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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狗而已,别学人谈道德

    外卖送到的时候,颜雀本想叫她捡回来的狗去收,但看了一眼只穿长衫连内裤都没有的肖纵青,还是自己去开了门。

    小助理给她点的是平常爱吃的西餐厅,那家店一般不送外卖,只有vip客户才可以打电话订餐,送来的时候外卖员还会大声问好,提醒她小心烫手。

    豪华的包装层层叠叠,肖纵青给她打开的时候,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已经拆到了最后一层。

    等到餐食送到面前,颜雀才把面前的书放下,漫不经心问了句:“会做饭吗?”

    肖纵青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点头。

    颜雀指了指冰箱:“应该是两天前剩的意大利面,你热一下吃。”

    肖纵青二话没有就开了冰箱,全程只问了她一句火怎么开,然后就悄没声息地自己热面。

    其实旁边就有更方便的微波炉,颜雀选择性不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他下厨。

    十年前的肖纵青虽然也穷,但是家里有奶奶照顾吃喝,别说开火,这个小混混连醋和酱油都分不太清楚。

    可现在他的动作娴熟,好像自己热过几千次面,抽油烟机的小灯照出他深刻的眉眼,就连路总那件亚麻长衫也显得多灾多难,像是山林野人的遮羞布。

    “你老公呢?”

    冷不丁地,在抽烟机的噪音中,肖纵青埋头问了她一句话。

    很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憋了非常久,颜雀悠然咬下一口蛋挞,齿间清脆地发响:“放心,他不住这里。”

    她说着放心,可她话里的每个字都让他溺水一样窒息。

    耳边的声音过于剧烈,肖纵青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你们感情不好吗?”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颜雀答得冷淡,提醒一句,“东西别糊了。”

    肖纵青“砰”一声关了火,显然在压抑情绪。

    颜雀看着他,反是笑了:“你这是闹什么,难不成你在替我老公头上的绿帽子生气?”

    肖纵青僵着背,握住锅柄的手露出青筋。

    颜雀两口吃完手上的东西,起身下桌:“这里处理干净,以后你就睡客厅沙发,被子在柜子里,自己拿。”

    “颜雀,你到底想干什么?”肖纵青终于回过头,双眼死死盯住了她。

    颜雀眨了眨眼,平视他道:“你问我想干什么?”

    “你看我,我什么都不缺,”她缓缓走上前,轻佻一碰肖纵青的脸,“我就想玩儿。”

    肖纵青梗住脖子,呼吸都在颤抖。

    颜雀耐心地咬字吐息:“那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有夫之妇,你还给我玩儿吗?”

    她在暧昧的光影里偏过头,目光落在他颤抖的嘴唇上。

    “你想走还来得及。”

    就像是围栏打开一扇门,颜雀话音落下,人也往后撤了一步,把通往大门的方向留给肖纵青。

    肺腑像火烧一样灼热,肖纵青转身盯着她的背影——宽松的睡衣,长发散下,走路时露出光裸纤长的脚踝。

    眼前每一帧画面,都让他无法动弹,

    肖纵青就连呼吸都停滞在这一刻,许久许久,他霍地抬手关了抽烟机,就着一口锅,沉默地蹲在桌前吃面。

    听到身后的动静,颜雀并不意外地回过头,朝他淡淡一哂。

    “一条狗而已,就别学人谈道德了。”

    肖纵青住下来了。

    颜雀的这栋房子里有三间客房,但她一间也没有施舍给这条送上门的流浪狗,只打发了一张沙发和一床薄被——尽管如此,这也已经是肖纵青十年来最奢侈的配置。

    清醒24小时,做手术的麻醉还在他血液里游荡,纵使颜雀就睡在他头顶的房间,纵使他满脑子的无数逾越的,疯狂的,不切实际的想象,这个并不擅长“想事情”的男人还是着床就睡。

    颜雀忙到深夜,看完白天的会议记录,跟那些夜猫子的同行聊了聊开机事项,困意轰隆隆地卷过来,临睡前她还是给小助理留言,让她明天从服化老师那边随便挑几件大码的旧衣服送来。

    其实她根本没有想好自己想干什么。

    玩儿或许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小助理那句“他很适合演余风”。

    余风不是《滨海有花》里戏份多重的角色,目前来看或许120分钟的电影他出场不会超过十分钟,他的设定就是一个东海船夫,饱经风雨,心像海一样干净,但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娱乐圈里太多精致的美人,高超的妆造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皮肤和神态,但是很难改变他最底层的气质。

    找一个能把余风“演”出来的演员并不难,但颜雀最想要的并不是后天的装饰。

    但即便如此,即便颜雀能给自己一个理由,她也很清楚,这些加起来都不足够解释她为什么把肖纵青带回自己家。

    羞辱一个曾经用命爱过的傻逼,并不能给她带来快乐。

    她是不知不觉睡着的,床边的小灯还没关,颜雀被奇怪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小灯昏暗的光遮住微亮的天色,直到她迷迷糊糊顺着声音下楼,才看到客厅窗外青蓝的颜色。

    肖纵青大概是在沙发上睡死了,被子全掉在地上,他头仰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从他鼻息间传出来。

    颜雀有些震撼了。

    即便在片场什么鬼呼噜声都听过,但是还从来没有人在她家里,大清早用呼噜声把她吵醒!

    颜雀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跨步到沙发前,狠狠推了肖纵青一把,可那睡成死狗的男人只是垂下一只胳膊,嘴里的呼噜没停下来。

    颜雀好像这才想起来,这是个被人压在身上吃jiba还能睡着的狗男人……

    她视线顿时一偏,这才看到他睡到撩起的衣服下摆,和没有内裤可穿,就这样堂而皇之翘起来的大roubang。

    肖纵青斜躺在沙发上,胯下的巨物正随着他呼吸缓缓起伏。

    跟昨晚见到的时候不一样,晨勃的jiba当然不如被情欲冲头时来得吓人,但它此刻那么安静,又那么分明地挺在视野下,yinjing舒展着,guitou绷紧,呼吸间整个jiba朝她招手,就好像在邀请她观赏揣摩。

    青蓝的涂层定格住整个画面。

    颜雀无声站住,她是光脚下楼的,站了这么两秒,脚底才传来冷意。

    cao,睡是睡不者了!

    颜雀脖颈发热,当机立断转身走人,但屋里昏暗,她脚才迈起来,就被堆在地上的被子绊住,身体顿时倾斜,根本不受控制地往沙发倒过去。

    一声闷响。

    交贴的身体隔着衣物摩擦,颜雀屏住呼吸,在肖纵青怀里彻底凝固住了。

    鼻间有股橙花的香味,她在这个诡异的时刻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这臭男人并不适合楼下的女士沐浴露。

    她半晌没动,肖纵青虽然被她撞得不再打呼,但心跳依然绵长有力,颜雀斟酌两秒,小心地挪了挪长腿,准备撤退。

    下一秒,腰间却猛地一沉。

    肖纵青不知何时双手扣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用力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