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⑤询问
降谷零第二天上班时没有看到弘月礼光。 向店长打听只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或许是翘班去哪里玩了吧”的回答。 发信息没有回复，打电话不接，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 是讨厌他了吗，还是……躲债？ 理智上告诉他，只是一时联系不到人，并不是很严重的事，但是过去的事情让降谷零对这种事总有些阴影。 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心不在焉地做着工作，在他第五次不自觉地看向手机和时间时，才发现弘月礼光这个人对他的影响已经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 他应该警惕这个人，突然的消失也许是因为他背后的什么人叫走了他，或者干脆就是放弃了接近自己的这个行为。 但是…… 降谷零恍然。 我在担心他，他想。 月色太美好，昨夜的开车兜风，就像是圆了他一直以来的一个美梦。 他，带着佐月，在他熟悉的地方，什么都不用想，听着歌，到处游荡着。哼着熟悉的歌，看着熟悉人的睡脸，一切都安详美满。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所有的痛苦只是一场恶梦，梦醒就会归零。 结果今天弘月就消失不见了，如果这是他故意想让自己患得患失，降谷零不得不说这一手玩得漂亮。 “安室先生很没精神啊，弘月店员不在吗，今天只有你自己……？”相熟热心的客人关心地问询，降谷零微笑地顺着他的话敷衍应承着。 “嗯，是的，今天只有我在。” “说起来，今天早上又发现了一起杀人案，那种老旧的公寓管理不是很严格，没有监控，如果凶手杀了人就跑，真的很难追，最近的杀人案也太多了，安室先生也要多加小心啊。” 老旧的公寓？ “麻烦问一下，那个公寓是在哪里？” “我也不太清楚，从图片看过去，好像比较破败，没什么装饰，全都是钢筋水泥。” 在送走了客人后，降谷零皱眉拿着手机查询了起来，果然有这方面的报导。 “男性……头部受创……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有案件相关信息者可以去警局提供……” 那个时间……正好是他和弘月分开的时间！ 打不通的电话，恰巧的死亡时间，降谷零心中一颤，莫名出现一抹慌张。 冷静，不会这么巧合的，他这么告诉自己。 不会这么巧，不会又正好错过。 弘月哼着歌，在月光下走向楼里的身影在降谷零心中一闪而过。向店长请了假，他开车向弘月家急速行驶去，路上给弘月的手机打着电话。 接不通…… 嘟，嘟，嘟的声音让昨天一切就像一场崩坏的幻影。 不要出事，降谷零在心里想。 一定，不要出事。 “你真的不让我接一次电话吗，已经响了很久了。”弘月说。 “在你不交代昨天的案子前，我是不会给你的。”弘月对面的警察关岛说。 弘月今天一早就被一个陌生的警察带走，说是因为公寓里发生了杀人案，而弘月作为重大嫌疑人，需要进行配合调查，然后就把他关到了看守所。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昨天我回家就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要不你再重复一遍吧。” “说多少遍都是这样。” 弘月盯着面前的这个警察。 他的恶意好大，他想。 看到弘月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盯着自己看，关岛手中记录的笔停顿了一下，他去关掉亮着的记录仪，又坐回了弘月的身前。 审问室里空间狭小，有一扇几乎射不进光线的小窗，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破旧的时钟和记录仪外外并无他物。 关岛鼻梁上有一道横向疤痕，在冰冷苍白的灯光照耀下，显得相当之深，周围的肌rou被拽得很紧。 “我知道你应该和此案无关。”关岛露出一个奇异的狰狞笑容。 “小林那个人，干过的事太多了，昨天我把他放出来时，就和他说过，他最近被别人盯上了，让他收敛一些，他明明已经答应了……” 关岛扫过弘月的手，又看向他的眼睛： “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他为什么宁愿冒着风险，也要去找你。” 关岛站起身，绕过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弘月。 “真是个……极品。”他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我知道你欠了很多债，把身体卖给我，我帮你解决债务的问题怎么样。”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和我说，弘月想。 他之前已经用特殊手段打发过几波让他卖身还债的人，现在他们怕得连见都不敢见他，就差上供了，结果又有人为他“cao心”上了。 “我拒绝。”弘月冷淡地说。 “不再考虑下吗。”关岛瞄着弘月的身体：“我有很多手段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我可以让你半生半死，弘月在心里想着。 关岛看到弘月即使在他的地盘上处境如此危险，被人随意俯视着，却仍然保持着那种超出世界的游离感，蓝色的眼睛澄澈明亮，不染丝毫杂色，感觉自己兴奋的下肢都要硬起。 就是要这样的，就是要这样的！ 就是要把这样的人拉入深渊，压着身下，让他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清澈的蓝眼睛里满是欲望的渴求，张开再也合不拢的腿，吞吐他的性器。 关岛忍不住伸出手摸向弘月的身体。 弘月瞥了一眼审问室的门，向着门口躲去。 “你跑不掉的，门已经被我锁上了，你……呃。”在关岛话音未落的时候，审问室的门被一下子打开了。 一个有着黑色卷毛的高大警官走了进来。 “门怎么是锁着的。”他把钥匙揣进兜里，扫了一眼现场，在看到弘月时，目光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你……先和我走。”他把弘月拉到自己身后，又看向关岛： “关岛，你私自放人还关掉记录仪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最近你还是回家反省一段时间，清醒清醒你的脑子吧。”卷毛警官说。 关岛闪过一丝不甘，当他用怨毒的眼神看向弘月时，却突然感觉被冰水灌入大脑，通体凉透。 明明还是一样的漂亮蓝色双眼，却有着说不出的冰冷与非人感。 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他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你……没事吧。” 带着弘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松田阵平还是忍不住地侧头问道。 真的很像，他想。 “嗯？怎么了吗。”弘月停下脚步，微笑。 像到想要直接给他抱到怀里，亲亲他的脸颊，再也不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松田阵平双手插兜，视线晦涩不明。 “那个人利用公职，给你带来了麻烦，作为他的同行，我深感抱歉。” “没关系的，毕竟也是有你这样的可靠警官。” 我算什么可靠警官……松田阵平在心里想。 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鬼。 “那个案件，我们已经有些着落了，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能请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吗。”松田阵平说。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可以让我先和朋友联系一下吗，他好像还挺担心的。” “朋友？” “嗯，也是我打工时认识的前辈，他应该和本案无关。” “他的名字是……” “安室透。”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