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远歌上（野战/1v1/剧情混车）

    　　顾锋离开范阳城，确认并无追兵才在茶肆不远处的破屋坐下，只想稍作闭目，脑中竟浮现那些旖旎风光。迟驻的后背光洁无瑕，在烛光下像是蜜一样滑润干净，腰腹细窄，臀rou说不上丰盈，但手感还是柔软，他从对方的后背圈住，唇吻落在一侧的蝴蝶骨上，他的阿迟便发出轻脆的哼声。

    “锋哥，好痒……别亲那…”对方似有抱怨地出声，但没有挣脱他的搂抱，反而自个儿变本加厉地凑上来亲吻他的唇，又拿臀缝贴着他轻轻蹭着他本就有些勃发的下体，“你进来。”

    顾锋从梦中惊醒，倚着门柱猛然坐起，错乱地想要稳住自己的呼吸，冷风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所求所梦落无端多了几分难言的悔意。多年未曾疏解过的欲望被夜中所见激得高涨，更是平添了几分苦涩。他咬住衣物，免得自己露了声，伸手隔着布料上下摩挲，往年迟驻耍赖钻进他怀里时的体温似还残留，如今阴郁冷情的面容刻入眼中，又染上了迷离的欲色。简单解决后，他倚柱顺气了好一阵才叫自己冷静下来，在随身的物袋间摸出那一小叠陈旧的纸张。

    似定了决心，他点了火将那纸丢入其中，火燎至半，相助侠士才赶到，瞥见火中燃物眉头一皱反将燎了圈焦廓的纸取出，问他何必藏掖，又是否介意看看。他只答这已是无用之物，想看便看吧。

    许久才告知对方若是明晚遇见迟驻当如何应对短歌剑式。

    “……你明明自己也不信他和你说的话。”侠士说得晦涩，“他的短歌分明要比泉映千山厉害得多。”

    他坐在原地看着火燎去那些述有鸿志和情愫的书信沉默不言。

    “既不舍得，又何必要把旧物烧了。”

    次日夜中，顾锋带着乌承恩等人脱身，方至范阳城外郊林便遇狼牙埋伏阻挠，但计划既已弓便没有回头路，纵使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也需得迎上，好在此次尚有侠士相助一二，威胁尚能解决。而后一路疾行，除了风声虫鸣再无其他，死寂得让顾锋提起了心，眼见着离山路越近路子越阔，侠士上前正打算去查探，耳边便多了些破风的脚步声。

    “等等……停下！有陷阱！”风声向着他面门而来，他向后一跃险险避开刀刃，落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与自己全无两样的面孔。

    尹雪尘盯着他的嗤笑一声：“顾兄可得好好评一评，我这伪装术与你凌雪阁的十方玄机相比，哪个更高明？”

    他知此人神出鬼没，性情诡异莫辨，更是喜好见人兄弟反目众叛亲离，叫人痛苦万分悔恨终身。尹雪尘变成他的模样，在床边和迟驻交合的情境历历在目，新仇旧怨齐齐涌上。

    “……不及你诛心求乐。”他努力保持冷静，不被夜中所见之怒影响心智。

    “哈哈哈，顾兄谬赞。”尹雪尘盯着他不善神情，倒也不慌张，只放声大笑，全然似蛇吐信般恶毒说道，“有人情寄于此，我不过遂了他的愿，好叫他过得欢愉些，顾兄倒是待人心软，我却也学不来。说来，你这般心软的人作朝廷鹰犬，竟还未被嚼碎骨头，真是令人惊讶。不过今日，恐怕就是你死不瞑目之时了！”

    对方的指尖微动烟幕瞬起弥散四方，遮蔽了远处侠士紧盯的视线。顾锋警戒地压低了肩颈，雾中链刃出链声突响，他听着声接下一刀，紧追着对方跃入开阔的平地，助援侠士也突入这场混战，在烟雾爆弹的干扰下更是难分敌我。

    他与尹雪尘皆有了疲意，便突然听着那侠士大喊一声：“不求颜光驻！”

    正是他曾与迟驻互通书信时写下的那句诗。

    “……锋刃可弃身！”

    他以金戈回澜突跃至前，侠士也向同时击去，尹雪尘惊诧地后撤躲过一击，却被他的链刃甩个正着。眼见大势已去，尹雪尘现了真身，向山洞引落山石，瞬间堵死他们的去路，人影消失在原处，只余几声癫狂的笑声。

    “既然你们来了范阳，就别都能想活着出去。活路不走，死路一条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料想前方许有祸事，但也不得停驻，只能交代侠士若是事败定要传信出去，而后匆匆带着车马向仅存的出路赶。

    “划地为界，过界者死。”

    内力的剑气在车马前落下，熟悉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只是未曾料想与迟驻再见竟是这般快。顾锋抬起眼看向对方，只见迟驻从梨树下的高台翩然落入芦苇丛中，侧着脸看向他，月光在身上落下一团浓重的阴翳。

    “……你上次就能杀我。”他缓步向着对方走去。

    阴影中他似乎看见迟驻的手轻微抖了抖，最终还是握紧了剑柄向他一击，迫使他退至车马前，又在他面前划下一道音线，不再理会他的话，剑锋直直转向护在最前的侠士。

    迟驻眉头紧皱，这肩头和腰腹疼得厉害，肩上的伤痕隐隐有裂开的趋势，但顾锋的视线定在他的身上未曾离开，他又不愿让对方察觉分毫不妥。他大抵也猜到了顾锋告知侠士如何看破短歌剑式，身上本就不适，又被寻了破解之法，纵使以万劫行歌依旧落了下风。

    他肩上伤处开裂，肩头一阵痛意袭上，他手中剑式一顿便被抓了个破绽，于半空击落坠下，侠士本想径直取了他的性命，却始终未等来坠落之痛，在金鸣声后反而掉进了一个怀抱。

    “手下留人！”顾锋将他放下，挡在他身前。

    他眼目发酸，闭了闭眼，忍下了那数十年委屈苦楚，几乎是咬碎了牙才从嘴里吐了些刺人的话。但顾锋不为所动，只深深看了他一眼，反问他为何之前有多次机会取命却不动手。

    迟驻沉默不语，听见顾锋轻叹了声，对着外人说话：“你们先走，我还有话要与他说。”

    至车马声遥远，顾锋才转身蹲下看他，对方本想去扶，手却在半路惺惺顿住，声音闷沉沉地：“沧州两家旧宅我都修了修，时常扫洒。如今你卧房外的那棵海棠花，如今也正值花期……阿迟，你该回去看看了…”

    他心中酸涩更甚，看着那双手心底又多了几分温倦念头。他想念那双会接着他的手，他还有任他胡闹但替他承担的身影。昨日尹雪尘将他按在窗台上，讥讽笑他是想人想疯了，连一点皮囊和虚影都能让他深陷欲海，哪怕心有恨意和悔极，也贪恋那点余温。

    他怎会不想回家？他也想回家，他当然想脱离这个人间地狱回到沧州。

    ——生入新月卫，一生都是月泉淮养的狗！

    新月卫的恶语在他耳边环绕。肩头的伤纹还在作痛，腹胯间不满足地烧灼，十余年的断骨折意已经将他钉死在月泉宗，纵使顾锋真的能带他离开，又有哪处真的能容得下臭名昭著的摧骨血屠？

    “……你太自作多情了。我不杀你，不过是不想看着你的脸分尸剁骨，想起那些糟心过往，杀人都不痛快。”他努力憋出些血腥癫狂的笑意，抬起脸瞪视顾锋，句句话刺在对方心头，他见人失落消沉了下去，也搅得他的脏腑血rou模糊，他定了定神将赶人的话脱口，“若是下不了手杀我，就滚。”

    顾锋沉默着与他对视，并未打算离开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竭力忍耐因顾锋而暴动的情绪，昨夜被灌入宫腔的精水已经所剩无几，疯狂叫嚣着想要被灌满。

    “嗤……刑虐滥杀是我，认贼作父是我，变节叛国也是我。顾锋，你心里风光霁月的迟家公子已经死在十二年前。如今他只剩下一副让你熟悉的皮囊，活着的只有摧骨血屠。”迟驻心一横褪去了上身的衣物，错杂暧昧的痕迹和代表着月泉淮的纹刻落在顾锋眼底，他看着对方惨白几分的脸色，扯出一抹轻笑道，“你若是怀念这皮rou模样，倒也可以在这留下点痕迹。”

    顾锋怎会忍受他自轻自贱，甚至羞辱两人曾经的过往？

    迟驻迟缓地想着，在身体赤裸相对时，他的神魂已经游离，像是在场的第三者目睹一切，但温热的手温拉回飘离的思绪。顾锋没有说话，伸手触摸着他颈上的红痕，眼中并非暧昧或欲求，轻得似抚摸裂了痕的珍宝，被手抚过的地方发着痒。对方的指尖划过敏感的肩背刻痕，他想阻止的动作稍稍一顿，柔软的哼声甜腻地带着满腹yin水湿润裤间。

    “…疼吗？”顾锋挪开了触摸背脊的手，突然问他，心痛和疼惜之意几乎要溢出眼目。

    “够了！少做这套关心模样，真叫人恶心。”他本就被情欲灼烧，被这般目光凝视，多年未曾有过的耻意叫他慌神。他控制住慌乱到的心境，只想着将人逼走，突然爆发将人按在地上，湿漉的臀坐在对方的下腹，厉声道，“凌雪阁是这么教你这般与敌人对阵？”

    顾锋置若罔闻，也不言其他，分明尚有体力能轻松赶他下去，但反倒是怕他不稳扶着他的腰。

    顶在腿心的热意叫他呼吸一滞，又淌了好些蜜液。他忍耐至极限，在对方的唇上狠狠咬下，不知是自己方才打出来的，还是这下咬出来的血痕抹在两人的唇间，对方也不推拒他这般嘶咬似的亲吻，反而单手环抱他的腰，一手顺着他的颈背线安抚情绪似的小心触碰。

    他拿着臀rou蹭了蹭那处欲将勃发的软处，喉中发出情欲的轻叹，到了嘴边却又成了讥讽：“为了那点念想，在这地和这腌臜皮rou交媾。顾锋，你还真是不挑，不觉得恶心？”

    “……那我也认了。”

    对方勾住他的唇舌不叫他继续说下去，灵巧地舌面舔过口舌软rou，口涎溢在两人的唇角下颌。他本就欲海翻涌，不过是绷着脸强撑几时，更是被心上人的吻，亲得迷了魂，下意识地勾着对方的颈，臀rou和花蒂贴着布料，在那处阳物上来回蹭动。

    他暂时抛却了那些廉耻道义，伸手摸索着解开顾锋的衣带，那物与曾经模样相比已经长大不少，rou柱算不得挺翘上乘，但性器上的青筋狰狞虬结，那物尚未进入，迟驻就能想到此物在他的股间耸动媾合的模样。他喉结滚动，口中也烧得干涩，啃咬似的吻也终于变得缠绵，在吻中摸索着将自己的衣物尽数松开，他坐起身来，将每一寸的皮rou背着光展露在对方眼前。

    顾锋轻抚他的腰侧落在腹股的深壑，本该有耻毛遮蔽的胯下处理得干净白皙，阴阜上还有一点被进犯过的红痕，被手指摸过时若有若无地在心间泛起痒意，但那只手在落到他花xue时怔愣许久，全然不动，他未觉何处叫人不妥，只好不满地用湿漉的腿根蹭着对方的手。

    “……阿迟，你怎会…”对方的声音都哑了下来，话中似有怒意和疼惜，手指小心地触上饱受摧残的花唇和rou蒂。

    迟驻瞬间清醒，羞耻心烧得他耳根至脸都泛着红，女xue在温柔的轻抚下瑟缩，淌得对方腹上一片湿淋淋，在光下折着暧昧地水痕。

    这么多年来，这畸形的女器已经全然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与生俱来便存在那样。他甚至已经习惯了用花xue得到高潮和释放的快感，已经忘却了，他的身体曾经不是这般yin情。

    月泉淮一点点折了他的骨，把他拧成了杀人的刀，床上的泄欲工具，待他回首时才知自己活成了何等轻贱的模样。他咬住舌尖，刺痛感叫他缓过了神，轻蔑地笑出声：“怎么？觉得恶心了？”

    顾锋沉默了小半会，托起他的臀rou坐起身来，让柔软温情的吻最终落在了他敏感的阴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