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的打算
“...所以，大哥不结婚，不谈对象也是因为这个吗？”曹蔚宁似乎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明明温客行有钱有颜有身高，但是他身边却从来没看见过有什么女人。 “对啊，他很挑的。”顾湘不太想聊这个话题，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但是曹蔚宁却很有兴趣，他看顾湘回避的样子还以为是她怕自己有偏见，于是正色道：“阿湘，这没什么的，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对大哥有什么看法，现在不是以前了。”说到这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这种事现在很常见啊，我就遇到过...” “啥？！”顾湘一听这个瞬间精神了，她一把薅住曹蔚宁胸前的衣服，恶狠狠的：“什么叫你遇到过？你别跟我说我是同妻啊！” 曹蔚宁赶紧抓住顾湘的手顺毛：“不是不是！我说错了，不是我遇到过，是我认识的人遇到过！你也认识的，周絮，周师兄！” 一听到周絮的名字，顾湘一下子就虚了。她转了转眼珠，慢慢放开手，坐回原来的地方：“啊..哦...他也是gay啊。” 曹蔚宁边整理衣服边说：“周师兄不是gay，但是他被男人追过，额，也不算追。” 顾湘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那个臭..钢铁警察也这么抢手？” 曹蔚宁看着她道：“这事估计没几个人知道，你还记得以前我跟大哥和周师兄一起吃饭那事吧，就你半道有事先回去了那回。我之前跟他约完后，后面周师兄又跟我打听了一些大哥的事，我觉得挺奇怪就问了几句，他支支吾吾说最近遇到个...嗯，不太理智的人，一直在sao扰他。” 说到此处，曹蔚宁顿了一下，赶紧解释：“他不是在怀疑大哥啊！他只是在做排查，他身边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盘了一遍，连叶医生都没放过。”怕顾湘不信，又说：“我当时直接就跟他说了，阿湘哥哥人很好的，而且之前你们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是他呢？” 顾湘：“........” “......那...他只跟你说了这事？没跟别人说过？”顾湘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故作镇定的说道。 曹蔚宁点点头：“周师兄觉得这事不太好意思往外说，再加上那会儿警局在忙抢劫案的事情，所以也没让局里其他的同事知道，只是跟我提了几句。”说完，他觉得这说法好似周絮跟他关系暧昧一样，他挠挠头补充：“可能是因为我跟他不是一个队的吧，所以觉得告诉我也没什么关系。” “那他后来找到没？”顾湘越听越心虚，声音也不如之前那么理直气壮，随口问道。曹蔚宁听到这个，叹了一口气：“我也不太清楚，后来周师兄就因为劫匪袭警的事失踪了。”几个月下来，现在局里几乎默认周絮已经殉职了，只是没找到尸首，现在还是报的失踪。 曹蔚宁有些沉默，他脸色低沉，顾湘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心里难受。她凑过去握住曹蔚宁的手，安慰道：“不是说没找到尸体嘛，那就是说还有希望啊，说不定...”顾湘咬了咬牙，“说不定，是被绑架了，现在还好好的呢。” 曹蔚宁摇摇头：“那伙劫匪丧尽天良，就是冲着报复来的，高局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他们绑架周队能干什么呢？”说着，曹蔚宁有些红了眼眶：“周师兄父母离得早，他能当上警察真的吃了很多苦，没想到，居然......”顾湘看他这样子，心疼的不行，连忙伸手在他背上安抚，心里头直骂：温客行你就缺德吧！ 温客行来到客厅时，就看见曹蔚宁和顾湘两人在低着头窃窃私语，一副小夫妻蜜里调油的样子，再想想房间里刚才差点要咬死他的人，当下就垮起了个脸。 “咳！”温客行咳了一声，提示他们有人来了。曹蔚宁抹抹眼睛，两人各自坐好，抬头看向温客行，不禁双双愣住。 温客行还记恨着小夫妻差点撞破他的事，因此也没拿正眼瞧他们，没发现meimei和妹婿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你们来怎么没事先给我打个电话？万一我要不在呢。”温客行不高兴的说着，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看。 “我有钥匙啊，哥你忘了吗？”顾湘看了眼曹蔚宁，果然，他也注意到了温客行脖子上的那个牙印，忍不住心里着急，我的哥，你敢不敢照照镜子再出来！ 那个牙印深得几乎沁出了血，不难看出咬的人使了多大力。曹蔚宁想起刚刚听到的动静，渐渐明白了，那压根不是什么电影，难怪阿湘那么急着拉自己走。 看温客行现在的状态，明显是刚洗过澡，半长的头发还潮着，衬得底下的一张浓颜越发的夺目出彩，胸前，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不住的翻动着报纸。 半上午的洗澡，因为啥不言而喻，曹蔚宁不禁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被他这个神仙似的大舅哥给看上了。 温客行抬眼一瞥，就看见曹蔚宁探究的目光，心里不爽，哼了一声：“小曹，你对我有意见吗？跟盯犯人似的。” 听到这话，曹蔚宁这才把目光从牙印上移开，他有点不好意思，这也不能怪他啊，是个人都没法忽略那么显眼的牙印。 温客行看到一旁的顾湘暗暗指了指自己脖子处，这才反应过来，光想着怎么压着阿絮，完全把这茬给忘了。他伸手摸了摸那地方，又看了看顾曹二人不知道该往哪儿瞥的目光，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有点高兴。 这是阿絮留给他的痕迹，现在却被别人看到了，这让他有种自己最见不得人的秘密不小心以一种正大光明的方式，暴露到了阳光底下的感觉。 这让他感到有点兴奋，想到现在或许曹蔚宁正在猜测着留下牙印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忽然有一种脱了衣服给他看背上抓痕的冲动：“野吧，早上刚弄的。” 一时间客厅里没人说话，气氛实在是尴尬极了。顾湘头皮发麻，恨不得想冲过去给温客行两拳，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脑子里肯定全是不能播的，求求你！变态也分个场合啊！ “我跟小曹计划来这里玩玩，过几天就回去了，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吧？”顾湘努力想把温客行的注意力拉回来。而那边温客行已经在幻想着阿絮那一身不能看的印记出去被别人看到的场景。锁骨上的吻痕，牙印，随便露出一个就能让人知道这男人是被人弄过了，手腕上的勒痕会告诉别人他还是被强迫的...... “说实话，有点打扰。”出乎意料，温客行少见的拒绝了阿湘，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顾湘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这哥变态变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然后，她就看见温客行一脸欠揍的摸着脖子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不方便啊，他......害羞。你们这次就去西区那儿住，等机会合适了，再过来。” 顾湘：“.........”机会合适？什么机会？坐牢的机会吗？ 曹蔚宁：“本来就是我们今天不打招呼就上门，实在是不好意思。” 温客行把目光投向他，皱眉道：“国庆你不用值班吗，我记得你去年好像没这么闲啊。” 说到这个，曹蔚宁噎了一下，他声音有些低：“最近被停职了。” 一旁顾湘给温客行使眼色，示意他别问了。温客行闻言，挑了一下眉：“新鲜事啊，你还能被停职？为了什么啊？”顾湘扶额，都让你别问了，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你床上那个。 曹蔚宁讷讷道：“为了周师兄的事，往刑侦支队跑的太勤，领导烦了。” 赵敬一门心思想给周絮报已殉职，队里的同事不同意，没看见尸体之前说什么也是失踪，小曹也隔三差五的过来瞅。赵敬眼看着动不了自己队里的人，心里窝火。看见小曹老是过来，一个电话打去交警队，给小曹安了个跨队干预的警告，留职停薪一个月。 那帮条子居然还没死心，温客行眼神有点冷，对着小曹口气就不太好：“本来就不是你的事，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他们刑侦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你一个交警跟着cao什么心？人找到了你是能升职还是能加薪？”曹蔚宁被他说得低下了头，浑身不自在。 顾湘讪笑着：“别这么说，周队是他师兄呀，他关心关心不是应该的吗？是那个新局长不做人，干他什么事？” 曹蔚宁低着头，双手不断在裤子上摩擦，额头上慢慢沁出了汗。 温客行顿了顿，又轻蔑地说道：“要我说，你这工作也别干了，不挣钱不说，关键还累，受气，当初我就说我来买房，你非不要，现在不还是要靠阿湘，阿湘做个塑料娃娃都比你....” “哥！”顾湘忽的高声打断温客行。她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你也是这么对你楼上那位这样说的吗？怪不得他要一口咬死你。” 温客行住了嘴，这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居然敢拿别人的痛处来威胁人。 曹蔚宁被温客行说得有些遭不住，虽然以前温客行没说过这样的话，但他能感受到，温客行是不喜欢他的，他一直都当不知道罢了。刚刚温客行这样赤裸裸的口吻，让他俩之前虚假的情谊荡然无存。 “小曹同志的确没啥本事，天天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挣的钱呢也确实没你多，但是至少这钱他是自己清清白白挣来的，至少，”顾湘看着温客行，无声的说出那两个字， 干净。 温客行瞬间眼神全冷了，他望着阿湘的脸，不禁想起周絮不愿穿用他给买的东西，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曹蔚宁没看见顾湘最后的口型，但他知道顾湘肯定是踩了温客行的雷。他扭过头，对着顾湘，温柔又坚定的说道：“阿湘，你不可以这么说大哥的，你们父母去得早，大哥养你这么大很不容易的，你这么说是在伤他的心。” 顾湘回过神，意识到刚刚那话是很过分了，她无法忍受曹蔚宁被那样轻蔑的看待，哪怕是温客行也不行，但是那不是她口无遮拦的理由。温客行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父母出事的时候她还小得很，温客行自己也是个半大少年，他完全可以不管她，但是他没有，相反，他把她养的很好。 自己刚刚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顾湘扭过头，不敢看温客行。 曹蔚宁看看她又看看温客行，忙说：“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大哥你别生气，阿湘你也是知道的啊，说话不过心的。” 看他们这样子，温客行叹了口气，他能怎么办呢？“小曹啊，我刚刚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担心你们会过得不好，所以说话不注意了些。”小曹憨憨的笑了笑，说没关系的。 温客行看了看阿湘：“小曹你先出去转转，我跟阿湘说说话，我们兄妹好久没说过体己话了。”小曹连忙站了起来：“行，那我去花园里转转，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等到小曹走了之后，温客行坐到阿湘身边：“怎么？现在嫌你哥手上不干净了？”顾湘嗫嚅着：“......没有...不是的...”她抬起头，看着温客行：“我就是，有点害怕。” 温客行看着她：“你害怕什么？” 顾湘：“怕很多，怕无常被抓了，你被供出来，怕警局里那些人查到你头上，还怕你楼上那位，”说着，她看向二楼：“怕他永远不会原谅你，你会伤心死的。” 温客行抬起头也看着二楼，是啊，他怎么会原谅自己呢。“我最怕，曹蔚宁知道了，不要我。”顾湘吸了吸鼻子，说出她最害怕的事情。 “他不敢。”温客行收回目光，他拍了拍阿湘，“曹蔚宁这个人我虽说很不满意，但是有一点我能确定，他比你想象的要更加爱你。再说了，那些作jian犯科的事都是我干的，他没道理怪到你头上。” 顾湘不满意他这么说：“你和我是一条绳子上的，怎么能说那些事都算你头上，不关我分毫？我也知情的呀。” 温客行敲了一下她的头：“谁跟你一条绳上？咱俩姓都不一样，你跟那花园里的大兔子才是一条绳上的。”同意你跟他结婚，也是为了以后万一出事，他体制内的身份能把你摘干净。 顾湘摸了摸头，她似乎想到什么：“对了，你对周絮到底准备怎么办？不会真打算关一辈子吧？”她往后一靠：“本来我以为你打算玩玩，可看你现在这样子，估计是陷进去了。” 温客行向后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陷进去了吗？”顾湘点点头：“你不知道你刚才坐在那儿脑内yy 的模样有多下流。” 温客行摸了摸脸，“我当时在想，我不想就这么关着他一辈子，我想让别人看看他，看看我有多么完美的一个娃娃。” “你在做梦。”顾湘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幻想，“他要是能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报警抓你去坐牢，让你身败名裂，然后重回自己的生活，过两年娶妻生子，和和美美。如果他不幸对女人从此没感觉，那就找个身家清白，阳光帅气的男人共度余生，逢年过节还会去牢里探望一下你，以示问候，顺便感谢你打开他新世界的大门。” 温客行：“......” 顾湘不是在满嘴跑火车，这是真实会发生的。温客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禁咬紧了后槽牙，他捏住顾湘的耳朵：“所以，你要不要来帮一下你亲爱的哥哥避免发生这种事情？” “哎，疼疼！”顾湘救下自己耳朵，“你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温客行伸手撸了一下头发，喃喃道：“十月过后，无常准备干最后一票......”顾湘听见这话，有点急，怎么现在还在想着这事呢？ 想着想着，温客行侧头看着她，笑了笑：“阿湘，等干完这票，我就金盆洗手，准备回老家结婚！” 顾湘眼皮一跳，忽然站了起来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你他妈给我把这句话收回去！” 顾湘和曹蔚宁走后，温客行回到二楼房间，发现周絮已经洗完澡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穿了衣柜里的衣服，上身一件宽大的印花衬衫，下身一件牛仔裤，光着脚翘在茶几上。一头细软长发胡乱抓起绑在脑后，脸颊边几缕碎发衬得他的侧脸清秀异常。温客行脑海里想了想顾湘的话，反手关上门。 听见温客行进来，周絮扭过头，想尽量放平心态，深呼吸一口气。 “我们谈谈。” “我们谈一下。” 温客行：？？？？ 周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