苏好好喃喃自语，“何慕，呜呜呜，我mama只是在忙，呜呜……”

    她双唇颤抖，热泪满面，不断地哭叫着“mama”，一声一声，从小声呜咽到逐渐撕心裂肺。

    她头疼欲裂，那些被她强压下去的记忆冲击着她脑海，很快夺走了她的意识。

    “何慕，我mama没了……我早就没有mama了……呜呜……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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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有很多可明显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