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
堂,大家都去那儿吃饭,除了去关小黑屋的或者有什么事情,一般很少送餐,这次送餐,估计跟三工区丢东西脱不了干系。荆天明平时在监舍话不多,也没人愿意理他,就是回来了,谁也不会去主动问他三工区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待派饭的功夫,龚月朝在翻秦铮铮新给他带来的那本书打发时间,这几天时沐城说自己干活的时候着凉了,人没什么精神,得到空就歇着,这会儿他吃了药,正倒在床上昏昏欲睡。荆天明回来之后,便一头钻进厕所,他出来时,手里拎着一双湿漉漉的袜子要晾在窗台下面的暖气片上。龚月朝靠在枕头上翻书,不经意瞥见荆天明袖口里面被光晃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顿时便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荆天明晾好了袜子,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人注意他,便往时沐城的床边挪了两步,龚月朝觉得不对,他丝毫没有犹豫,下床便扑了过去。龚月朝的动作很快,成功阻止了荆天明的狠手,他分明看见荆天明的手里攥着一把被磨尖了的塑料尺。可惜龚月朝的身材实在与荆天明有差距,转眼就被荆天明按倒在地。时沐城被声音惊醒便下床帮手,就听“噗呲”一声,那把尺子就直直刺穿了龚月朝的肩膀。龚月朝的衣服被血浸湿了一大片,一阵剧痛瞬间袭来,血腥味随之扑进鼻腔里,压在身上的这位身形硕大的男人见血后红了眼,正要扬起胳膊再来第二下以报平时被欺辱之仇,龚月朝已经无力抵抗,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荆天明便被时沐城遏制住了,但他吃完药浑身乏力,面对手持一把利器的荆天明总有些顾忌,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龚月朝没等到预想中的疼痛,强睁开眼睛,这一看不要紧,他眼见着那把削尖了的尺子就要插进他的喉咙了,而时沐城惨白着一张脸拉扯着荆天明……突然间警铃大作,两个狱警冲了进来,强行拉开了行凶的荆天明,龚月朝便觉得被一阵眩晕侵袭了大脑,终于被疼晕了过去。48第四十七章“哈哈哈哈哈……龚月朝你是个**吧,你看看你那副蠢样子,就像路上要饭的乞丐……”“我说王雪绛,你可别侮辱乞丐了,乞丐都比他看着顺眼,我跟你们讲,他爸被捉jian的时候,光着屁股跪在地上跟警察求饶来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后来从那宾馆的楼上跳了下去,直接摔残废了。我爸在家里说的时候,可笑死我了。你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像不像他爸,这是不是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估计以后也跟他爸一样,哈哈哈哈哈……”“龚月朝,听说你还报警了,你看看警察肯帮你吗?”“龚月朝,这个小破仓库,你猜谁会来救你?”“灌进去,快灌进去……哈哈哈哈……好喝吗?我亲手给你调制的呢……”“谢谢你,龚月朝,我们做好朋友吧……”“我考上法律系了,你以前帮过我,我以后帮你。”“小朝,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那好,咱们就好好谋划一下……”“小朝,我知道,你肯定能成功的。”“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啊……好疼……求求你,别杀我,你要钱,我给你!”“你想怎么样?啊,那是我要做手术的手,别,求你……”“你好,区食药监局吗?我想举报……举报柳园小区外面的老四川九宫格火锅使用潲水油,证据,有的,我往你们官网公示的邮箱里面发了几张照片……好,收到了是吗?谢谢。”“下面一场比赛是两人三足,参加的选手有财政局的孙雨和黄涛,教育局的……”“本院认为,被告人龚月朝持械伤害他人身体,造成一人重伤的严重后果,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依照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六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龚月朝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前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刑期即自二零一五年……”“龚老师,你最近还好吧,嗯,胖了点儿了。告诉你个好事儿,我们最近又破了个杀人案,那人死得挺惨的,你看,我们警察除暴安良,也挺好的,对吧?”“老师,我不是很开心,我妈又让我相亲去了,我不愿意去,她还跟我急眼,你说我要不要跟她说说你的事儿?哎,算了算了,我怕她上火,等时机成熟的吧……”“我涨工资了,估计我再干几年,还得上个税了。等你从里面出来,不用工作,我也能养得起你。哎,你别笑话我啊!”“龚老师,我上次给你带来的书好看吗?我可喜欢这个作者的书了,我觉得你也能喜欢。现在可流行他的了……”“龚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说得一切都是在开玩笑?”“我肯定能等到你出来……你信我……”“龚老师,我喜欢你……”龚月朝醒来时,眼前不再是铁架床上铺的木头板子,而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傍晚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打在他的身上,在这乍暖还寒的春日,带给他一抹暖意。他的左手边的上方悬着一个输液袋,里面的液体滴答滴答的顺着一根管子流淌进他的血管里。他晃了晃头,除去左侧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外,还有一种头晕目眩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飘在云端,找不到方向,潜意识里还有他在那些乱七八糟梦境中挣扎的疲惫。很久没做过关于以前的梦了,这应该是三年的牢狱生涯带给他唯一的收获。这次,儿时在痛苦中的挣扎伴随着成长中的点滴竟然通通向他袭来,往事历历在目,搅得他的心里并不好受。痛苦永远都是根深蒂固的,他也不知道这些负面的情绪究竟要纠缠他多久。他带着刚刚苏醒的疲惫,就在痛苦的泥沼中挣扎了半天,才慢慢找回了昏迷前所经历的那一段记忆,与之相伴的还有自己被送到监狱医院后,大夫将他按在病床上处理伤口的场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打断了龚月朝的思绪,他往门口看了一眼,来人是个上了些年纪的护士。龚月朝认识她,是监狱医院的护士长,之前他有一次发烧住院,也是这个护士长负责照顾的他。她脚步轻盈地走到床边,体贴地帮他掖了掖被子,龚月朝看见她满是笑意的眉眼,犹还记得她那温婉柔和的声音跟水一样。他觉得她和他很小时候的母亲很像,那时候他还有个和睦而又温暖的家……因为护士长的这种对于陌生人施与的善意与温柔,他一直对这位护士长的印象很好。