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害群之马在线阅读 - 24坦白

24坦白

    兄长刚擦完身体,衣服扣子还没扣上就被我拎回屋子里扔到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跌坐在稻草床上茫然地看着我。

    我把鸟哨拿出来的瞬间他也愣在原地,见我丝毫没有退让后,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只是,很喜欢这个鸟哨,所以就留下来了。”

    “没了?”我问。

    他慌乱地点点头,滴着水珠黑发一缕缕凌乱地贴在他额头,衬得他的皮肤更白皙,因为搓洗与着凉的缘故他的指节与鼻尖都有些发红,我本该怜爱的。

    但我只是骤然火大,我点点头,捡起他的佩剑,他以为我接受了这个解释要把鸟哨放回去,于是偷偷松了口气,没想到我直接扔掉了剑鞘用寒刃抵在他的颈间向他逼近。

    “哎哎哎!”他见我持剑向他袭来吓了一跳慌乱后退,直到整个人都被我逼到墙角再也无处可逃。

    “懦夫,骗子!告诉我一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极力遏制着愤怒的呼吸最后通牒。

    兄长用他湛蓝的 眸子盯着我,我们似乎从没这样长时间地认真对视过,他的眼眸一直是我不吝啬赞美的,但此刻我真是痛恨这对看似温和无害的蓝色。

    最后他实在拗不过我,叹了口气,别开了眼神。

    “没想到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做到的事今天都完成了。”他自嘲地笑笑说:“我会坦白的,克洛伊,尽管我还没做好准备,但我也许一辈子都没法做好准备。”

    他就像冒着赴死的决心似的颤抖着嘴唇。

    只是说一下对我的真实感受,他至于像这样大难临头似的吗?

    “我其实一直恨你的父亲,我来这座城堡中就是为了复仇,就算他不死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他说完便释然了一样看着我,而我还在等待着下文,“然后呢?”

    “什么然后…….你……不恨我吗?”兄长看见我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反而睁大了眼睛大吃一惊。

    看着他茫然的表情,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一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真正在意什么,我与他从没在一个层面上思考过问题。

    我把我的过去一切都与他说了,我的母亲,我的爱与恨。就像填字游戏,我不知道他需要多少提示才能拼出单词,所以我不得不都给他。他听到这些如同晴天霹雳,也终于说出了他这些年的事。

    虽然他像是真相大白般揭露自己,但其实与我猜的大差不差,我要听的不是这些,让我踟蹰的是他关于我的爱或不爱。

    “还有最后一件事,也许相比于其他那些秘密来讲实在不值一提,但是我可能这辈子也没有下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了。”

    “什么?”我收回了剑,觉得可能是自己刚刚太过冲动所以自作多情了,兄长可能是真的喜欢鸟哨的怪人吧。

    “我喜欢你,克洛伊,几乎从见到你那天开始。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你比别人都特别,但后来我才明白,其实觉得你比别人都特别,就是喜欢。”

    “哦。”

    他这句话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讲出来的,而且我不觉得他还能对我说出什么新鲜的秘密,所以我只是应了一声。直到这句话的声音已经在草屋里消失得一干二净时我才懂得意思,一片寂静中我猛地回头。油灯光下的他浑身都附着层暖光,拌着噼啪火星的声音,就像梦一样。

    但我心里清楚,如果这是梦,我不会这样生气,气得心脏跳得比擂鼓还用力。

    “布兰登,如果你用这件事骗我,我真的会杀了你。”我冷冷地看着他,用爱骗我会是他此生做出的最不明智的选择之一。

    “我没说谎。”兄长话音未落就被我拎着领子拽倒在那一堆宣腾腾的稻草上。

    “你背叛我!说我的爱是耻辱的、不光彩的、最不值一提的!现在又来说爱我?”我的那些迷惑此刻被强硬地解释开,让我冰冷已久的血管突然流淌起过于guntang的血,先于温暖我感到的是难以忍受的愤怒与疼痛。

    他撒谎!他对我从来就没有爱!

    爱不是觉得我比别人都特别,也不是对我比别人都特别,爱是要让我感受到幸福与安稳,所以我从没感受到过他的爱。

    “对不起克洛伊,我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了,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再爱上你,我不得已才……”

    我完全根本听不懂他的逻辑,只是恨不得现在就给他扔出去。我一直以为他蠢得可爱的,如今才知道蠢一直是致命的缺点。

    “你不得已?你没有选择?你没有选择所以选择伤害我对吗?我是你所有得失中最好抛弃的一个是么?这就是你的爱是么?!” 我气冲冲地打断他的狡辩,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我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给了他那么多迹象,但凡他抓住一次。我们之间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不克洛伊,我从没这么想过!”

    “那就向我证明。”我留住最后的冷静,死死咬着牙关,拽着他衣领的手用力地指节处都蒙上一层青白,“证明你爱我。”

    “怎么证明?”面对我前所未有的暴怒,他也突然不知所措起来。我还以为他在坦白自己那些自以为无比重要的小秘密时已经做好觉悟了呢。

    “任何证据,回忆,思想,身体,只要能让我信服的,任何事。”

    他看着我不像在开玩笑于是也开始紧张地思索,片刻之后终于难堪地开口:“我,小时候,想着你,自己弄过。”

    弄过?是自己自慰吗?确实足够下流,不过倒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这不算证据,都那么久了,况且我又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时间与细节都很模糊,他把我教过他的课都忘了吗?

    “那在地牢里,每次你来碰我的时候,或者你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有感觉……”他纠结动词纠结了很久才把这句话说完整。我们俩什么事都做过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害臊的,不过我已经接受他与我的思维很少重合的事实。

    他说的这个倒是真的,也是我了解的,只不过太过于苍白。

    “这只能证明你喜欢被这么对待或者你喜欢女人,不能证明你喜欢我。”

    “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兄长见我频频否定也着急起来,支起身体靠近我,属于他的声音与味道都一下子放大让我突然恍惚了一下。

    是啊,他要怎么做,我才能相信他爱我呢?

    如果以我的方法,他虽然行事让人摸不到头脑,但至少身体是诚实的。

    这样想着,我便在他面前一颗颗解开衣服上的纽扣。农妇的裙子不会有一层又一层的里衬,所以当我的解开上衣的纽扣时,我不轻易示人的肌肤与那条幽秘的沟壑都暴露在兄长眼前。

    我从没在他面前完全赤裸过,当我一点点褪下衣服又解开裙子时,兄长的瞳孔都缩小了一圈,嘴巴微张着说不出话来。不过下半身的反应但是诚实多了,农夫的裤子针脚粗糙,他的下体顶着裤子支起来时,顶头那点紧绷的褐色布料都能隐秘地看见rou红色。

    “克……克洛伊……你这是做什么……?”他一句话磕磕巴巴地说了好久才说完,眼睛不知道该盯着哪里看才好。

    “看我。”我用手扳正他的脸,强迫他直视我,“不许碰自己的任何地方,完全地因为看着我,抚摸我,射出来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