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月满霜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谢你小子这是赤果果的公报私仇啊!

    谢朗阴森森的眼光又转到李眈脸上,李眈冷汗涔涔而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脸上颤抖的肌rou。谢朗盯了他好一会儿,李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招数整治自己。

    谢朗又扫了其余各人几眼,冷笑道:“看来这段时间大家很空闲么,都有大把时间来选美了!既然如此,传令下去:明天开始,全体人马加大训练量!每人绕校场跑30个圈!射箭练习、刺杀练习、搏击练习,每人增加三百次!我要从中选拔精英,建立尖刀营。各部将领必须率先垂范,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处置!”

    众人一边答应,一边叫苦连天,都在心里哀叹道:果然是阎王好哄,醋缸难缠啊!

    次日早上,薛蘅起床梳洗完毕,正要换上谢朗替她准备的外衣,忽然“咦”了一声,转头问谢朗:“你怎么又把我那件蓝衣服拿出来了?你不是不喜欢我穿这件衣服吗?”

    谢朗“嘿嘿”一笑,“不是啊,蘅姐,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你穿这件衣服最合适,最好看。”

    薛蘅“哦”了一声,也不在意,换上衣服,吁了一口气,回眸笑道:“我也觉得还是穿回自己以前的衣服比较舒服。你给我挑的衣服呢,件件都很好看,但不知为什么,我穿起来就是不习惯。”

    谢朗笑眯眯地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要我说,这衣服也是旧的好。”

    他看着宽大的蓝色粗布衣裳把薛蘅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感到无比满意,同时又有点遗憾:蘅姐这么好的身材,以后就只能躲在这么丑陋的衣服里了。不过,想起那帮小兔崽子盯着蘅姐看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舒服。好吧,那些漂亮的衣裳,就让蘅姐回家以后穿给自己一个人看好了。

    番外、虎皮风波

    景安十年,五月。

    下了将近一个月的雨,这日终于放晴,天空蔚蓝,没有一丝云彩。燕云关上空弥漫了近一个月的霉臭之气在阳光下迅速蒸发,各家各户纷纷将被褥衣物拿出来晾晒。

    自丹军去年败退,燕云关又有抚远大将军谢朗镇守,殷国北境再无战事。加上殷国与库莫奚、赫兰等国大力拓展边境贸易,北出燕云关经商的客商络绎不绝,使燕云关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中迅速成为一个繁华的城镇。

    仁勇校尉谢武的新婚妻子红蕖走进靖边楼,见将军夫人薛蘅正弯腰打开一个大红箱子,将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搭在竹竿上晾晒。

    红蕖忙走过去,道:“少夫人,我来吧。您有身子,不能弯腰,少爷回来看到了,又会心疼了。”

    虽然谢朗早已是威名赫赫的抚远大将军,但红蕖还是习惯称他为“少爷”。因为薛蘅生性简朴,到了燕云关后事事亲力亲为,不肯使唤婢仆。谢朗唯妻命是从,便将二姨娘派来的几名丫环又打发回了涑阳。

    红蕖曾是二姨娘的大丫环,自然知道京中长辈们放心不下,虽然自己也已是校尉夫人,但还是每天过来,为薛蘅和谢朗收拾屋子、洗衣做饭。

    薛蘅不以为然,道:“管他呢。才三个月,就大惊小怪的。”

    待将几口箱子中的衣物才拿出来晾晒,薛蘅“咦”了一声,道:“怎么不见了?”

    红蕖忙问道:“什么不见了?”

    “老虎皮。”薛蘅看着空箱子,眉头微蹙,“我明明记得收在箱子里的啊,怎么不见了呢?”

    “老虎皮?”红蕖念了遍,忽然双眸一亮,双手比划着,“是不是这么大,这么长,有很漂亮的斑纹的?”

    薛蘅连连点头,“正是。孩子出生了正好是冬天,燕云关冰天雪地的,这老虎皮可以垫在摇篮里。所以我今天才想着找出来,顺便将冬天的衣服都晒一下。”又问道:“在哪?你看见过?”

    红蕖怔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夫人,那个、那个老虎皮……很贵重?”

    薛蘅微笑道:“也不是很贵重,一个朋友送的,难得他一片心意。”

    红蕖松了一口气,笑道:“前段时间,小柱子养的那头猎犬不是生了吗?那几天正好下了几场暴雨,有点冷,少爷怕狗崽子们挺不住,拿了张老虎皮垫在狗窝里……”

    黄昏时分,谢朗笑着迈进门槛,叫道:“蘅姐,我回来了。”

    薛蘅面沉似水地坐在桌边,谢朗笑嘻嘻地环上她的腰,右手抚摸上她的小腹,道:“咱们儿子今天乖不乖啊?”

    薛蘅猛地挣开了他的手,大步走入内室。谢朗正要跟进去,薛蘅已将他的枕头丢了出来,又“咣当”一声关紧了门。

    谢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拍门叫道:“蘅姐,怎么了?”

    薛蘅在屋内冷冷道:“怎么了?!我倒想问问你,把张兄送的虎皮拿去垫狗窝,又是怎么了?!”

    谢朗一听便哑了声音,呆立片刻,老老实实地抱着枕头,到花厅去睡。

    他灰溜溜地在花厅睡了几天,没见薛蘅有回心转意的迹象。

    谢朗不愿低头认错,便心生一计,处理军务时故意找出很多问题来向薛蘅请教,薛蘅在众人面前都和颜悦色地回答了,但一回到家里,马上又冷若冰霜。谢朗无计可施。

    这日晚上,他躺在铺盖上翻来覆去,焦躁难言。翻了十几个身之后,他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想了想,起身开门奔到内室门口。

    只见房门紧闭,寂静无声。他惴惴不安地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他又轻声唤道:“蘅姐。”还是没有动静。

    他又道:“蘅姐,我想你了,让我进来吧。”等了一会儿,他轻轻推了一下房门,可是房门仍紧闭着。

    谢朗心中苦恼,只得又低声央求道:“蘅姐,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花厅地上冷,我睡不着。”他起来的时候没穿外衣,又站在门外好长一段时间,此时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过了一阵,他又伸手推了房门一下,房门忽然开了一条缝。谢朗大喜,连忙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进去,又反身关上了房门。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借着透进来的朦胧月光,见薛蘅背对着他面朝里躺着。谢朗脱下鞋子,轻轻掀开帐幔,躺到她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肩上,闷闷地说道:“蘅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