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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发作之后,父皇的言语行动便越来越放肆了,虽说本来也并未避忌之人,只是近日愈加爱逗弄于他,让他这经历两世之人都有些自愧不如了,对他的言语,祁溟月只得无奈的挑了眉,当作不曾听见,虽也想反唇相对,但顾及着身侧的刘总管还有底下澜瑾的感受,他决定还是等回了寝宫再慢慢理论。刘易站在一侧,神色不动,似乎不曾听见先前之语,但由他微微垂首的动作和极力抿紧的唇线来看,显然并不如表面所见。扫了一眼刘易,祁溟月叹息一声,“刘总管的功力可是退了。”也不知是不是父皇的“功力”又有精进……澜瑾仍跪在大殿之下,殿内很是安静,故而对上头之言,他字字听得清晰,始终挂在脸上的笑意不曾退下,但在那笑意之中却有几分忧色,若是回去,告知了皇姐他的所见所闻,不知对皇姐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瞧着神色变幻的澜瑾,祁溟月开口说道:“先前我已说过,游戏结束,澜瑾已在江湖之中,云昊山庄之内,被水月公子所杀,而后再无澜瑾此人。你可记得了?”在众人眼前诛杀澜瑾,本就是为了平息那场事端,而今知晓莲彤女王之意,他便更不会容得她随她的心意行事。“洛瑾自然不敢忘记,多谢殿下,只是不知,洛瑾往后……”“回去莲彤,替朕转告洛绯嫣,苍赫无意天下之争,朕与她也早已没了当日情分,要她再勿如此多事。还有你……”紧紧盯着澜瑾,祁诩天眸色一凝,语声渐沉,“朕今日便告诉你,即便溟儿碰了他人,朕也不会因此与他分离,你该庆幸的是,那春半之效并未如你所愿,不然,回到莲彤的便只能是你的尸首。”如此说来,溟月殿下竟是忍过了那药效与苍赫帝……知晓春半的厉害,也知发作之时是如何痛楚,澜瑾乍听此言,顿时意外的抬首往座上的两人望去,瞧见的,却是揽着祁溟月往殿后而去的身影。“刘易,将他扔出去吧,朕瞧着烦了,若此后再见他踏入苍赫之境,杀。”第一百一十七章月下被祁诩天搂在身侧,两人一同回了寝宫。炫天殿仍是原先的模样,寝宫之内自然也无甚变化,仍旧是那明珠光华,也仍旧是那层叠的幔帐,魄玉冰檀的香气依旧,清清淡淡的,在室内氤氲出若有若无的冷香。由云昊山庄出来,一路之上并未多做停留,今日才回的宫。出宫不过几月,而今归来,事物依旧,原本觉得无趣之处,此时却分外的使人心安。或者,是因为有了身边的那人,祁溟月抬起头,瞧了瞧身旁的祁诩天,却忽然发现,那双眼眸也正望着他,似在探究着什么。见他望来,祁诩天停下了脚步,将祁溟月的身子搂到了怀中,抬起了他的脸,瞧得仔细,“溟儿可是仍在为莲彤之事而不快?”自澜瑾离去,溟儿便未在开口,先前听得洛绯嫣之名,他分明是觉出溟儿的不悦的。幸而此时已到了寝宫之内,周遭也是无人,祁溟月看了一眼周遭熟悉的环境,摇了摇头,拨开了祁诩天的手,“父皇莫要忘了,我们已身在宫中,并非江湖,不再是暗皇与水月,而是苍赫帝与皇子的身份,父皇若再如先前那般,若被世人知晓,终是麻烦。”他虽不惧,却也绝不会多事的去自找麻烦。“如先前那般?”祁诩天扬起了一方眉梢,忽而沉沉一笑,“溟儿可是担心被莲彤之人知晓了我俩之事,挑起事端?”被他拨开的手又移到了祁溟月的腰间,祁诩天抚着手下的柔韧,动作轻柔,口中玩笑似的低语道:“一回了宫便不能时时把溟儿搂在身边了,实在是可惜。”听出他话中的抱怨,祁溟月回抱住身前之人,轻笑一声,“已回了宫,也有他人在场,父皇不也未曾避忌,如今又抱怨些什么?不曾在洛瑾面前掩饰,虽然父皇是有意让莲彤女王知晓我俩之事,能让父皇如此另眼相看,看来溟月也不得不将她记在心里了。”洛绯嫣,莲彤女帝,早在幼时便听闻她与父皇的韵事,却并未放在心上,可而今洛绯嫣却有此举,要帮他登位夺取天下,不如说,她是想助传闻中最被父皇所喜的皇子夺取天下,说不准,便是想要父皇卸下皇位之负后,可与她厮守,终究,她所做所想,也只是为了得到父皇。“溟儿要将何人记在心里?你的心里只能有父皇一人,若有他人,父皇可不会容得她留于世上。若溟儿当真对此不悦,父皇即刻便让人取了她的命来?如此可能让溟儿不再为此不快?”注视着祁溟月此刻眼中的冰冷,祁诩天安抚着吻上了他的眼眸,“洛绯嫣确实有些特别,但于父皇而言,溟儿才是我此生唯一想要之人,她根本不值得溟儿放在心上。”当年那女人的性子确实合了他的喜好,却也只是感兴趣的那一类,完全不能同溟儿对他造成的影响相比,洛绯嫣可有可无,溟儿,却是万万少不得的。感受着眉宇间落下的轻吻,祁溟月双手环上了祁诩天的脖颈,“依洛瑾之事,溟儿对她确实并无好感,但也不至让父皇将她杀了,莲彤女帝,岂是说杀便能杀得的,即便父皇可命人将她暗杀,可三国之间平衡一旦被打破,天下便起纷争,苍赫不得不被牵扯进去,若图一时之快而引得那许多麻烦,还不如置之不理,待她真做出些什么,再一起收拾也不迟。”若洛绯嫣够聪明,便该在知晓他与父皇的关系之后去了那些心思。“溟儿说不杀便不杀吧。”再度挑起了祁溟月的脸,祁诩天轻笑着吻住了他的唇,待怀中之人开始迎合了,他才放下心来,附到祁溟月耳边,在他耳上轻咬着低语道:“既然溟儿已不在意此事了,便随父皇去沐浴歇息可好?一路风尘,想必也累了。”由云昊山庄赶回宫,路途并不近,也确实让人觉得有些疲乏,祁溟月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忽而想起一事,“那日云昊山庄之外,百里忘尘曾与众人灰衣人一同袭庄,父皇带了无爻前去,后来如何?”而后父皇又在得了百里忘尘的信之后前去与他会面,不知两人究竟约谈何事。“血影与那些灰衣人缠斗,父皇便于百里忘尘聊了些许安炀之事,溟儿以后便知,不过在父皇看来,百里忘尘对无爻,可是执着的很呐。”听祁诩天这么说,祁溟月微微蹙起了眉,百里忘尘定在安炀朝中有着重要的地位,原本说要将澜瑾与得到澜瑾之人一同带回安炀,而后却未曾见有大的动作,也不知是不是父皇与他有了某种约定,依那百里忘尘的态度,似乎对安炀也并不如何留恋,恐怕唯一能令他记在心间的,只有无爻了。而无爻如今跟了他们回宫,比之过往却有了些不同,似乎多了几分人气,多了几分显露在外的情感,偶尔他竟能感受到无爻自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