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定风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09

    魏熙心念电转间有了猜测,问道:“里面是什么?”

    来人不答,只抬步上前,陈敬蹙眉,抬手去拦,魏熙见了阻止道:“让他过来,李相公总不会害我。”

    来人闻言绕过陈敬,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极为贴心的帮魏熙打开。

    随着盒子渐渐扩大的缝隙,魏熙很是敏锐的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她眸色一厉,却不曾阻止,盖子被来人拿下,映入魏熙眼帘的是一颗狰狞的人头。

    魏熙虽不曾见过这人,却看过这人的画像,眼前这头颅虽没了生气,却不难辨认,此人正是她安排去刺杀温轧荤的人中的一个。

    虽有了猜测,可魏熙还是难以抑制的头皮发麻,与恐惧同时存在的,还有被羞辱的气氛,她胸中气血翻涌,隐在袖中的拳头死死攥住。

    她蓦地回身扑向早已吓得面色发白的夷则怀里,夷则见了,紧紧抱住魏熙,咬唇盯着来人。

    陈敬面色亦是怒极,他将盖子盖上,讽刺道:“这便是李相公的为臣之道?”

    来人跪地请罪:“请公主明鉴,相公如此,全是为了公主,他看着您长大,心中自然是盼着您好的。”

    他这话魏熙全然听不进去,只缩在夷则怀里,似是惊吓过度。

    那人无奈,接着道:“李相公说,凡事都有殿下在,殿下疼您,您只管无忧无虑的嬉闹便是,不必cao心这些烦心事。”

    魏熙哑声道:“我不要,你把那东西拿走!”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一写裴斯都感觉像是串戏了……

    第177章 梦境

    “礼物岂有带回去的道理, 请公主恕罪!”

    “带着他滚出去!”魏熙不理会他的话,喊道。

    陈敬不由分说的将盒子塞到来人怀里, 冷声道:“既然李相公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必再为难公主一个小娘子了。”

    “可……”

    陈敬音色越发阴沉:“别忘了, 她公主!”

    来人无奈, 抱住盒子, 复又躬身面色恳切的道:“相公此举皆是为了公主和殿下, 还望公主不要介怀。”

    魏熙仍不理会,陈敬见了,略显强硬的将人送走。

    待到人走了,魏熙从夷则怀里起身, 面色沉沉的盯着方才放过盒子的那一方桌面,任夷则怎么说都不接话。

    陈敬回来, 看着魏熙晦暗的脸色,竟在其中看出些消沉来,他向魏熙走过去, 还未开口,便听魏熙轻飘飘的道:“你说, 会是温绍延吗?”

    陈敬一愣,他方才想了许多人,但从未想过会是那个不问世事的温润郎君, 他道:“我们计划隐秘,他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魏熙淡声道:“能猜到我的计划,又能请动李承徽的, 除了他也没有几人了。”

    “那为何偏是他?或许还有别人,或者那人就是李相公。”陈敬不认为温绍延有洞悉这一切的能耐。

    魏熙摇头:“他很聪明的。”

    魏熙说罢,不再言语,她起身走到窗边,隔着朱阁秀户,她看不到那座小山,更看不到山上奏乐的人:“他今天没有去奏乐。”

    看不见那座山,魏熙心情越发不好了,赌气似的:“以后我都不要听他奏乐了。”

    她说罢,只觉心中空空的,又莫名堵得慌,像是塞了柳絮一般。

    温绍延怕是也不会再给她奏乐了。

    带着莫名其妙的愁绪,魏熙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将亮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四周一片混沌,连带着脚下也轻飘飘的,魏熙迫切的想找到一个能令她依靠的东西,哪怕是一块浮木也行,可惜什么都没有,她急切的想走出这个奇怪的地方,却觉脚下一空,往下坠去。

    不知过了多久,魏熙的身子蓦然一停,她惊喜的往下看去,却见她的脚下是一颗巨大的头颅,那头的主人赫然就是温轧荤。

    魏熙看着那泛着死气的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那头睁开眼,阴森森的盯着他,她心中一滞,正要逃走,却见那头竟开始扭曲变形,最后竟变成了温绍延的模样。

    魏熙再也站不住了,腿一软,就从头上摔了下去。

    魏熙蓦地睁开眼,只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她抚着心口坐起来,想起了她做这梦的根源,心中恨极,手不自觉的抓紧胸前衣衫:“老匹夫!”

    ————

    散了朝,众人皆往衙署里走去,便是身子早已大不如前的李承徽,也依旧往中书省里去了,方过了右延门,李承徽便见魏潋独自一人站在拐角处,李承徽似明白了什么,让侍从停在原地,抬步往魏潋哪里行去。

    他笑道:“还是年轻好,一同下的朝,我还在路上,殿下就早早站在这了。”

    魏潋神色淡淡不见喜怒:“李相公如此说,让我越发羞愧了。”

    李承徽神色不变:“殿下是何意?”

    魏潋笑道:“阿熙性子顽劣,我这个当兄长的未尽到教引之责,连累李相公代为管教了。”

    李承徽叹道:“我知殿下疼爱公主,可公主的性子太过冲动了,不论是对殿下还是她自己都不好。”

    “她能如此我很欣慰。”魏潋丝毫不在意李承徽的话:“能为了大夏放弃儿女私情,她的心是好的。”

    李承徽一滞:“殿下……”

    魏潋正色道:“我会管教好她的,就不劳李相公费心了,毕竟没有哪个小丫头是不怕死人的。”

    他说罢,对李承徽微微一笑:“外边热,李相公还是快进去吧,莫要染了暑气。”

    魏潋嘱咐完,便抬步往外去了。

    李承徽看着他的背影,不辨喜怒,须臾,转身进了中书省。

    魏潋到魏熙府中时她正坐在自雨亭中发呆,隔着水幕,他只看得清她单薄的身影,他心中一叹,抬步过去:“发什么呆呢。”

    魏熙回神,看向魏潋,还未等魏潋说什么,她当先道:“六哥,我错了。”

    魏潋眉梢一挑,俯身坐在她身边:“这话怎么说?”

    魏熙抿唇不答。

    魏潋悠悠道:“那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想,早知道会有人插手,还不如等我对付温轧荤,也免得脏了自己的手,更不用和人家的儿子闹僵?”

    魏熙回头看着魏潋:“六哥是何意?”

    魏潋面上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吗?”

    魏潋的揣度之言让魏熙羞愧难当,她喊道:“不是!”

    魏潋按住她的肩膀:“那是因为什么?”

    魏熙眼里聚起了泪意,却什么也不说。

    “那我再猜猜?”魏潋说着,面色沉了下来:“那可是因为你冲动行事,罔顾北疆安危,险些给了北部异族可乘之机?”

    魏熙拨开了魏熙放在她肩上的手:“关外那些部族害怕的不是温轧荤,是我们大夏!温轧荤不过就是一头想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