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文学 - 言情小说 - 小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7

    也还是自己的丈夫。窦氏见他真急了,遂换了口气道:“大伯尸骨未寒,你这里胡闹,传出去好听么。”

祖百富无言以对。

窦氏扭头看了眼玲珑:“你先出去。”

玲珑屈膝施礼走了,窦氏方道:“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成不成在此一举,否则你精心算计的一切便付诸流水。”

祖百富转过头来看着妻子,没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窦氏冷笑声:“几十年的夫妻,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大伯是谁害的我这心里一清二楚。”

祖百富脸色一僵,颇有些惊恐之状。

窦氏伸出食指在丈夫脑门戳了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啊你,行事为何不与我商量着来,那善小娘是懂医术的,倘或给她看出端倪。你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也好大胆,亲自下毒,不怕给人撞见。”

祖百富那里连声嘘着,然后下了炕奔到门口看了看听了听,转回来指着窦氏道:“小声点,隔墙有耳。”

窦氏嗤笑道:“这会子却怕了,做的时候胆子恁般大。”

祖百富叹口气:“你当我愿意么,大哥他突然能走了,眼见着身子大好。这个家重又落在他的手里,我苦熬了半辈子,凡事还不得以他马首是瞻,我心里不平衡。”

窦氏姿态闲闲的扬了扬帕子。祖百富吃的刺五加茶她不喜欢,听祖百富一番牢sao她撇嘴道:“少跟我打这花胡哨,当我不知你为何害你大哥,想夺祖家的掌门之位只是这么一点点因由。”她说着竖起小手指,续道:“你真正恨你大哥的是因为他夺了白素心。”

祖百富斜眼溜了眼妻子:“一派胡言。”

声音极小,是因为底气不足。

窦氏不以为然道:“是不是这个因由你心里清楚。我也懒得同个死人吃醋,眼下要紧的是怎么乘机扳倒善小娘,大伯没了,这个家差不多又得落在她手里,公略如今倒不让我担心,他有了侯爵之位,忙着伺候皇上,应该不屑于做个祖家的掌门,那善小娘就不同,大伯抱病时她管着这个家,我瞧着有模有样的,端的不好对付。”

祖百富哼了声:“她现在是自身难保了,我已经把她告到衙门,等下怕衙门的人就要来了。”

窦氏豁然而起,瞪着丈夫道:“你说什么,你把她告了?”

祖百富点头:“是了。”

窦氏一拍炕沿,气疯了似的:“你糊涂!”

祖百富皱眉看着妻子,不明所以。

窦氏道:“白日里你与那善小娘针锋相对我就暗示过你,不要闹大,闹大了对你没好处,听闻现任知县秋大人非同一般,刚上任,把个横行多少年的老鹞子、老耗子都给抓了,查处了一大批买卖夺魂草的人,就是咱们家他也来搜查过,你把善小娘告了,一旦秋大人查出给大伯下毒的人不是那善小娘呢,你这就不单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你甚至能把命丢了。”

听妻子一番入木三分的分析,祖百富顿时六神无主了,他一心扳倒善宝,没这么认真的想过,当下结结巴巴的问妻子:“这,这该如何是好。”

窦氏气得往炕上坐了,闷头想着该怎么替丈夫周全,一时间也是没个万全的法子,接连的唉声叹气,既怨丈夫不务正业只会同婢女**,又埋怨丈夫没想好退路就贸然出手。

哗啦,是谁打起帘子走了进来,窦氏偏头去看,见是玲珑,问:“什么事?”

玲珑道:“大少爷派人过来问咱家老爷,大老爷灵前那二十个通宵诵经的师父夜斋何处料理,大少爷怕祖家厨房做惯了荤腥师父们不肯。”

入夜,不仅仅有从寺院请来的僧人诵经超度,还有从山上道观里请来的道士作法,甚至雇用了响器班子,这桩丧事真真比喜事还热闹。

祖百富正心急火燎状告善宝的事,祖公远来问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不胜其烦,气道:“而立之年的人了,芝麻大点的事都安排不了。”然后对玲珑道:“告诉大少爷,使人在别处搭个临时的炉灶,简简单单的,完事之后就拆掉。”

玲珑转身出去告诉祖公远派来的人,刚把那人打发走,噔噔跑来了顺子,老远就喊:“玲珑jiejie,告诉二老爷,衙门来人了。”

声音过大,房内的祖百富已经听见,登时吓得跌坐在炕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难道不是你让尤嬷嬷去告状的么

秋煜先在祖百寿灵前祭拜一番,尽了做晚辈的心意,然后身份迅速转换,喊衙役:“开棺验尸。”

仵作应声而出,到了祖百寿棺材旁方想指挥衙役如何动手,却听祖百富遥遥喊来:“秋大人且慢!”

秋煜望过去,见一声素服的祖百富小跑而来,到了他面前累得气喘吁吁,先施礼,后道:“秋大人这是要作何?”

秋煜微微一怔,不是他使人去衙门状告善宝投毒害死祖百寿么,现下他为何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呢,心里满是怀疑,淡淡道:“有人状告祖家大奶奶投毒害死了祖老爷,本官带人来当然是开棺验尸,以察究竟。”

祖百富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呀,开棺必然要惊动逝者,这是大不敬,另外我大哥抱病日久哪个不知,炕上吃炕上便溺,头挨了胡海蛟那贼厮一棒子,经常痛得颠三倒四,几日前他竟然跟我说,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莫不如一死了之,不想昨晚他真就服毒自杀了,是自杀不是大嫂她害的大哥。”

在场的所有人,亦包括善宝,皆作惊呆状,祖百富前后态度变化太大,善宝想,若不是他脑子或是被门挤了被驴踢了被水溺了,就是背后有高人教授他,他肯在这个时候替自己说项,若不是他脑子或是被门挤了被驴踢了被水溺了,就是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祖公道最耐不住的,嚷嚷道:“二叔你怎么了,今早你还说是小娘杀的爹。”

祖百富很想脱下袜子塞住这傻子的嘴,忙道:“当时乍见大哥没了,一时悲痛至极难免胡言乱语。这一整天我思量来思量去,大嫂与大哥相敬如宾,断然不会害大哥。”

同在场的李青昭真想放声大笑,听祖百富如此评价善宝与祖百寿,他也不怕撒下这弥天大谎会遭天打雷劈。

而祖公道那里已经笑出声来,指着祖百富道:“二叔你魔怔了不成,说的话都是疯话。小娘何时与父亲相敬如宾了。”

祖百富气呼呼的反问:“你又何时见大嫂与大哥争吵了?”

祖公道哑巴了似的。这可真是没看见也没听说。

秋煜冷眼看了半晌,又偷望下善宝,见她镇定自若。完全没有作jian犯科之人的那种心虚惊悸,倒是祖百富眼神飘忽,说话语速奇快,分明是有些慌乱。秋煜暗暗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只问祖百富:“难道不是你让尤嬷嬷往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