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meimei
第四十八章 meimei
两张脸贴得无限近。额头顶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一开始徐奈东还很生涩，时不时会用鼻子碰到她，后来也学会了调整角度。姜绯羞得不敢睁开眼睛，怯怯地绷紧了身体让他亲。肌rou下意识紧绷的时候，嘴唇也同样紧紧闭着，像是在拒绝。徐奈东的手不安分地从衣服下摆钻进去，隔着胸罩攥住乳rou，大拇指色情地在蕾丝上拨来拨去，偏偏那个位置刚好是敏感的乳尖。姜绯被他摸得羞耻不已，浑身战栗，开口轻呼： “嗯……别……” 徐奈东无师自通，吮着她微微张开的的唇瓣，轻而易举地长驱直入。 他的嘴唇很软，舌头却很灵巧，从唇齿间的缝隙探进去，勾住她的舌头，细致地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依次舔过去。舌尖触到陌生的气息，含羞草似的下意识想逃；徐奈东不依不饶地探舌头去捉，揪着她不肯放，手也不老实，另一只手捂着臀rou轻佻地揉。 明明最初只是唇瓣相贴，姜绯实在不明白怎么会被徐奈东步步紧逼到了这样下流的境地里。腿被亲得发软，姜绯膝盖不由自主地打弯，单脚向后向上抬，像是老派爱情电影里的女主角，费劲地蹬着墙以保持平衡。也不知道迪士尼电影里那些被吻得飘飘欲仙的公主，是不是也被王子摸着屁股揉着胸才会这样。 姜绯伸手想推，又凝不起力气，手虚虚扶在徐奈东左胸胸口，被他猛烈的心跳激得手掌发烫，不像是在推，倒像是欲拒还迎的抚摸。徐奈东受到鼓励似的，亲得更起劲，大有一副把姜绯吃拆入腹的架势。 婚礼上人们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童话故事里的结局也总是睡美人和白雪公主被吻唤醒。亲吻好像天然就带着一层朦胧的神圣光辉，密切得过了头。大约是因为牙齿是人身上最有威慑力的武器之一，只要一人使点坏心思，稍一用力便能用这柄利刃伤害到对方。沉醉在亲吻里的双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迫在眉睫的危险，心无芥蒂，把柔软脆弱的rou体送到对方的刀俎之下，为了这片刻的温存，甘心冒死涉险。 徐奈东和姜绯从前没有接过吻，彼此都是对方的第一次。在这以前，虽然擦边的性爱做了不少，但他们谁也没有刻意将亲吻作为其中的一个步骤，没有把它排进计划内。 直到它自然而然地发生。 鼻息交叠，近到以毫米为单位计量。他吻得重些久些，她的呼吸便多了些喘；他稍稍放松一点，她又会发出小猫撒娇一样的呜咽。手心里的躯体是恰到好处的软，徐奈东舍不得撒开手，只恨不得借由亲吻跟姜绯融为一体才好。时间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就算吻了一天一夜，于他而言也像是眨眼就过的瞬间。另一些东西变得很清晰，比如她错乱的呼吸，她垂在额前因为亲吻而乱掉的发丝，再比如那一个个像是在眼前滚动的数值——他的心率快了百分之二，他对她的喜欢又每秒递增零点五，即将因量变引发质变，变成另一种不可告人的欲念。 是幸又或者是不幸，上课铃响了。如同黄粱梦醒，他们惊慌失措地分开。徐奈东看着眼前少女湿漉漉的眼和被亲得发红的嘴唇，舍不得离开，听着上课铃响了好几秒，还是忍不住，重新凑近了，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嘴上迅速地亲了几口，又低声邀约：“meimei，大课间来七班好不好？” 说是邀请，实则根本没给姜绯拒绝的余地。他的手在她臀rou上掐了掐，看着姜绯红着脸，乖顺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才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楼，回到自己的教室里。 姜绯揉了揉脸，平复了呼吸，艰难地迈开腿，离开楼梯间。 早读课刚结束，就…… 自从那天在苔青有了第一次之后，徐奈东像是对接吻这种交流方式上了瘾，找到机会就抓着她亲个没完，每每把她亲到腿酥腰软、蜜水直流才罢休。 同样上瘾的还有叫她“meimei”这件事。 “meimei”，这个昵称是姜绯爷爷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在以生儿子为荣的农村，左邻右舍见姜绯是个女孩，旁敲侧击地出主意让向小园再接再厉。姜爷爷怒气冲冲地拒绝了好事者给姜绯取名为“招娣”的提议，又有人想出来一个昏招，说长女取个小名叫“jiejie”就可以招来弟弟。 “以后我们小囡就叫‘meimei’。”姜爷爷淡淡地说。 姜绯认字的时候，姜爷爷已经去世很久了。姜奶奶把这件事说给她听，用因务农而起茧的糙手，笨拙地在土地上刻下一笔一画，教她写“meimei”。 “meimei就是要被照顾、被疼爱的呀。”老太太擦了擦眼睛，“你爷爷写字老漂亮了，要是他教你……” 爷爷抱着她，唤她作“meimei”时，她还不记事。后来爷爷走了，再后来奶奶也不在了，她又刻意跟姜克远切断了联系，世界上喊她“meimei”的人越来越少，她长出了坚硬的铠甲，再也不做需要人照顾疼惜的那一个，只是铠甲连着皮rou，连接处血rou模糊，有多疼只有自己知道。 这一世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她的旧名字成了徐奈东的新习惯，他孜孜不倦地叫她，在鸦雀无声的山林里，在下山的半途，在上乡村巴士时那个回眸的瞬间，在假期后半段的短信里，在开学之后每一个见面的机会之中，在幽暗的器材室。他压低了声音，把这当成两人专属的秘密，找到机会就要叫一叫。 “只有、只有家里人这样叫的呀……”姜绯最开始也尝试过反抗。假期结束第二天，她实在被叫得心乱如麻，趁着他们的午休时间例行“约会”的机会，傻里傻气地尝试阻挠。 “嗯？我怎么不是家里人了？”徐奈东把姜绯抱在膝上，遗憾这间空教室只够他们摸摸亲亲，不能做别的。他看了教室大门一眼，又抓紧机会抚摸着姜绯的大腿，一边煽情地喊：“meimei……” 姜绯被他喊得心里发痒，脸红到了脖子。她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到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属于少年的气息，心中唾弃自己一个老阿姨居然被处男高中生撩得腿软。 她愤愤不平，在眼前的脖子根恨恨地咬了一口。咬完又怕他痛，安抚性地舔了舔。徐奈东轻咳一声，姜绯僵在原地，感受着臀侧那根硬邦邦的家伙耀武扬威地涨到了另一个尺寸。 “你，你想叫就叫吧。”姜绯慌里慌张地从他腿上跳下来，理了理被他揉乱的丸子头，心虚地别过脸不敢看他，生怕在教室里擦枪走火。妥协之后，她又不放心地叮嘱：“只、只能私下里叫，不……不能让其他同学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属于亲人的爱称，从徐奈东嘴里叫出来就总觉得色情又yin乱，脸皮厚的老阿姨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要是让其他高中小屁孩听见了，她干脆不要做人了。得了徐奈东的点头保证，姜绯的心总算放下来一点，脸上的红晕还来不及消散，又听见徐奈东迫不及待地开始行使自己新拥有的“特权”—— “meimei，我好涨，好难受。” 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可怜巴巴道。 姜绯脸更红也更加手足无措。她瞥了他高耸起一块的裤裆一眼，又慌忙地转过头，急急忙忙地丢下一句“要上课了”，慌不择路地逃离了这间教室，留下徐奈东停在原地闷笑。 看从容惯了的姜绯被逗得面红耳赤，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特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