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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狗rou镇从来都是热闹的。亡命之徒又怎会委屈自己?可今天却不同。楚留香心已慢慢沉了下去。穿过酒馆便是美人巷。美人们都已经睡了。那个点着烛火的是狗头八的房间。此刻却站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僧人。只是一个背影便已风姿高绝,彻如天月。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充满脂粉气的屋子里。可他却出现了。楚留香叹了口气:“无花。”那僧人慢慢回过头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东瀛武/士/刀。刀尖上的血顺着木板滑落。“香帅别来无恙。”那僧人淡淡道。楚留香已经不说话了。因为他看见了那靠在墙边的人。一席锦衣,面容风流,却正是狗头八。他的胸口被刀芒贯穿,血已经干涸了。“是我害了他。”楚留香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悲恸。无花淡淡道:“确实是你害了他。”他依旧是一副风神高彻的模样。若不是这么多事实摆在眼前,楚留香真不敢相信这人便是凶手。“你心中难道无丝毫愧疚?”楚留香突然问。无花摇头不语。他一向是个很骄傲的人。做了便是做了,自然也从不后悔。他的手已经抬起来了。楚留香也动了。凄寒破风的刀影若天边震雷,顷刻间便已落在地面上。只是一刀,便已叫人肝胆俱裂。‘迎风一刀斩果然名不虚传。’楚留香心中暗道。只见窗外雷雨震震,剪屏上刀芒与人影交织。一时让人眼花缭乱。一道闪电劈下。雨声似都已消失不见。那剪影的屏风上依旧是两个人,一动不动。烛火明明灭灭的摇晃着。“你的武功很不错。”无花突然道。他的刀尖停留在那人喉咙处。楚留香握着刀的手也很稳。他淡淡道:“我原以为妙僧无花只是一流高手,却不知竟深藏不露。”无花叹了口气:“你或许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他的语气很自负。他也确实有自负的资本。楚留香苦笑:“七日前少林寺里,想来确是藏拙了。”他说到这儿神色有些唏嘘:“若你那日干脆些,我或许也看不到那旧志,自然也查不到这儿来。”无花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笑意。似猜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猜到。楚留香实在不懂这笑中含义。正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是一个男人。不,他的背上或许还背着一个人。楚留香眯了眯眼,却见一点红已破门而入。他的背上确实背着一个人,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那实在是一张可怖的脸。连五官都已模糊不清。楚留香心下一惊。一点红将那女人放在椅子上。“这位姑娘是?”楚留香问。一点红摇了摇头:“客栈里遇上的。”他说的简单,楚留香却已明白了。在知道无花是凶手后,他便猜到无花会来杀狗头八灭口,所以便准备先一步来这儿,没想到终归是晚了一步。而一点红便是应他所托去客栈救人的。他想到阿裙,心慢慢沉了下来。曲无容伤的并不重。一点红初时只是被她满身伤口骇住了。此刻细细把脉便才知道症结所在。掌心略微运气便打通了被封住的经脉。曲无容吐了口血,悠悠转醒。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姑娘莫要太过伤心……”一个毁容的女子心里又怎会好受呢。尽管楚留香此刻心里一直在担心着另一个姑娘,却也不由出声安慰道。曲无容却并未在意。她已看向了一旁的白衣僧人。“裙姑娘已被师父带去了大漠。”这是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少林寺里假扮他故意杀了无相暴露身份,又提前灭口狗头八的果然是她!无花眼中的神色很平静。房间里静静的。良久他叹了口气道:“香帅既已见过狗头八,可知我与南宫灵身世?”楚留香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我只知你二人父亲皆为天枫十四郎。”“却不知母亲为谁?”他想到狗头八口中的恶妇人不由有些好奇。“他自然是不敢说的。”无花淡淡道:“因为那人便是石观音。”“石观音!”连一点红也不由大惊失色。这是世上武功最高的女人,却也是世上最狠毒的女人。母螳螂食夫,石观音也不遑多让。楚留香冷笑:“你我如今已是对立,你又为何要告诉我?”他始终还是提防着无花。因为这实在是一个让人害怕的对手。“因为我师父便是石观音。”这次说话的不是无花,而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曲无容。“我这张脸,便是被她亲手划破的。”她淡淡道。楚留香自然也知道石观音的恶名。他想起那日莆田渡口见到的美貌夫人来。心中已有八分相信二人。“你要我如何?”他叹了口气。无花摇了摇头突然问:“你曾问我为何在杀无相时要藏拙?”楚留香点了点头。无花道:“因为无相并不是我杀的。”“杀他的人也许只是会一点迎风一刀斩罢了。”楚留香皱眉:“无相不是你杀的?”无花摇了摇头:“我既然敢杀人嫁祸,便不会不认这一条人命。”楚留香回想当日场景,确实有些奇怪。那黑衣人倒真像是故意一般。“这人身上有两道伤!”一点红突然道。他已将墙上靠着的男人翻过身来。楚留香眯了眯眼。两道时间不一的伤口竟是重叠在一起的!无花叹了口气:“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无争山庄里:原随云指尖微顿,顺着纸上字印一一摸过去。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身后坐了一个美人,一个本应在大漠的美人。“我真是好奇阿裙是如何买通曲无容的。”他回头笑问。吴裙剥了口荔枝在舌尖打滑。待玩儿够了吞下去,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自然是女人间的秘密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